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裹伤
“这有什么,不过是皮外伤。” 胳膊并非身体要害,不过是多流了些血而已。幸好她躲闪了一下,否则扎到肩膀关节处就麻烦了。 “姑娘,你真是太不心疼自个了。”听她说得轻描淡写,芳菲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这样的伤,若是换了旁的姑娘,多半都会大呼小叫的吧。也只有自家的这位主子,能如此不放在心上了。 被她这么一说,方锦书反笑起来,道:“有你心疼不就得啦?再说了,已是伤了,难道我搅得所有人鸡飞狗跳,就不痛了?” 芳菲哑然,明明觉得她说的这道理不通,也找不到理由反驳,便嘟囔道:“就怕留下疤哩,姑娘这般娇贵的身子。” 她见识不多,也知道姑娘身子的金贵。莫说疤痕,就连头发丝都不能损伤分毫。宫中选秀的话,听说连对胎记的要求都很严格。 “胳膊处,有衣服遮着,你瞎担心什么。”方锦书将胳膊放在桌面上,让芳菲用素罗一圈一圈地替她先缠好,语气轻快。 “姑娘,您还有这个闲情逸致来打趣婢子。”芳菲没好气道:“等嫁了人,可怎么办。” 万一,被将来的姑爷嫌弃,可怎么是好? “你个小妮子,想那么远。”方锦书笑道:“快收拾了,替我去找伤药来才是正经。堂姑母若问起,你就说我不小心被树枝给划伤了。” 这件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 权墨冼那里,她并不担心。以他的能力,那名伤人的男子定然不会说出她来。 “婢子遵命。”芳菲屈膝,道:“只是姑娘,您要应婢子一件事。” 方锦书斜了芳菲一眼,道:“哟?这是谁家的丫鬟,把胆儿养肥了?还敢管起姑娘来了。” 芳菲并不起身,倔强道:“您要是不应,婢子就不起来。” 方锦书头痛道:“好吧好吧,这原都是我惯的,你赶紧说。” “婢子要答应姑娘,要再有像刚刚那样危险的时候,姑娘就远远退开,不要上前。”看见那柄尖刀朝着姑娘飞去的时候,她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好吧,我答应你。”芳菲一心担忧着自己,回想那个时候自己也确实鲁莽了一些。砸了铜壶之后,就该远远躲开才是。 芳菲这才起来,收拾了有血迹的水,替方锦书换了另一件备着的半臂,才出了房门。 方锦书看着桌面上换下来的那方青色罗帕,想了想,仔细叠好放进了妆奁匣子里。这里只是借住的小院,这方罗帕不能留在这里。 不一会功夫,方慕笛便带着人进来。 “怎么回事?不过才出去没多少时候,怎么就被树枝挂了?快给我看看,伤的厉害不?”方慕笛进了门,一口气问道。 她悬着一颗心进门,却瞧见方锦书好好地坐在窗边,手中还拿着一册棋谱在看着,一如往常般安静淡雅。 方慕笛长松了一口气,道:“我都急死了,你跟个没事人一样。” “本就没什么大事,是芳菲非要去找药。”方锦书放下棋谱,浅笑道。 跟着方慕笛的初雪,拿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方慕笛道:“芳菲做的对,小伤也不能轻忽了。这是我找小侯爷拿的伤药,他说用来治刮伤,太大材小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