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面具与工作在线阅读 - 郑雨菲

郑雨菲

    “Honey,breakfast!”(亲爱的,吃早饭了。)一个扎着马尾的漂亮女人边做早饭边喊道,但是没有什么回应。于是女人看向边往餐桌旁走,边在打领带的男人说:“能不能叫叫你闺女来吃早饭。”(说的是青岛方言。)很明显,男人是她老公,她在给一家人做早饭,但她为什么要用英语叫孩子出来吃早饭?孩子正在上双语班吗?还是正在学英语?

    “Honey?Comehere!”(亲爱的,快来这。)男人低头系领带声音有点低沉的说道。

    卧室的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7岁大点的小女孩,看上去状态不是刚睡醒,但还是难掩倦态,估计还没清醒吧。

    吃完早饭,女人送小女孩去了学校,然后去了自己开的服装店里开门营业,这一天接待来来往往的人,有时候要用英语,有时候要用粤语或者普通话,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因为女人生活的这个地方叫新加坡,女人跟男人曾经是同事也是恋人,后来男人高升调到这里来,女人就陪着男人来了,女人凑钱开了一家店,男人就在公司里做部门经理。

    刚开始女人也就会简单的英语和普通话,但是时间一长通过学习和交流,掌握了粤语和更灵活的运用了英语,两人在新加坡结了婚,回国也办了,本想简单办,最后却比国外办的都要隆重和麻烦。

    女人怀孕后,两人就讨论关于孩子教育的问题,两人是从青岛来的,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教孩子青岛话,最后两人以为十有八九也不会回国了,所以就一直说英语了,干脆就不教了,于是就用英语作为家庭的语言来沟通,但两人私下还是没少用青岛话沟通,两人在新加坡的第四年里,也是结婚的第二年里,生下了女儿。

    新加坡毕竟所处的地理位置属于热带,女儿降生那天,正好是下雨天,倾盆大雨伴随着闪电与狂风,仿佛要将这座城市冲洗干净,虽说众人都躲在家里将门窗关好,可依旧能听见雷鸣在头上低声闷响,仿佛是要诉说着什么,天空暗的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但大家都早已习惯,毕竟这种大雨时而会有。

    女儿就在这一天降生,女儿生下来的时候雨也下完了,太阳出来用阳光照射到每一寸大地,驱散了刚才那场大雨带来的丝丝凉意和角落阴暗,女人躺在病床上,旁边躺着刚出生的女儿,男人看着这一切,激动地流下了眼泪,护士走进来,拉开窗帘,微微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流通进来,阳光照射在床上的女人和女儿身上,空气里传来雨后独有的清新,像是花草树木呼吸的感觉,芳菲香气,使人感觉心情愉悦。

    男人想好了女儿该起什么名了,虽然自己无数次想过要起什么名字,但是现在他有了新的想法,男人姓郑,给孩子取名郑雨菲,雨天降生,空气芳菲,从这天开始家里多了个新成员,一位小公主。

    孩子两岁半的时候见到了自己的爷爷奶奶,爷爷奶奶办了20个携签城市2年多次往返的旅游签证,所以陆陆续续住了一共近两年的时间,爷爷是俄罗斯族,郑雨菲的爸爸是俄罗斯族的第三代,爷爷看上去还是个外国人,但是到了自己爸爸这辈就不明显了,到了自己这辈恐怕就彻底认不出来了,爸爸不会说俄罗斯语,只会英语,普通话,粤语,以及青岛方言,还有一部分马来话。

    郑雨菲平时在家里自己的爷爷没少教她俄罗斯语,所以从小时候,郑雨菲就接触了俄罗斯语,英语,以及普通话,只是还没有熟练掌握,有时候也会把这三门语言弄混,毕竟她还是个小孩子,

