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打击
庞仁,他是个恶霸流氓,又嚣张,又蛮横。篮色,仗着家世,仗着外祖父是吏部侍郎,县衙的人大半被他收买,县令都不敢怎么他,在南平县横行霸盗。 好吃,好美,又好面子。不过随口认的妹子,补办个婚礼,非得弄的风风光光的,又是陪嫁又是宴请。即使背上她站不起来,也咬着牙把她背上花轿。 云朵从没见他现在这样,失魂落魄,两个眼眶红的吓人,目光呆滞黯然到吓人。看他快要站不稳了,忙伸手扶住他,“胖子” 聂大郎一把搀住他,看向二子和三子。 这么早过来,他肯定是天不亮叫开城门赶过来的。瘦猴几个跟班都不在,只有他的两个小厮,二子和三子。 俩人又咋能让云朵扶庞仁,她人小又纤瘦,也扶不住。忙上前来搀扶着庞仁送到屋里。 云朵忙叫了万mama吩咐,“先灌两个汤婆子来再煮一锅胡辣汤,热一笼包子。” 万mama应声去煮胡辣汤,热包子。罗mama灌了汤婆子拿来。 云朵把薄被拿过来,给庞仁披上,端了热茶让他喝。 聂大郎接过来,灌给他喝了。 茶是热茶,热热的从口中流入肚子里,仿佛整个身子都暖起来了一样,庞仁抬眼看两人。聂大郎皱着眉,脸色有些沉。云朵一脸的担忧的看着他,又端了热茶过来。 “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云朵问他,庞仁算坏,算恶,他也当得上她大哥了。他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出大事了。 多少人叫他大哥庞仁看着她一双担忧的眼睛,眼眶发烫,眼泪突突下来了,伸手拉云朵抱住,“妹子” 云朵愣了下,差点被他拉倒。 罗mama惊呼一声。 聂大郎脸色瞬间黑下来,一把拽开他的胳膊,把云朵拉出来。 见他脸色好难看,庞仁哭道,“这是我妹子我抱一会”看他把云朵拉走,伸出手抱他。 看他拉了聂大郎抱,云朵回神过来,嘴角狠狠抽了抽。 聂大郎青着脸把他推到椅子上坐下,问二子和三子,“出什么事了” 两人小心的看了庞仁一眼,二子低声回道,“是表小姐跟我们大少爷退退退退亲了。” 庞仁脸色隐隐泛白。 云朵皱起眉,那个和庞仁定亲的表小姐,她不是喜欢庞仁白胖胖的样子,“为什么退亲的” 见庞仁没有喝骂阻拦,二子低着头,“老爷吃了偏方,身体转好了。写了信进京,说是他亲自进京商量大少爷和表小姐的婚事,准备年底成亲。姨太太开始推脱,后来后来说两人八字不合,看着大吉,实则藏着大凶。要退亲。” 庞仁是小时候定了娃娃亲,当时既然定亲,也肯定合过八字的。到了成亲的年岁,又托了两三年,说八字不合,分明是不愿意这门亲事,开始想退亲。 云朵想劝庞仁,可是看他默默无声的,眼泪往下掉,劝慰的话到嘴边,却有些说不出来。 聂大郎皱眉道,“只是写了信说退亲,这事儿未免太过草率,算有什么说的,也该当面说清楚。你未婚妻之前对你感情浓厚,也不可能一日骤变。”他说着沉吟,“你去当面问了没有到底是什么原因她或许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云朵睁大眼看着聂大郎,那什么表小姐的,还能会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扭头又看看庞仁一身的rou,总觉得聂大郎把事情想的太美好了。 