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暴涨
入口微涩,又仿佛甘甜,有一种醇厚的感觉,白歧喉咙滚动,轻轻一咽,那液体流入喉管,淌入腹中,顿时胸腹间升起一股熊熊热流,宛若一团火焰,蓦然升起。 仿佛不需消化,浓郁的药力直接散开,瞬间充斥了白歧的胸腔,热力澎湃,很快地便浸入道他的四肢百骸。 白歧浑身发热,额头冒汗,甚至有烟雾徐徐升起,他面庞红润,脑袋有些昏沉,跟喝醉了酒似得,另有一种胀胀的感觉出现在胸口,感觉不吐不快。 忍不住张口打了声嗝,顿时有一股药力直冲而起,形似烟霞,顺着白歧口鼻散出,出现在半空的同时便徐徐消散,白歧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可是好东西,不能白白浪费了。 白歧心中暗想,只是散出这么一股便令他感到有些心疼。 感受着体内如火般汹涌的药力,冲刷着经脉传出阵阵酥麻的触感,带着几分期待,白歧静等了起来。 果然,没过多久,胸口便有麻痒的感觉传出,白歧惊喜,忙拉开衣襟去看,只见道道淡青色印记逐个呈现,眨眼功夫,便有四十八道印记,一一浮现在白歧的胸口位置。 这一个个印记闪烁不定,发出莹莹辉光,蠕动间,有奇特的波动散出,似带着一种贴近自然的至理,这四十八道印记便是白歧早先就有的。 还没结束,紧接其后,第四十九道印记开始缓缓生出,如从水墨画中呈现,无中生有般,凭空出现,似有一杆无形的大道之笔,在他身上落下,划出的一道痕迹,直接便烙印在白歧的胸口。 烙印出现的同时,白歧全身一震,心脏砰砰跳动,一股莫名生出的气力在体内涌动,随即缓缓沉寂,令白歧感到一阵惊喜。 这道印记出现后,第五十道也开始浮现,然后是第五十一道......第五十二道...... 接连十五道印记被rou身吸收药力,凝练了出来,每一道印记的出现,都会令白歧身躯轻颤,一股浑厚的生机之力凭空生出,力量也随之提升不少。 十五道印记之后,体内的热流变得稀薄,若有若无,似即将消耗殆尽,白歧毫不犹豫地再次灌了一口碗中药液,热流再起,如火焰熊熊,被点燃在胸腔,接洽了后劲,rou身直接开始吸收起来,更多的印记开始浮现。 瞳孔中映照着青光,白歧似沉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胸口,感受到自身的不断强大,这种感觉令他很是着迷,不能自拔。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药力不断被吸收着,炼化成烙印出现在白歧的胸口,说是炼化,实则白歧根本没做什么,也不懂得如何去cao控,仅是顺其自然的让rou身自己去吸收罢了。 一双眼死死盯着胸口,分出的心神感受着体内的变化,每当感到后劲不足之际,白歧都会喝上一口那粘稠的药液,补充体内的药力。 中间某一刻,募地有一股清冷的寒意如寒风吹拂,在石室内一扫而过,令白歧心中一跳,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的立马合上衣襟,坐正了身子。 他知道,这寒意定是公孙延正以一种未知的手段窥视着这里,或许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落在他眼中,忙收束心神,闭目装出一副认真吐纳的样子。 这寒意只是一扫而过,立刻就消散一空,许久之后,白歧睁开眼,目光闪动,四下打量了一番,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已经消失。 他长出一口气,心中仍免不了有些紧张,摸不准公孙延到底发现了没有,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甩脱,此间容不得他多想,尽可能提升实力才是根本。 目光一闪,重新落在那石碗上,停顿了片刻后,白歧一仰头,咬牙中,将全部的药液灌入口中。 轰~ 雄浑的药力轰然升起,如火团炸开般,霎时充斥了白歧周身,却在同一刻,rou身的吸收也以一种较快的速度进行着。 *** 另一间石室...... 黑雾翻滚,如墨流倾泻,笼罩了公孙延的身躯,收回灵识后,其内传出公孙延沉吟的自语。 “若非对凡人施展有颇多限制,老夫也不会多此一举,此子rou身强悍,想来体障也强似常人,突破起来难度要大上不少......” “不过......老夫早有准备,那一碗灵液中融合了十多种寻常灵药,足够普通人冲击到练气第二层有余,老夫有九成把握可以令他冲击到练气第一层......” 说到此处,似有一股怨念凭空升起,整个石室内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带着nongnong的苦涩,公孙延喃喃:“若非......老夫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要作出这样的选择......” “东荒......” 一声轻叹过后,声音戛然而止,黑雾翻滚,向着两侧散开,渐渐露出一个全身罩在黑袍中的身影。 苍白的面孔没有丝毫血色,英俊中更带着一丝邪气,一双眼如寒星,厉芒闪烁,嘴唇微薄,自然翘起,露出残忍的弧度,一股莫名的令人心慌压抑的气息弥漫在周身。 若是修为到了一定境界的修士在其面前,必定会发觉,其周身虚空都要扭曲,一张张面孔不时幻化而出,死死盯着这盘坐的身影,扎牙舞爪,似要生啖其rou,食其髓一般,令人心寒的煞气涌动着,凝聚在周围形成厚厚的一层,丝毫不散。 唯有经历了尸山血海的魔修巨孽才能拥有这样的煞气,这便是公孙延! 只是,此刻出现在他脸上的却是nongnong的苦涩,一双眼森若寒潭,凝聚滔天的怨恨。 随着黑雾的散开,渐渐露出公孙延的全身,却是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顺着面庞往下,黑袍笼罩,隐约可见其下半身竟是模糊一片,齐腰以下的部分不翼而飞,唯剩下一团模糊的血rou,蠕动间,还能看到血管筋络,道道幽光不时浮现,隔绝在血rou之外,止住伤势。 如此严重的伤势,若是凡人断不能存活,公孙延却活了下来,回想起前不久经历的那一幕,他犹感到一阵阵心悸,呼吸急促,心中苦涩更多,目光落在对面石墙上,露出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