    郑雨菲的奶奶不会说普通话,也不会说俄罗斯语,只会说青岛话,所以每次跟郑雨菲交流起来都是格外费劲,为此郑雨菲的爸爸也偷偷教过郑雨菲青岛话,并不要求郑雨菲熟练掌握,只希望郑雨菲能听懂一些,避免自己mama伤心难过,因为全家人都爱她爱的不行了,视如珍宝一般。

    孩子四岁半的时候爷爷奶奶回国了,这时候郑雨菲的爸爸打算让老婆的爸妈也来,用同样的办法住上个两年,最后孩子的姥姥、姥爷(外公外婆)也来了,只是没有住那么久,住了一个月就走了,这一个月里因为情况特殊,整个家庭都是用的青岛方言作为交流语言,郑雨菲的姥爷会一点普通话,但是说着说着就变回青岛话了,姥姥就直接不会说,所以全家都说青岛话,此时的郑雨菲也会了一些青岛话,但还是能听懂的多,会的少,主要会的还是英语和俄罗斯语,就连普通话也是会的有限。

    当孩子的姥姥姥爷离开之后,孩子的爸爸考虑要不要教孩子青岛话,转眼间孩子七岁的时候,已经学会了英语和普通话,还有少部分粤语,但主要还是英语和普通话,12岁那年孩子已经熟练掌握了英语,普通话,还有粤语,以及俄罗斯语,这点爸爸很吃惊,因为就算是爸爸自己俄罗斯语也只会很少几句,能听懂个大概就不错了,更别说熟练掌握了。

    16岁那年,孩子不仅会说这四门语言了,还学会了马来语并同时对中国地区的方言感兴趣,很多地方的方言自己都能听懂,但是不会说,只有到青岛和TJ,东北这些比较简单的,会说上几句,其中TJ和东北掌握的最快,青岛则是慢了点,但也同样学会了。

    郑雨菲在学校里一直都是深受大家喜爱的乖乖女,但也因为太乖遭受了很多欺负,有些幼稚的男同学用笔戳她的衣服,有的则是用纸团丢她,或者给她起外号,其实这些幼稚的事很多人都做过,很多人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想引起她的注意,这是一种幼稚的表达自己喜欢对方的做法,可这种做法只会让当事人越来越讨厌几个捣乱的人,郑雨菲也不例外,可她的讨厌中更多的是害怕,这种校园霸凌一直都有,不仅仅只在郑雨菲的身上发生过,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都会有,只是小学,初中,高中会比较过分,大学大家就都相对成熟了。

    就在郑雨菲面临校园霸凌的时候,与此同时家中正在经受一些变故,父亲上工作遭受一些问题,最终公司没有继续签下去,所以一家人落叶归根回国了,回到了青岛,而郑雨菲此时也正是报考大学的时候,选来选去还是选在了青岛,郑雨菲给出的原因是青岛这个地名听起来好听,这种选择也是让家里大人很无奈,但毕竟从小的教育方式和环境不同,所以没有过多管束。

    大学生活的第一年,认识了两个好朋友,既是同学也是室友,一个叫颜筱婧,一个叫薛欣,这三人用现在的话说是好闺蜜,平时三人的称呼是,郑菲,小静,还有欣欣,某天郑菲和小静去播音社找欣欣,三人约好了晚上出去吃小吃,欣欣说自己在播音社下午有要播的内容,所以让二人来播音室李等自己,播完音之后在一起去,小静跟郑菲走去播音社的路上快到了的时候,小静才想起手机放在宿舍里忘拿了,就返回去拿,郑菲就自己先到播音室等着了,欣欣本来要播音,准备好之后发现自己心仪的学长在门外往里看就怯场了。

    播音室的墙壁窗户很大很宽,而且是透明的,很多播音室都是这样的构造,外面放着几个凳子给准备进入的人使用,或者等候使用,门里面也有凳子可以坐,但一般不是播音社的进不去,而郑菲由于欣欣的担保和拖拉硬拽最后坐到了里面,欣欣怯场的时候不停地求郑菲说要开始了,如果不帮自己,自己会被处罚,郑菲为了朋友就硬着头皮上了。