庞仁的眼神却亮了起来。 二子和三子都有些惊愕,看着聂大郎认真劝解,庞仁脸上也有了神采,俩人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万mama把胡辣汤煮好端了过来。 “你们天不亮赶过来,先吃饭吧吃了饭,我们商量一下,看这事儿该咋办”聂大郎让万mama摆饭。 庞仁还是有些吃不下,不过心里被聂大郎疏通了不少,从昨天没吃饭,他也的确饿了。 云朵不说啥了,接了胡辣汤摆桌上,让罗平家的打水来。看胖子这样,也饿的不轻了。还是先吃饭吧 庞仁盥洗好,坐在桌前,闻着胡辣汤麻辣的香味儿,拿起筷子,夹起包子吃。 薄皮大馅包子,面是万mama半夜里起来和的发面,rou是大颗粒的rou丁,又香又软。 一盆子胡辣汤喝完,包子吃了七八个,庞仁这才算吃好,还有些不饱,已经没包子了。 吃了饭,庞仁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了,亲事是他娘在世的时候定下的,他姨母家的小表妹,沐家小姐。 他当时只有十岁,长得白胖胖的,有人欺负小表妹,他也不管啥京城公子哥儿还是小少爷,上去把人揍了,很是神气的样子。 庞太太带他在京城住的日子,表兄妹俩一块玩,小表妹是他的跟屁虫,说他长得又高又胖,很厉害。两家看着俩孩子关系好,亲上加亲,定了娃娃亲。 每次见面,书信往来,都好好的。 沐家老太爷去世,他祖父最疼她,要替祖父守孝满三年,庞仁立马答应了。 只是没想到,到了商量婚事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儿。 他姨母请了云游回京的大师重新合了八字,说俩人八字看着大合,实则暗藏大凶之兆。先是庞太太应兆而死,又有沐老太爷骤然去世,所以这门亲事不能结了,沐家要退亲。 “无论大凶,还是凶险,都是可以化解的那大师既然看出了暗藏凶险,那肯定是有办法化解的”聂大郎笑着道。 庞仁眼神越来越亮,“真的能化解” “那当然”聂大郎肯定的点头,“我八字奇特,之前能为聂家引来子女,后来又冲聂家媳妇儿,有血光之灾,这么严重都还有化解的办法呢。” 庞仁忙问,“那是咋化解的” “用金子铸九十九枚大钱,聂家老宅没钱,自然没有化解。我和云朵分家搬了出来。”聂大郎笑道。 庞仁眼里闪过一丝犹疑,不过想到从小一块长大的表妹,他都等了这么久,再没有哪个像她那样夸他,对他好,他相信了聂大郎的话,应该有破解的办法。他也应该去一趟京城,亲自过去把事情说清楚,解决好,破解了之后,商量好婚期,他能娶表妹回来了 聂大郎又跟他商量怎么去京城,到那怎么说,带什么礼物。给他出主意,让他悄悄的去,给沐小姐一个惊喜,她肯定会感动的一塌糊涂,到时候也会求着她爹娘帮忙破解八字里的凶兆。要是沐小姐不能出门,让他先买通下人打听一下,看沐小姐什么境况,是不是闹着要不退亲,被家里大人禁足了。到时候再请了他外祖父出面,这件事情解决了。 庞仁听完,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底气顿时起来了,“那我去京城一趟表妹看到我,肯定会喜欢的” 聂大郎又道,“你这身子可不像看着那么好,连云朵都背不起来,一路赶到京城,指不定没样子了。