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最大的耻辱
这不,刚刚走出校园,就闹了一次大地震—— 这天晚上,我决定搬离民中。当我和花悦容收拾停当,最后一班校车已经驶离。不想再打开包裹的我俩,只好翻山越岭,去找一山之隔的龙恒祥,打算在他那暂过一夜,第二天再来搬走东西。 不想,祥子不在,他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等啊等的,两个小时还不见人。 本来已经累了半天,再加上早已过了饭点,而方圆十里,又找不到一个吃饭的地方。 我俩又累又饿。 于是,我不得不自作主张,将他的门锁敲了,打算回头再给他买把新锁。 因为这儿我常来,左邻右舍都认识,见我俩在那烧饭弄菜,也不觉得有啥不妥,给主人做做饭菜,也是件天经地义的事。 饭弄好了,祥子还是没有回来。 吃完饭后,我俩一边听歌,一边等候。但等啊等,一直等到十二点,等到周围的灯光全部熄灭,祥子还是迟迟未归。于是,我又再次自作主张,关上门,锁上窗,就像一对夫妻一样,睡到了他的床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猛烈的擂门声传来。 还没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门已被重重地撞开。紧接着,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那时那刻,我们都非常尴尬。 祥子的脸色实在难看,他仅仅是扫了一眼,便噼噼啪啪,乒乒乓乓。 一阵暴风骤雨之后,那场景,那动静,简直不亚于海啸山崩。 在阵阵的震耳欲聋之中,周遭的灯也纷纷亮了,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向声音的源头跑来。顷刻之间,窗框门框全是脑袋。 女人一辈子最大的耻辱,莫过于被人“捉jian在床”。 男人也是。 何况还是在一个谈性色变的年代。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俩就像过街老鼠,慌不择路地钻出门洞,拱出人群,向着荒无人烟的后山,狼狈逃去。 夜太深,我俩实在无处可去,便在乱石嶙峋中过了一宿。 尽管,这是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但是,山区的夜晚依旧很凉,尤其是在五更时分,当辗转几条小路,露珠已完全打湿衣纱,微风习习,不寒而栗。 好在,还有轮弯弯的月亮相伴,才不至于那么恐怖。 我们也曾试着走向温暖,走向大路边,走往路灯下,走向人家的房前屋后,以便能避避恐怖遮遮凉风。可没想到,却招来好事者的盘问: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的在这做甚? 无奈,我俩只好背光而行,走向漆黑,走向荒凉,走向俱寂的万籁。 非,我困…… 非,我怕…… 非,我冷…… 花悦容带着哭腔,时不时便吐出几字,可怜之至。 我只好带她爬上山涧,爬上砂石场的乱石岗,睡进一个棺材般的石槽,我用我那单薄的身子当被,为她趋避惶恐与困累。 这夜,我们变得无比亲密,亲密的再也分不清彼此。 我不想述说什么山峦,什么沟壑,什么芳草萋萋,那是对圣洁的亵渎;我只想说,就在这一夜,我又犯下了一个错,一个弥天大错,我错误地认为,我已经长大成人。 这夜,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女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男人,明白了什么叫亲密接触,懂得了什么叫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