    郑菲拿起稿子来,按照欣欣说的那样按下播音键,开始照着稿子上的读,得力于自己的语言天赋,全程十分流畅而轻松,并且有几个英文的拼写错误和顺序错误,郑菲都直接无视,用正确的念法和流利又标准的英语全部完成,最后再一次按下了播音键。

    此时小静正在赶来的路上,听到这个声音还在自己嘀咕说:“怎么这么耳熟啊?这人英语说的挺好。”

    另一边的学校办公室,老师跟学校主任正在说关于今年学校主持人大赛的事,说着说着郑菲播音的声音传入了办公室和在场老师们的耳朵里,学校主任正在考虑今年有没有能拿得出手去跟其他学校比英文演讲的同学,听到了郑菲的这段播音后,主任笑着把手举起来,竖起食指说:“听见了吗?就她了,去播音社问问,然后找找这位同学。”老师们开始行动起来。

    郑菲此时看着稿子,紧张到一点也不紧张了,刚开始还紧张,但是说了几句英文之后,看到稿上错误的拼写和顺序后放松下来,心说这都能错,看来播音不受重视,那我紧张个屁,于是放松了,全部播完之后还觉着意犹未尽,再来一段全英语的我也能来,郑菲心里这么想着,欣欣过来夸郑菲厉害,小静也到了玻璃窗这边敲了两下,郑菲和欣欣转过头看见小静后,三人就一起出去吃小吃去了,把播音这事就放下了,吃饭时候虽然说过几句,但是谁也没有太在意。

    他们是没在意,学校老师在意了,找到播音社,播音社又找到值班的欣欣,都知道不是欣欣播的,声音就不对,三问两问之下知道了是郑菲,打发欣欣把郑菲带了过来,欣欣告诉郑菲这个事的时候,还有点害怕,觉着自己是不是犯错了,但害怕欣欣受罚于是就跟着去了,去了之后没有直接去播音社,而是先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老师问了详细情况。

    郑菲和欣欣把事情一说,老师拿出一本英文书来给郑菲,让郑菲念,郑菲看了看,打开开始念,念着念着有点不想念了,就声音小了,停下了。

    老师还沉浸在郑菲标准的口语里,突然停下后,老师说:“为什么不念了?”郑菲皱了皱眉头说:“这是小孩读的,掌握五百个词汇左右就能看完这本书,我不知道您让我读这个干什么?”老师被郑菲不屑的语气震到了,其实在一旁的欣欣也震到了,欣欣不是本地人士,但小静是,平时郑菲和小静都说青岛话,自己从来不知道郑菲的英文这么好。

    老师愣愣的笑了笑说:“你...英语的水平挺高的,没少下工夫学吧?”郑菲眼睛嘿嘿笑了笑说:“也没怎么学,但是对语言挺喜欢的。”郑菲其实说的是实话,她确实没怎么学,她是在英语环境下成长的,所以英语自然是好。

    老师告诉郑菲要郑菲去参加英语演讲比赛,参加就给播音社集体加分,取得成绩对个人也有再次加分,这时老师还不知道郑菲不是播音社的,但又怕牵连到欣欣,所以也没说别的,老师让两人走了,两人商量说既然这样岂不是要进播音社了,欣欣很高兴,并作出承诺说播音社的人一定都非常希望郑菲加入,让郑菲同意,郑菲看到欣欣这么热情就答应了。

    隔天欣欣带着郑菲来到播音社,两人抵达播音社办公室门外时,听到播音社的人有的在练习播音,有的在坐着聊天说闲话。欣欣敲了敲门,门打开走出一个男人,是欣欣心仪的学长,这个男人是播音社的副社长,他走出来关上门,看着面前的欣欣和郑菲,一脸严肃和不高兴,其实他只是在装酷。