先找个地方调养几天,也好用最好的状态去见沐小姐” 庞仁想去了见他表妹,听聂大郎这么一说,他白胖胖的脸上僵了僵,摸摸自己的脸,哼了一声,“爷我的气势是谁都能比的我身体也好着呢吃嘛嘛香的是这日头越来越大,赶到京城,怕是要晒黑了” 云朵张口想说话。 聂大郎跟她道,“给大哥配点美白的面膜,等他到了京城休养的时候,用个几天,脸白回来了” “对对对要美白的还得弄防晒的我这面皮儿又嫩又白,晒多了脱皮了”庞仁又来了气劲儿,摆着手催促云朵。 云朵两条眉毛打结,聂大郎出这是什么主意啊明显的沐家小姐想要退亲。之前庞老爷时不时病重,他吃了偏方身体转好,要去商量婚期了,沐家弄出个八字暗藏凶兆,这不过是退亲的理由而已 聂大郎给她使眼色,让她去做。前世庞仁去世,第二年庞老爷也病重离世,沐家小姐自然不存在嫁过来的事儿,她是嫁了长兴侯府的三公子。 云朵知他有事儿,调了两大瓷罐的面膜拿过来给庞仁,让他回去,秤点珍珠粉配进去,可以用了。 外面杨宗山过来,请聂大郎和云朵过去坐席。 聂大郎告罪一声,说家里有客人,礼到心意到,他不去坐席了。 杨宗山立马说请庞仁一块过去。 被庞仁赶了。啥人都请他去坐席真是的,请他他得去啊他还得做面膜呢 杨宗山被下的脸,神色尴尬难看走了。 “我晌午吃了饭走,先给我做个面膜,睡一觉。”庞仁昨儿个没吃,早上没吃,只那点胡辣汤和包子,根本吃不饱他。 云朵抽着嘴角,给他摸好面膜,让他去睡,到厨房安排饭菜。 村里吹吹打打的,郭二丫嫁了过来。 村人看聂大郎和云朵都没有过来,心里猜测不一。 连面都没有露,张氏觉得不太好的同时,又松了口气。 聂大郎过来了,道了贺,“家里有客人,我又不能喝酒,先失陪了” 杨宗山看他过来,脸色好了点,笑着跟他寒暄,说身份不够,也不敢请庞仁过来坐席。又叫了杨进,叫郭二丫来给聂大郎致谢。 “不必了。大哥过来是有事,以后再说吧”聂大郎笑笑,客气了两句,又离开回了清园。 “有事儿忙的脱不开身,还特意赶过来恭贺,撑面子,不愧是亲meimei啊”刘氏呵呵的看着张氏。 张氏抿着嘴,没有说话。大郎还是心里有他们,顾及着他们的,要不然也不会给三郎盖发房子 庞仁一觉睡到未时三刻,看时辰不早,云朵让二子叫醒他,“要是今儿个还回去,赶紧起来吃了饭走。要是不回去,那让他睡吧” 今儿个回去,明儿个要进京,庞仁困的撑着眼,还是爬起来,吃了饭,跟俩人招呼一声,带着二子和三子走了,临走上马车前,跟云朵许了一堆京城好吃好玩的东西。 送他走后,云朵回到屋里,两眼瞪着聂大郎。他出主意让庞仁进京,分明是要让他去找打击的庞仁已经被打击了一次,等亲眼看见,知道沐家是嫌弃他,不愿意结亲,肯定再受打击。 聂大郎叹息的揉揉她的头,“庞仁的性子,不狠磨一下,庞老爷的病能好了,他的身体却支撑不几年。” 云朵也知道,人在巨大打击面前,是会改变一个人的认识和想法,要么一蹶不振,从此颓废。庞仁对她好,她自然不能眼看着庞仁颓废下去。若是他变本加厉,被有心人利用,丧命也是有的。他那个身体,也太胖了,如果再胖下去,或许不用别人算计他,他自己有可能撑不住。 可让他这样满怀希望进京,却是去找打击,他要是一个承受不住 聂大郎把她搂进怀里,拍拍她,“我刚才吩咐二子带几个会拳脚功夫的护卫,他还有外祖家,不会有危险的。遭受了这一番打击,他要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对他自己有益,庞老爷也算老来得福了” 云朵垮下小脸,“胖子看着强势,到处在县城里横行,调戏良家女子,其实他的行为像刷存在感。