第三百三十二章 落幕之曲

    终章已至，气数已尽。

    广阳殿内，从未有过如此之多的人，傅琛主位而坐，李胜身边侍之，而跪在殿下的则是以德妃姚玟嬿为首，等待着帝王的审判。

    沉默过后，陆桔缓缓开口道：“陛下，微臣罪过，不知陛下可还记得子衿？”

    这个名字是陆桔毕生的伤痛，想起那年的中秋夜，若是二人没有遇见德妃，或许会不会不同。

    “记得，此人诬陷懿淑仪后暴毙。”傅琛幽幽道。

    暴毙，说来讽刺，身为御医之首的陆桔居然查不出子衿真正的死因，可这都不重要了，就知她死的蹊跷，这些就足够了。

    心中怀着对子衿的那份情，陆桔哽咽了：“陛下，微臣与子衿乃是情投意合，彼此中意甚久，就在两年前的中秋夜，微臣与子衿正在千秋殿旁相会，谁知被德妃所撞见，从此……微臣便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要说陆桔，此人仪表堂堂又是年轻有为，加之乃是孝昭皇后的亲侄子，与傅琛也算是表兄弟，谁知也是个情种。

    “你与子衿？是何时的事儿？陆桔，你莫要扯谎。”傅琛启唇，他掌心微润，这源于他自小的习惯，每每紧张时，手心都会湿润。

    璇玑还在身边时，总会捏着丝帕为傅琛擦拭，傅琛望着身边空空如也，并没有他念着那人的踪影。

    “回陛下，微臣与自己早在萧府时便认识，只是碍于身份，故而并未明说。那日微臣与子衿正说话儿，德妃带着月杳前来，逼迫微臣与子衿为其卖命，不然就要将子衿许配给太监做对食，一时间微臣手足无措，只能照做。”

    回想起当初，中秋佳节却是温惠贵妃的噩梦。而陆桔早已懊悔不已，这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蠢事，只有自己能做的出来。

    “呵呵，朕竟然不知姚氏还有如此的能耐？所以她便以此为要挟，命你将谭氏毁容，又因子衿作证，将此事栽赃给了萧氏？”

    傅琛话落，见陆桔点了点头：“正是，而后柔嫔有孕，德妃也是以此要挟朕毒害柔嫔腹中胎儿，这才导致了柔嫔小产。”

    谁知，一语出，跪在一旁的姚玟嬿沉不住气了：“一派胡言！本宫没做过的事为何要诬陷本宫？陆桔，你与尔珍这个贱人沆瀣一气，分明是你们二人暧昧不明，想暗害本宫！陛下！您莫要听信小人谗言！臣妾是冤枉的！”

    姚玟嬿哭诉着，树倒猢狲散，这么多人想置她于死地，姚玟嬿徘徊在悬崖边上，随时随地会跌入悬崖，丢了性命！

    她的哭喊声响彻殿内，如同市井泼妇一般咒骂着，时不时乞求着傅琛，声泪俱下昭示着自己的冤屈。若非傅琛早就有所察觉，定会被她这番举动蒙骗过去。

    可想而知，此女不仅有着蛇蝎心肠，尤其会掩饰，这样可怖的人，留她何用？

    “陛下！奴才斗胆请求将恭嫔主子请来，主子所了解内情，绝不比陆大人要少！”

    混乱中，说话的阿良，他十分迫切地希望陛下严惩德妃，一方面又担心，若陛下动了恻隐之心，岂非功亏一篑？自己等待着这一天已经好久了，总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