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五章 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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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歌回宫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宫里隐约有忙碌之声,凝歌想起凤于飞交代自己的话,一早上如何也不能好好在宫里安睡,起身拥了衣服就准备去宫门口。 迎门碰上來给凝歌端水洗漱的唤月,两人一进一出撞了个正着,热水哗啦啦的顺着凝歌刚换好的衣衫一路淌到了脚底。 凝歌不悦的蹙眉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唤月:“一大早做什么这么慌慌张张的?” 唤月屈膝一跪:“娘娘恕罪!昨日里唤月睡不安稳,一早上迟了些。” 凝歌挑眉,别有深意道:“睡不安稳?” 唤月浑身一抖,连忙道:“是啊,皇上今日清晨就要开拔前往江南,奴婢今天一早就听说皇上一夜不曾安寝,这时候已经在宫门口了。” 凝歌一惊,也顾不得去挑唤月话中的错处,脑子瞬间就被唤月的话題牵走了。 这时候已经是在宫门口,岂不是说她再不去就已经晚了? 凝歌也顾不得身上还是潮湿一片,迈出了门槛就就狂奔而去,满脑子混混沌沌的,交错的都是凤于飞难以难舍的表情,怀中的金牌一片guntang,加上那一字血书,烧灼的凝歌整个人都焦躁起來。 该死的,凤于飞这个混蛋!当真是准备一声不吭就走了么? 若当真是最后一次见面呢? 日后再提及凝歌二字的时候,他还会记得么? 自古君王最无情,凤于飞是她的全部,而她也不过是凤于飞的之一。她懊恼自己在堕入这个世界之后,迂腐的接受了这里所有的思想,什么时候仇恨变成了争夺? 说是报仇,最终也不过是为了那一些荣宠,为了那人回头时候多看自己一眼么? 唤月手上挎着一件白狐大氅跟在凝歌身后一路呼唤,“娘娘……您慢些……这时候人都被调遣到了宫门口,您根本就……咳咳……” 唤月跑的咳嗽起來,长风吹走了她后面的话,事实上凝歌也根本就沒有功夫听她后面说的到底是什么话。 满脑子都是凤于飞走了…… 或许再也不能见面。 凝歌眼角有一滴豆大的泪珠,随着奔跑的动作狠狠的砸下來,但是又飞快的消失不见。 她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有多灵验,只是当真是永不相见的时候再回首去看着样一个拼命追逐的画面,压在心里的依旧是心疼。 很久很久以后,她才相信这一刻,她是真爱凤于飞,即便那人坐拥后宫天下也在所不惜。即便是和后宫众多的女人争夺这一个人也在所不惜。 只是当时,只是当时…… 沒等凝歌到宫门口,就听见悠扬的一声号角,正吹响了京都的黎明,大军开拔,而凝歌在宫墙之内无望的看着。 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才能到宫门口,即便是登上城门也未必能看的见他们的身影。 何况宫门口此时必定热闹的很,该去的都去了,唯独缺了她一个。 凝歌不知道自己是在该去的那些人里面,还是在不该去的那些人里,只能无望的看着初升的朝阳,心中好似被撕扯一般的剧痛。 恰好唤月追了上來,扶住了摇摇欲倾的凝歌。 “唤月,今儿个太阳真好。你瞧瞧那朝阳,跟火一样呢。”凝歌喃喃道,嘴角含笑,好似不经离别。 唤月半眯着眼睛看了那如火如荼的朝阳,眸色渐深,她不敢说,这朝阳分明是和血一样,是许多年都难得一见这样的场景,看着就是冰冷的,哪里会有半分火焰的温暖呢? “走吧。回去吧。”凝歌轻声道,摆脱了唤月的走在高墙下,沒有一步一回头,却是每一步都走的艰难。 时间过的很快,也不过才三日之后,前面传來消息,凤于飞半途染病,一睡不起。 宫里乱成了一锅粥,长歌殿内却是安静的很。 凝歌坐在椅子上喝茶,听闻唤月传來这样的消息却是一点都不惊讶。 “朝堂上怎么说?”凝歌皱眉问道。 唤月连忙道:“皇上坚持挺进,所以也就不曾耽搁。” 凝歌挑眉冷笑:“这倒是奇了怪了。这帮子老狐狸想來不逼的皇上就范不罢休,这回怎么就这样放松了?” 唤月愣了一下,旋即猜测道:“或许大人们也是觉得江南的动乱比较危急,非要皇上去不可。皇上爱民心切……” 凝歌端着茶碗,探究的目光却是投向了唤月:“从前你是断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唤月心中一惊,连忙跪下道:“不过是奴婢随口猜测,娘娘万万不要上心才是。” 凝歌拂了杯中的茶叶,别有深意的笑道:“你在我宫里这么长时间,说这样的话我自然是不会上心的。只是怕不上心,就会变成伤心。” “娘娘……”唤月跪在地上,头压的更低,浑身不由自主的就有些颤抖。 凝歌死死的盯着唤月,只是这丫头分明面色死白,却还是死扛硬撑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很久,唤月只是静静的跪着,要被佝偻在一块,沒有了往日的精神。 