    郑菲见状便小声跟欣欣说:“我还以为我会受到欢迎。”欣欣也小声的说:“可能因为是生我的气,那天应该是我播音。”郑菲皱了皱眉头,无奈的笑了下。

    “播音社,是咱们学校最具有魅力的一个社团,单单凭声音就让人产生无限联想。”学长故意压低声音说道,他可能想表现出从容和淡定,但声音里的颤抖还是很明显。

    “它是学校的灵魂,通知学校的大小事,连接全校师生的桥梁,历史悠久,远远超出我们的年龄,还没有电视的时候就有了播音和录音,它屹立不倒,即使没有电视那样的色彩和直观,但当今社会仍需要它,因为这个世界知道,我们永远需要它。”学长很自信的说完这席话。

    郑菲发呆着站着,心说我更需要网络...

    “我叫郑雨菲,是欣欣的..”

    “郑雨菲,薛欣的室友,同样都是一年新生。”

    “你都知道啦。”

    “我当然知道,你昨天的播音让老师找到了我们,我能不知道嘛。”

    “哦,欣欣说让我加入播音社,学长。”

    “不要叫我学长,要叫我社长,我是播音社的副社长,你既然想加入,就要叫我社长。”

    “哦,社长,我需要填表吗?”

    “这个先不急,既然是你昨天播的音,那么你要在这里再来一段。”

    “就在这?走廊上?”

    “嗯,有什么不可以。”

    “能不能到里面啊,而且我也没有稿子,我不知道念什么。”

    “注意,是播音,而不是念,一个好的播音员,好的主持人是不会在乎有没有稿子的,虽然昨天的播音说是你播的,但是我没亲眼见过,我们播音社很多人都不信,我代表他们来试一下你,如果真的是你播的话,那你就证明给我看。”

    “可我念什么啊?”郑菲嘴上这么说,心想这人傻逼吧?怎么莫名其妙的,如果不是欣欣让我来我早走了。

    “这要看你了,你不证明给我看,我没法相信你。”播音社副社长的表情虽然是在微笑,但是讨厌的让人想要给他两拳。

    “我没有说谎。”郑菲已经语气有不高兴的成分在里面了。

    “我没说你说谎,但我没亲眼见过,所以你就这么说实在是没说服力。”

    “WhereIcomefrom,Wetrusteachother。”在我那里,人们互相信任。

    “Isgod,ButIdon‘tcare。不过我还是要夸你一句,你的发音听上去真让人享受。”真好,但我不在乎。

    以下为俄罗斯语:

    “那你就不要拿出你恶心的微笑,和你自以为了不起的演讲,我因为害怕朋友收到批评才跟她来这里,我根本就不在乎你们的什么播音社,我带着微笑和礼貌来参加你们播音社,你连门都不让我进,说了一大堆没用的话,让我叫你社长,叫了你还不让我加入,给我出一堆没用的难题,自以为这样很帅很了不起吗?简直笑死人了。”郑菲平静的说出了这番话,虽然是用俄罗斯语,但是没有什么表情,但从冷冷的口吻中可以知道,郑菲现在很不高兴,这不是副社长的初衷,他心里也希望郑菲加入。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听起来是德语法语什么的,想不到你会三门语言,我代表播音社,欢迎你的加入。”说完这些话后,学长咽了口唾沫,同时也很好奇郑菲刚才说了什么,于是问郑菲:“顺便问下,刚才你说的是什么?”

    “哦,我说的是俄罗斯语,大概意思就是我什么时候来的学校,和欣欣是好朋友,我希望能加入播音社,希望你同意。”郑菲忍着笑意说出这番话来,学长鼓着掌说:“欢迎欢迎。”然后开了门,让郑菲和欣欣进去了,并且告诉大家:“大家注意下,这位是大一的郑雨菲,从今天开始,就是我们播音社一员了,大家欢迎。”众人鼓掌欢迎,这就算加入了。

    四天后,在宿舍里,郑菲和欣欣两人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五六张A4纸,上面的内容是学校老师精心编排的,是给郑菲做演讲用的,这只是其中一份,一共有三份,另外两份,老师还需要一些时间做出来。

