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走又能如何
到了村子,我俩被关进一间粮仓里。 锁上门后,这帮人又急急忙忙地赶往火场,周遭迅速恢复了宁静。 良久,胡秋月怯怯地问:“怎么回事?他们干吗抓我们?” “这个你还看不出来?把咱俩当纵火犯了呗!” “那怎么办现在?” “没事,等会人来了,跟他们说清楚不就完了?” “能说得清楚吗?万一他们不信,非要把我俩关着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只要想出去,他们是关不了咱的。” “你就吹牛吧你!” 胡秋月显然不信。她从未领略过我的厉害。在她看来,我的厉害,不过是在校园之中,对付对付那些未成年人,面对这些五大三粗,怎么可能斗得过? 我也不解释,闭着眼睛想着对策,琢磨着种种可能。 炮竹厂确实炸了,而且还死了不少人。 几天后,晚报上发布了相关报道。报道上说: 这是一家非法生产烟花爆竹的作坊,七年前就开始了家庭生产。此后不断扩大规模,产销量也连年翻翻。三年前也曾发生过一次爆炸,于是被有关部门取缔。 今年八月,又一个老板找到房主,租了此厂再次生产,于是便发生了此次爆炸。事发后,老板和房主均不知去向。 因为地处偏僻,而且又是全封闭式,所以外人根本不清楚内部情况。此次爆炸,现场尚无一人生还,厂房也被夷为平地。所以,具体死了多少人,都是些什么人,没有人说得清楚。 于是乎,我俩成了唯一的目击者,也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于是,我俩被审了两天两夜,然后又分开审了一天。 咱俩关在一起的时候,几个壮汉还算绅士,基本上没啥过激行为。但分开之后,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他们一直怀疑,我俩的背后一定有人,一定。要不然,我俩哪来的那么多钱? 还有,天这么冷,地这么偏,要不是有啥好事,俩小孩跑到这里干吗,而且偏偏厂又炸了? 再是,我们口口声声说要找的人,问来问去,根本没人知道这个名字。 尽管,对于我俩的来龙去脉,我们说的头头是道,也确实是无懈可击。但是他们就是不信。 因为,老板已经不知去向,也没有一个知情人,谁能证明我们的话是真是假? 这些天,为了封锁一切消息,村子实行了全面戒严,只许进不许出,直到把事情弄的水落石出。 但审了两天,就是审不出一丝线索。 于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们又想出了种种怪招,先是将我反绑着,斜挂在一长条椅上,坐也不能坐,躺也不能躺。 然后,又将我挪进又破又潮,臭气熏天的楼梯间。之后再弄来一桶粪水,用钉子漏上个孔,让粪水一滴一滴地往我头上淋。 他们还采取烟熏,采用辣椒呛;然后又是冰塞脖颈,针扎屁股。 这种况味,我都受不了,何况胡秋月? 于是,他们便拿出一张纸,说那是笔录,说胡秋月已招,我要是不招,只会被活活冻死。 说的也是,别说其它,就单单这粪水,用不了两个小时,我全身都会湿透,没等天亮就会冻成冰块。之后,再往某个茅坑一扔,说是畏罪潜逃,不小心跌入粪池,谁会怀疑? “签字吧,小兄弟。签了或许还能活命,不签,那就等着饿死吧,那又何必呢?反正你又还没成年,怎么着也不会枪决,干吗非要把自己整死?” 他这一说,我顿觉饿的不行。三天了,除了第一天,吃过一碗萝卜饭,后面就别说饭了,连水都没得喝。 因为打小练过,不管怎么折腾,我多少还能坚持挺挺,但胡秋月呢?一个小女生,而且还是商人家庭,算得上半个城里人,哪经得起这般折腾? 对我,他们尚且如此,对她,我真不敢想。 现在,对方的企图已非常明显:要么“招供”,作为替罪羊让对方交差;要么不“招”,等着饿死或者冻死,然后,再作为替死鬼往上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