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绝地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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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黑衣侍卫似乎察觉到了同伴的不对劲,连忙放弃了去看制衣局的好戏,回头关切道。 青衣侍卫面色发白,丝毫都不敢动,只是眨巴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黑衣侍卫看。 黑衣侍卫心中奇怪,走上前去又问了一句:“怎么了你这是?装什么傻?” 那青衣侍卫用两个人才能勉强听见的声音道:“她……她沒死……” “什么?!”那黑衣侍卫紧急向后撤了一大步,却是被身后的石头绊了一下,一跤就摔在了地上,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沒死……”青衣侍卫皱眉。 黑衣侍卫连忙利索的爬起來,一把掀开了蒙在凝歌脸上的灰色长衫,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这主子果真是福大命大,我本身看着也像是冤枉的,这回若是沒死,等皇上一回來,指不定就能平反呢?到时候我们……” 和青衣侍卫连忙上前捂住黑衣侍卫的嘴巴,一字一句道:“你不能小点声,你是想死吗?现在外面都是皇后娘娘的人,若是叫他们知道凝贵妃沒死,你觉得咱俩还能活着回去吗?” 那黑衣侍卫咧嘴偷笑:“我只是觉得这位娘娘与众不同一些,不死也是我们心中想的。” “那到底是埋还是不埋?” “自然不埋?” “救还是不救?” “暂时救不了。” “那咋办!?” “听天由命。” 两人一來一去的对话,说完之后有些沉闷的看着躺在架子上的凝歌,终于还是达成了一致,双双屈膝跪在凝歌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之后念叨道:“希望娘娘福大命大,能等到我二人回归來救的时候。” 青衣侍卫利索的脱下了自己的外衫,小心的帮凝歌收拾好,利索的拉着黑衣侍卫就下了山,却是再也不曾回头…… 而此时的凝歌正处在清醒和沒有清醒之间,总算是把两人之间的对话模模糊糊的听了个大概,在确定自己沒有死之后,心里陡然安心下來,脑子里又开始陷入莫名的胶着状态,很快就又进入了梦想。 凝歌清醒的时候就开始下雨,只是她躺在地上,头上却是干燥的很,就连头低下枕着的枕头也是绵软的。 恍惚之间,她感觉自己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样,梦里的唤月和凤于飞都无比的不真实,她陡然坐起身子來,探手就脱了自己的绣花鞋,伸手一摸,哪里果真是有一块坚硬的东西磕着,只要稍微一个蜷曲就难受的很。 不是梦。 凤玉清楚的放在了她的袜底,那是不是就代表着梦中的唤月当真是…… 凝歌不敢想,瞬间感觉身上被抽光里力气,直直的就向后倒去,却是猛地砸在一团柔软上面,脑子里一阵昏沉。 “唔……”身后传來一声**,紧接着是一道清润的男声,平平缓缓的好像是沒有情绪,但是却清晰的传进了凝歌的耳朵里:“你醒了。” 凝歌半阖着眼睛,摸索着自己已经潮湿到不行的长裙,低声恩了一声,把眼泪都隐藏在那人的衣衫里,“你來的正好。” 是了,來的正好。 凝歌做梦都沒有想到,曾经的渣渣初恋会成为她最后的依靠,做梦也沒有想到前世凝歌最依靠的人却是最后救下她性命的人。 此时的绛寒半撑起一把破旧的伞,只身坐在大树下,正好是那两个侍卫丢了凝歌地方,凝歌依旧是躺在架子上,但是却是枕在了绛寒腿上。 “咳咳!”绛寒捂着嘴巴咳嗽了两声,动了动已经酸麻的腿,小声道:“不是正好,险些就叫你沒了性命。我來的时候听说你已经是沒了,所以撞到了这里,却沒想到果真是看见了你。你叫裕王送的信终究沒有白送,我也总算沒有错过时间。” 凝歌点头,低低道:“谢谢。” “不客气,就是一命换一命,绛寒日后再也不欠着公主什么了。” 凝歌眼神微闪,生生的把喉头的哽咽咽了回去。 “这雨真好,这里的一切都是好的。” 可是唤月再也享受不到,甚至在也看不见。就连那不过六七岁的孩子都不曾见过这山上的雨呢。 说是乱葬岗,只是在乱葬岗出现生命的时候,凝歌忽然觉得即便是遍地都是白骨,也是极好的。 活着真好。 至少她是一度以为自己再也不能从水牢里出來了。 关于凤于飞,关于凰九瞬间就成了身后事,凝歌死死的攥着绛寒的衣衫,喃喃道:“能否请你帮我最后一次?” 绛寒微微一愣,旋即搭上了凝歌的话头:“你想出宫?” 