    其实欣欣根本看不太懂,因为都是英语,她是有别的事情,等到郑菲这几页都看完,放下之后她拿出一个胸针来,放到郑菲眼前,胸针很土,铜的,上面雕刻着一个麦克风。欣欣说:“副社长让我给你的,你觉着副社长怎么样?听说副社长家挺有钱的。”

    郑菲还没回答,在一旁玩笔记本电脑的小静说了:“是挺有钱的,所以今晚吃什么?”欣欣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说:“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郑菲啊,我觉着副社长好像对你有意思。”

    郑菲对这个副社长虽说现在没那么讨厌了,但是也就觉着是个路人,撇了撇嘴看向欣欣说:“我还真没关注过他家有没有钱,我对他不了解。”

    “你带上胸针吧,以后每次去都带上,副社长看见估计能挺高兴的。”欣欣一脸坏笑的看着郑菲说。

    在一旁玩笔记本电脑的小静把头转了个圈,靠在椅子上,后仰着头说:“你们说够了没,到底吃什么啊?”

    最后话题以吃什么而结束,郑菲和小静都没有在乎,而欣欣却心里闷闷生气,不知道是因为小静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一个月后,郑菲和学长的关系逐渐变好,从开始的路人变成好朋友,因为学长虽然一开始让人很不爽,但平时是个很体贴的人,而且郑菲又不是一个记仇的人,看到别人真的对自己好,自己也就忘了以前的种种不快。

    学长从一开始到现在为止对郑菲的感情也是一直没变,喜欢,很喜欢,喜欢得不得了,从一开始的好奇,变成喜欢,再往后了解了郑菲的语言类能力,除了喜欢还很佩服。

    这天两人在播音室聊天,聊来聊去,学长就聊到关于男女朋友之间,可从目前来看郑菲明显对学长没兴趣,所以这个话题没有继续进行下去,郑菲回到了宿舍,还拿着老师给自己准备的第二份演讲稿,老师很兴奋的告诉郑菲,这份演讲稿太棒了,只要发挥正常就肯定能拿到冠军,郑菲拿着演讲稿回到宿舍开始用心看,用心读,期间欣欣和小静都问过是什么,郑菲也如实回答,并且将老师的话也复述了一遍。

    两天后第三份演讲稿来了,郑菲从老师办公室走出来,回宿舍的路上边走边看,没有第二份好,但也有可取的地方,一会回到宿舍后整理一下,整合成一份新的吧。

    郑菲这么想着,回到宿舍却一直没找到第二份,怎么也找不到,因为着急而哭了出来,这时候小静刚好进来,问了前因后果也开始帮忙找,也没有找到,开始安慰郑菲,郑菲很害怕,很慌张,因为后天下午就是参加比赛的时间。

    一天没找到,第二天两人打算来求老师,把情况如实汇报给老师,老师又给打印了一份,郑菲拿回宿舍,放在抽屉里放好了,去上课,上完课吃饭,下午休息,练习了一下,基本上都背过了。

    转眼间就到了比赛的时间,郑菲站在台上,看了看手里的稿子,笑了一下,然后放下了,自己空手上了台,用流利的英语进行了演讲,进行的很顺利,一切都很顺利,演讲结束鞠躬下台时,其中一位老师,也就是评审开口说话:“这位同学,你对校园霸凌怎么看?”大家都愣了,都是按照流程来,怎么今天突然多了这么一个话题?还是临时让说,前面几位参赛选手也都没有突然加题。

    郑菲有点紧张,但是这个话题自己深有体会,因为自己曾经上学的时候没少被欺负,而欺负她的人,总是不以为然,甚至会忘了自己欺负过她。

    郑菲无奈的笑了一下用英语说:“最差劲的行为,但也有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欺负别人,以为只是再闹,在逗着玩,只要没出什么大事就没关系,等到出事的时候,感觉到恐慌才会意识到自己做了过分的事,而这种人不知道,被他们欺凌的人,每一天都是带着恐慌到学校,害怕碰到他们,别人提起他们的名字都会下意识的想躲,可他们乐在其中,当所有人都指责,都痛骂他们的时候,他们才醒悟,原来他们做的是错的,做的事情已经越界了。”说到这里郑菲的声音已经是带着颤抖了,老师们都安静的听着她说,没人打断,直到她停的时候,最初提问的老师才张口说:“还有补充吗?”

