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现世报应

    韩昀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是这副姿态，见她身着高贵，绫罗绸缎也是方才来时傅琛命人为慎妃梳洗打扮的。

    如今看来，韩舒芊还没说什么，而韩昀却被这阵势给吓得愣住。他略带着讨好地说道：“芊儿，我是父皇啊？我是你的父皇啊！”

    “呵？父皇？如今你承认是本宫的父皇了，可你的江山呢？你的爱妃呢？本宫如今是大恒的人，与你，毫无干系！”

    她说的如此决绝，丝毫没有考虑到韩昀的感受，想来韩舒芊已经决定，在人性面前，亲情显得极为单薄。

    牢狱内昏暗，看不到韩昀绝望的目光，他伸出手，想要探着韩舒芊，可又怕再一次被她踢回来。

    “芊儿，昔日是父皇对不住你。对不住你母后，如今是追悔莫及，芊儿，说到底，咱们是亲生父女啊。”

    韩昀老泪纵横，想着如今这般举动，定会令韩舒芊心酸感动，他当了这么多年南诏国君，这些逢场作戏，自然是清楚的。

    事到如今，韩舒芊如何不知他诡计多端，只是都这个时候了，身为父亲的他，依旧在自己面前掩饰着，一副追悔莫及的慈父形象，在韩舒芊的心中只觉得恶心。

    “如今知道本宫是你的好女儿了？本宫乃中宫嫡出，可你却将所有的疼爱与怜惜都给了韩珵莹！你不是最疼爱她吗？那为何她迟迟不来呢？本宫的母后受尽了委屈，到头来，还得陪你丧命，真是不值！”

    丧命？听闻韩舒芊的话，韩昀立即挣扎着，他口中振振有词：“你的意思，今日前来探望寡人，是因为寡人命不久矣？韩舒芊！你如此不忠不孝！定会遭报应的！”

    “报应？本宫如今的报应还少吗？不都是拜你所赐！从和亲开始，到如今。本宫都是你的一枚棋子罢了！虎毒不食子，可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勾当？本宫交给戚弘烨的书信，你为何不看？若是看了，南诏如今不可能灭国！”

    虽然身为父皇的韩昀无情，可韩舒芊却不曾无义。即便是到了最后，自己也得让韩昀死个明白。

    “什么？！”韩昀闻言后大惊，回想起处死戚弘烨的那一日，听戚弘烨曾说有韩舒芊的亲笔信，而周煜却极尽阻止，如今细细想来，却是被周煜给害惨了！

    “不……不会的，那日戚弘烨说手中有你的亲笔信，加之慎妃有孕思念故土，可周煜却说戚弘烨的书信乃是捏造的，他极力劝阻，说这乃是大恒的阴谋，所以……寡人没信，反而觉得是大恒使臣戏弄寡人，这才将戚弘烨处以醢刑！天要亡我南诏啊！周煜这个小人！”

    听闻他提及周煜，韩舒芊原本惋惜的心，突然坚硬无比。若是因周煜而灭亡，倒也不奇怪。

    那是周氏兄妹，一个称霸朝堂，一个霍乱后宫，兄妹二人还镇算得上是同心同德呢，就是这般，才让这本就根基不稳的南诏朝廷变得摇摇欲坠，以至于大厦将倾之时，人人拍手称赞除之而后快！

    韩舒芊内心唏嘘不已，当初父皇那般宠爱淑妃周氏，甚至要立其子为太子，如今看来，却是笑谈。

    “本宫不是没出力，韩昀，一切只能怪你无用，守不住祖宗留下的万年基业，你说呢？”

    此时的韩舒芊已然厌恶极了韩昀，即便是一句父皇，对于韩舒芊来说都不愿称呼他，再者，李胜正在自己的身边监视着，一举一动，须得顺着傅琛的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