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表里不一

    长乐宫，清欢殿。

    寝殿里，冯素鸢正坐在床榻上抹着眼泪儿，她侧过身对着里头，时不时啜泣执着丝帕擦拭，且从后头瞧，便已经是耸动着肩膀，当真是楚楚可怜。

    如意在一旁安慰着，却也是于事无补。她时不时往外瞧着，却不曾听到动静。

    “主子，不如等陛下来了您再哭吧。”

    冯素鸢听闻，回头瞪了一眼如意:“蠢钝的家伙，你懂什么？若是陛下来了本嫔再哭，岂非太明显？眼睛红肿，可不是一时半会儿才会的。”

    原来，她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毕竟，自己嚣张了这一天，已经将皇宫上下闹的鸡犬不宁。如若寻不到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那冯素鸢不是自讨苦吃吗？

    再说了，她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出众的容貌与满腹的才情，想要在宫中站住脚，不用些手段是不行的。

    或许在外人面前，自己的这些伎俩算不得什么，甚至还会招惹来许多谩骂与责罚，不过在冯素鸢看来，能够让自己得偿所愿，哪怕过程不尽人意，只要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即便付出再惨痛的代价，对冯素鸢来说都不算代价。

    “奴婢知错了，只是嫔主仔细着，陛下的脾气喜怒无常，奴婢是担心您。”

    如今的如意甚为乖巧，丝毫瞧不出曾经的叛逆，也是她真真地瞧见了主子的本事，有这样的主子，谁会选择离去呢？

    彼时冯素鸢已经哭了半个时辰了，那一双媚眼早就通红的厉害，泛着些许红肿，加之这委屈的眼神，让人见了为之心碎。

    果不其然，这一切都在冯素鸢的掌控之中，约过半刻钟，殿外便响起了李胜的声音。

    如意立即跪下，在床榻前拽着冯素鸢的裙摆，似是乞求着：“嫔主……您就别委屈了，奴婢瞧着心里难受的很。”

    按理说，李胜若是传了声音入殿，嫔妃是要起身向外迎接的。可这是傅琛第一次来清欢殿，也是冯素鸢成为嫔位后，傅琛第一次探访。

    可就这头次，冯素鸢却选择了不去迎接，她胜券在握，或许这淳嫔之位，自己也坐不远了呢。

    李胜反复喊了两次，却不见殿内出人。他心有疑惑，便低声询问着：“陛下……这为何不见淳嫔的影子？”

    “罢了，朕进去瞧瞧便是，许是搬了新宫殿，她还不大习惯。”

    在傅琛眼中，他也不是不知道冯素鸢的心思重，只是傅琛想要借此激怒戚璟瑶，让其时时刻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忘了身为大恒皇后的职责。

    再次踏入清欢殿，令傅琛百感交集。上次自己来时，这里还唤作昭阳殿，主位萧忆儿恬静的笑容始终浮现在傅琛眼前，每每想起都会令傅琛难以呼吸。

    这也是傅琛不经常看望傅玘的原因，在傅琛心中，他总是觉得亏欠了萧忆儿太多，便是追封了这明贤贵妃的谥号，对于傅琛来说也是不够的。

    可如今这主殿换了主人，昔日布置早已不在，透着几分陌生的熟悉之感，令傅琛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就当步子迈入寝殿后，傅琛却听到了如意的劝说声，傅琛立即驻足，想要听个究竟

    “如意，本嫔没事。只是心中有些难过罢了，不过为了陛下，这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