    郑菲深呼吸一口,看着眼前的诸位老师说:“我以前小学,初中,高中都被欺负过,我初中时候曾想当一名老师,想让校园霸凌彻底消失,长大后我嘲笑以前的自己,即使当了老师也只能管得了自己班级,往大了说是整个学校,可世界上的学校那么多,要想霸凌彻底消失,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每个被欺负的人都拿出勇气来抵抗会不会好一点?可能会,但是有多少人有这个勇气?上小学,初中时的我没有,以前的我没有这个勇气,后来我有勇气了,可我也长大了,我才意识到霸凌不仅存于学校,它存在这个社会的每一个角落,很多人都没有勇气去面对,可能需要的不仅是勇气,大家都选择察言观色,随波逐流,都选择跟着大多数人走,哪怕是错的,因为害怕成为少数派而被排挤,我从小学开始就知道一句话,叫做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相信各位老师都听过,可我想说,往往受到排挤的都是少数人,知道真理又怎么样,还是会被排挤,受人排挤只能自己承受,没人可以帮你,因为排挤是一种大众心理,是一种社会现象,在这种现象面前什么都变得渺小,即便是律法也没用,因为这只是一种现象,被排挤的人受到了心理上的伤害,可这不犯法,排挤你的人,他们没有打你,没有骂你,没有对你做任何事,但你感觉得到,这时候勇气有用吗?受到排挤的人绝大多数想的不是反抗,而是逃离,为了逃离而变成了大多数,而我们这些曾经被欺凌的人,都是这种现象的牺牲者,但也有甘愿从大多数里面走出来帮助少数派的人,他们撕裂了这种不公现象,不在乎大多数人的看法和言论,只做自己相信对的事,即便是大多数对其冷嘲热讽,他们还是勇敢的站了出来,并且愿意拉起少数派人的手,给其关怀、温暖,还有勇气去面对,比起自己一个人反抗,这种主动站起来还帮助其他人的行为,需要更大的勇气,我在这些帮助少数派的人身上看到希望,也感到羞愧,那时候我明白,这种社会现象确实一直都会在,但是社会也会一直进步,迟早有一天这种社会现象会消失,从我被帮助的那一刻起,从那一刻起我决定也要帮助更多的人,希望这将是把这种社会现象赶走的第一步,现在,我已经走出了第一步,帮助我的那个人叫颜筱婧,我帮助的那个人叫薛欣,第一步已经迈出来了,下一步也一定会紧跟而至,这些就是我想说的。”郑菲眼含泪花,声音带着哽咽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和想法。

    话说完之后先是一阵沉寂,随后提问的老师缓缓站起来鼓了掌,慢慢的整个会场都充满了掌声。

    提问的这个老师是男的,姓王,年龄在50多岁,是学校的教授,本来不会提问,突然提问是因为这一天他刚学会用智能机不久,那时候智能机也刚出,教授在看新闻,看到一个关于校园霸凌的新闻,刚点进去还没来得及看,旁边坐着的另一名老师姓孙,是女的,年龄在45左右,郑菲演讲的时候王教授刚好掏出手机来看,旁边的孙老师看到这一幕就咳嗦了两声示意别这样,但王教授正投入的看着一个一个的新闻标题,没在意,于是就用手背打了打王教授的胳膊,王教授就看了眼旁边的孙老师,孙老师看着他把头往台上一甩,示意他看台上,可这时郑菲刚演讲完,王教授就以为是要自己说什么,就稀里糊涂的说了句:“你对校园霸凌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