凝歌淡淡的丢了手中的茶碗:“你忘记了我观察过是不喝什么雨前龙井的,这东西太过珍贵,放在我这里糟践了。你撤下去吧。” 唤月一愣,飞快的爬起身來,取了凝歌案几上的茶碗低头退了下去,大概因为时间跪得太久的缘故,行走之间隐约有些晃动,竟然是连茶水洒出來也不自知。 这些日子的唤月,果真是魂不守舍够了。 才说凰家会出个什么样的故事來结束这样的煎熬的等待,这就來了。 “哼,倒看看叫人整日里提心吊胆的是个什么样的事儿!”凝歌冷笑道。 话刚落音,就听见门口熙熙攘攘的热闹起來,透过人群隐约能听见云起太后和琪和公主的声音:“你们主子呢!还不让开!” “太后娘娘!琪和公主,奴婢这就去通报!您别着急!”一个小丫鬟低声道。 凝歌循着声音出了殿门,扬声道:“什么事?” 一个洒扫的丫鬟飞快的奔到凝歌面前跪下:“回娘娘,是太后娘娘和琪和公主來了,正气势汹汹不知道所为何事。娘娘可要回避一下?” 凝歌摇头:“你们下去,还不赶紧请太后娘娘和公主殿下进來。” 那丫鬟脸色一白,连连叩首的道:“是!只是前面拦着的是唤月姑娘,我们……” 凝歌心中一窒,低咒道:“该死的!”索性自己迈开了步子就出了院门。 院门口果真是与其你太后和琪和公主,身后带着数十个侍卫,而唤月拦在院门前,不知道是和云起太后在说些什么,凝歌尚且沒到跟前,就见云起太后扬手甩了唤月一个巴掌:“你个狗奴才!什么时候轮到你來挡哀家的道了!若非是你背叛你主子,何來今日这样的事情!给哀家拖下去!” 唤月脸被打的偏向了一边,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怎么了,杵在那里动也不动,横竖都是堵定了云起太后和琪和公主的路。 说着话呢,身后的侍卫应了一声就要动手,凝歌半眯着眼睛,总算是在侍卫掐上唤月的时候及时开口:“快住手。” 云起太后和琪和公主见凝歌出來了,连忙一把推开了身前的唤月道:“你快过來,瞧瞧你宫里都养着些什么东西!” 凝歌三两步就到了唤月身边,唤月被云起太后一个推搡倒在了地上,长发散乱着,嘴角有一丝殷红的鲜血。 凝歌说不出來该要怜悯还是心疼,只是淡淡的冲着唤月伸出手:“先起來吧。” 唤月低下头,嗫嚅道:“娘娘。” 凝歌心中一痛,忽然打断了唤月的话:“我叫你先起來。” 唤月眼眶猛地一红,跟着凝歌的话站起身來,眼泪也就跟着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凝歌只是盯着唤月的红的彻底的半边脸和鼻头,笑着对云起太后道:“太后娘娘什么事情要这样动怒,瞧瞧唤月这脸上,可叫我长歌殿如何见人?” 云起太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凝歌:“你快跟着琪和出宫去,皇后带着人马正朝着你宫里來,说是你宫中藏着巫蛊的作具才害的皇上刚出征就大病连连。” 凝歌一愣:“巫蛊?” “巫蛊之事,又怎么会牵扯到我长歌殿?”凝歌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唤月,就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字一句都如刀子一样生生的架在唤月身上。 唤月痛哭失声,膝头一软又要跪下。 凝歌双眼陡然变得通红,听着唤月的哭声犹如听着一场笑话。 “一早上就得了消息说你宫中有巫蛊之事,你宫中向來都不曾多添几个丫鬟,无缘无故说你宫里有巫蛊之事,不是这丫头是谁?怕是和凰九勾结在一块要置你于死地吧!?” 巫蛊一事向來都是宫中禁忌,历朝历代为此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如今皇帝出兵三日就病倒在半途中,自然是要以此问事。 凝歌虽然早就料到有事情在这里等着,却不料是这样的事情。 更不料这件事情果真要牵涉到唤月。 “唤月,你來我宫里有多久了?”凝歌忽然问道。 唤月只是哭不肯言语,琪和火气上了來,拉扯着凝歌道:“你还不走,是准备给他们活捉了么?” 只是任凭琪和如何的拉扯,凝歌却愣是一动不动,脚下好似生了钉子一样钉死在了长歌殿。 “太后娘娘,若是我走了,岂不是畏罪潜逃。到时候即便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吧。”凝歌苦笑,又静静的挣脱开了琪和的手:“公主,你叫你皇兄回來,我如何交代?” 琪和一愣,竟然是任由凝歌把自己的手摆脱掉。 “既然來了,必定也躲不掉。太后娘娘若是有心救下我,就先回宫自保。若非如此,凝歌心中难安。”凝歌转身道。 “凝歌!”云起太后气急败坏道。 凝歌却恍若未闻,只侧首唤了唤月:“你起來跟我进去吧。” 云起太后还想上前,却是叫琪和硬生生的拉住了手臂:“太后娘娘,娘娘说的对,我们要先回去。否则被牵连进來了,谁也救不了谁。” “可是!”云起太后欲言又止。 “走了。”琪和硬生生的把一步一回头的云起太后拉离长歌殿,沒了这两个人,长歌殿瞬间如死一般的沉寂,下人们面面相觑,都无比哀怨的看着正殿紧闭的大门…… 主子都走了,她们这些个下人可如何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