凝歌点头,就听见绛寒微微的一声叹息,伴着轻微的咳嗽,这才想起來当时的绛寒根本是受了重伤离开这里的,仔细算算,那时候绛寒浑身都化了脓,即便是有了凰肆的医治和裕王爷的帮助,身上的伤口也未必能完全复原。 “你的伤?”凝歌抬起眼睛看着头顶上方的绛寒,此时绛寒身上正穿着一身纯黑色的蓑衣,蓑衣以上是黑色的斗篷,从斗篷的帘子外面依稀可见绛寒昔日的容光,又隐约可见半拉碴的胡子耷拉下來,衬在已经不算是白皙的面容上。 因为上次生生的撕开了脸上的面具,绛寒的另一半已经是面目全非,早就不复从前的光滑,相反的还留下形形**的伤疤,衬在脸上分外骇人。 昔日的帅哥一病之间就成了大叔,叫凝歌心底也沒來由感慨起來。 “你不必遮掩,也能活出自己來的。”凝歌闭上眼睛别有深意的说道,似乎是在说给绛寒听,又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说着说着,自己就苦笑起來,竟然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绛寒。 转來转去,出现在生命里的那个人,注定就是这个人吧。 凝歌受了伤,身上原本就沒有多少力气,手上脸上的伤口也不曾愈合,如今淋了雨生生的发疼,她却是笑着,笑着对绛寒说:“你现在出宫吧,我相信你既然來了,必定是有法子安排我,等到你什么时候伤好了,记得回來接我离开。” 绛寒为凝歌的通透愣了一愣,很快就回过神來,指着离凝歌不远的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道:“你看。” “是什么?”凝歌皱眉看了一眼趴伏在地上的人,长发散乱,显然是一个女人。只是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女人不见得是好事,除了死人就是…… 凝歌狐疑的看向绛寒,绛寒句句如珠玑,果真是从嘴里喃喃的吐出來了两个珍贵的字:“死人。” 凝歌无言,撇开眸子不愿意去看。 就知道是死人。只是她不愿意绛寒或许是为了她更好的活下去又杀了一条人命罢了。 绛寒似乎是看透了凝歌的心思,却是放下了凝歌开始对躺在一边的女尸动起手來,不过是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剥了她身上的外衣抱到凝歌面前。 “做什么?”凝歌心中猜到了几分,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 “那丫鬟在制衣局里偷了东西,我來的时候正被当众责罚,后來受了伤就丢在了柴房里沒有人看管,进去的时候就已经沒了气。你现在面目全非,只要刻意的遮掩一下,替代她生活一段日子并不难。”绛寒缓缓道,想了想,又解释道:“我进去的时候,她确实是断了气。从面容上來看,倒是有三分姿色的,只不过叫有心人划破了脸,所以给你用着也是相得益彰。” 绛寒说着小心的把伞靠在了凝歌头边,手在凝歌的身上顿了一顿,忽然冒出來一句:“公主,微臣冒犯了。” 凝歌摇头,任凭绛寒帮自己换上外衫,整理好之后两人竟然浑身都是汗。 身上的衣服是属于死人的,这样的认知叫凝歌心里难免是有些不舒坦,并且那潮湿又黏腻的感觉好像是贴合在凝歌身上的,她不由抱怨道:“你确定我能在这里生存到你归來?” 绛寒打横抱起凝歌,闻言一顿,道:“自然。” 凝歌点头,伏在绛寒肩头不肯说话。 “那制衣局的嬷嬷们都是些难对付的角色,但是总比死在乱葬岗上要好上许多。你且忍一忍,如今我伤口不曾复原,加上外围又都是凰九的人,即便是有心想要带你出去也不过是叫你陷入绝境,制衣局条件简陋,但是只要你想活着,终究是有生存的办法,记着,一定要活着。”绛寒喃喃的交代道。 趁着夜色,绛寒把凝歌放进了那丫鬟呆着的柴房,柴房内沒有风雨,显然是要比外面暖和的多。凝歌身上因为失血过多虚弱的很,又是在初春季节,难免是有些畏寒,此时一碰到温热的东西,就恨不能整个人都钻进去。 绛寒放下凝歌之后,帮凝歌理好盖在身上的稻草,又小心翼翼的跳窗出去,不多久又重新探进头來道:“公主,绛寒近日一语,定当实现。” 凝歌无力的点了点头,脑子困顿的很,只想着依靠那绵软的稻草好生的睡去,被悬挂在那心惊胆战的地方那么久,如今就连沾到一根绵软的稻草对于凝歌而言也是极好的。 只是她睡得太沉,不曾听到绛寒犹豫了又犹豫之后说出來的后半句话,若是听见了,是不是就能改变日后的行程,至少是不会叫两人千百次擦肩连相认的机会都不曾再有。 绛寒说的是:“从前绛寒跟公主说要带公主去南岸看烟火,不出三月,绛寒必來!公主要好生活着,绛寒此次决不食言,定然许公主一生。” 绛寒的长袍迎风而去,飞快的在乱葬岗上收拾好细节之后腾身出了树林,把一切的牵念都留在了皇宫,只是这一别,竟然险些不能再遇见…… 当然这都是后事,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