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镜花水月

    重华宫，清欢阁。

    自打冯素鸢被封为小仪，戚璟瑶便指了重华宫为其居所，而清欢阁又是最为偏僻的锁在。

    可韶华易逝，冯素鸢不记得自己在这四方天内多久了，只是度日如年，换做从前，至少在畅音阁里日子过的舒坦，众人闲时攀谈，除此之外便是练舞，可这终日无聊，冯素鸢似乎已经忘了自己乃是舞姬出身。

    那夜骤然变故，令自己摇身一变为冯小仪。事后慎贵妃曾派人前来送赏赐，内侍省也捡着简单的送来些许，冯素鸢闭眸想着自己的遭遇，竟是有些恍惚。

    内侍省派来一位侍女伺候她，可对冯素鸢也是十分冷淡，这名换做如意的侍女平时也不大爱说话，总是沉默寡言。

    日子虽然过的无趣，可冯素鸢却没有一日不是盼着陛下降临的，她对此十分有把握，若非自己不得垂怜，怎会落得这般孤苦无依？

    “如意，今日陛下可下朝了？”冯素鸢心急如焚。自己这般姿色怎能被辜负？若是陛下见自己一眼，定会念念不忘。

    “小主，谁人不知咱们重华宫离陛下的崇德殿最为遥远，若是有何特殊旨意，那也得是提前报备过的。而……奴婢的意思，是小主你便别白费心思了。”

    宫女也是个有脾气之人，知晓冯素鸢并无多大出息，便将个中缘由解释清楚。

    可谁能想到，如此默默无闻之人，日后却成了霍乱后宫第一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当头一棒令冯素鸢认准了形势，如今连一个宫女都敢对自己指手画脚，冯素鸢心中悲愤不已，见自己任由其羞辱，这种日子她一天也不想多留。

    “好，既然你不去，那本主自己前去，只是本主日后飞黄腾达时，你莫要巴巴儿地贴上来才是。”

    冯素鸢上来气头，想要尽可能地挽回尊严，就在她正欲迈出重华宫的大门时，却瞧见了李胜带着人甩着拂尘前来。

    “奴才见过冯小仪。”

    见是来者乃是御前的李胜，冯素鸢一时间竟是哽咽：“公公！你……为何前来？”

    察觉出自己的失态，冯素鸢立即换了另一幅嘴脸：“不知公公大驾光临，倒是本主怠慢了。如意，还不快快来请入内。”

    瞬间的热情让李胜难以捉摸，她瞧着李胜，目不转睛地接着说“不知公公所谓何事？”

    终是端起了小主的架子，冯素鸢心中十分愉悦，静候李胜下文如何。

    “回小主的话，陛下今晚选您去崇德殿侍寝，届时还请小主您仔细备着。”

    话落，冯素鸢竟然不相信自己所听，这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怎么这般唾手可得？方才数落如意之时，还不曾想到这会子的境遇。

    “公公？当真吗？”

    就在冯素鸢神色异常时，李胜见之，立即莞尔回道：“小主，怎能有错呢？都是陛下意思，您仔细备着，莫要辜负才是。”

    终于确认了自己并非梦境，她十分激动，亲自前去送李胜出来重华宫，而与此同时，方才十分厌恶冯素鸢的如意，竟然也不由得侧目起来。

    “还请小主责罚，今日之事是奴婢施礼，日后还多加小主提点一二。”

    宫中便是这般，行着不轨之事，这样的冠冕堂皇的人已经不算少数，而冯素鸢虽然记仇，却也深知为人处事如何定夺。想来自己这般聪慧，怎能甘心明珠暗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