他身边总跟着一群人,他还是觉得自己那一身rou安全,打心底对吃上了瘾。” 聂大郎眸光微动,看她眼眶泛红,亲了亲她,“有些事情发生了要面对。有些险况,存在了要改变。他不会有事儿,也会变的更好的” 云朵心情很是有些沉重,下晌万mama做了甜点,好几样,她也没吃几口。 傍晚杨进和郭二丫来了。 两人都穿着喜庆的衣裳,郭二丫身上的大红裙子还没有换下来,一脸的羞赧。 来请聂大郎和云朵晚上过去一块吃顿饭。 明儿个认亲,杨进也想让聂大郎和云朵过去,既然聂大郎是郭二丫的三哥,那这关系还是要走起来的。 云朵心情不好,也不想应对他们,说不舒服,婉拒了。 至于认亲的事儿,郭二丫应该认的是杨家的亲戚,他们更不会去了。 杨进有些失望,还要再劝,看云朵神色不好,聂大郎也没有笑脸,领着郭二丫又走了。 杨土根媳妇儿听了不以为意,“大郎当初被扔出来,是聂家把他养活大,给他治病,他自然是跟聂家亲的。谁被亲爹娘扔了,那心里都有怨气的。你们还是别想好事儿了”亲meimei又咋样,聂大郎还不是没有来,随礼也只随了那一点,反而给三郎荷花盖了新房子。 杨宗山媳妇儿脸色难看,看她那样子,没有搭理她。整天撺掇别人分家,又搞出让聂三郎王荷花住到清园的事儿来,还到他们家来央叽来了 郭二丫低着头,神色尴尬不已。 杨进把她领去了屋里。 杨土根媳妇儿有些心满意足的走了,过去跟张氏嘀咕,聂大郎和云朵还是偏心聂家老宅的,让她尽快的想法把二房分出去。做鱼的和豆芽都在老宅里,荷花搬出去还有个啥啥也没有了要是把二房分出去,聂大郎不是说了,要给爹娘盖新房子住。到时候老房子推倒,盖起新的一院,那住着多舒服 二房的人在,聂大郎不可能会出银子盖老宅的房子,只有把二房分出去他们才会出银子。 已经给三郎盖了房子,哪还能再想老宅的大院子。张氏没有听她的。上次说住到清园去的事儿,都闹了一场。 聂大郎和云朵没有去杨宗山家吃饭,杨宗山和儿子杨进却送来不少菜和rou。 云朵也没心情摆弄吃的了,聂大郎去了趟县城,把云英和云笑接回来,说庞仁已经启程进京了,走的水路会更快,带了十几套的护肤品,兔子玩具,和一堆好东西。她心情更是有些沉重。 云光孝要成亲了,杨氏怕她说了狠话,云朵真的不去了,又让云铁锤和云光孝过来了一趟。 云朵准备了两块绸布,两百文钱。比聂三郎那时候多一百文。 杨氏很是不满,聂大郎又私下添了五百文。她脸色还是不好。 等姜丽锦嫁过来,看着不少陪嫁,村里的人夸姜丽锦长得好,和云光孝配,听还识字,又是镇上的女娃儿,夸赞声不停。杨氏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村外面的那五亩坡地,云朵和聂大郎已经帮忙种上了土豆,姜家给了银子,过户之后,地算是姜丽锦的陪嫁了。 虽然她jiejie因为不守妇道被休了,但镇上的女娃儿,识字长的好,陪嫁那么多,还是让村里的人一众人羡慕又嫉妒。 认亲不用聂大郎和云朵,云光孝是哥,云朵是小的,只用收礼行礼行了。不像兄长嫂子或者长辈要给见面礼。 杨氏为了显摆面子,还是把俩人叫了过去。云光孝和姜丽锦该给俩人见面礼的。都是姜丽锦准备的,聂大郎一对狼毫湖笔,云朵一双鞋子,一对荷包。 云朵也不是空手来的,给了一对银戒指。 吃了饭,算是完事儿了。 看她惦记着庞仁,心情一直没有恢复,聂保根成亲,聂大郎拉了她一块出主意。 云朵听山根娘说租花轿的事儿,打起精神来,“要不咱不用花轿了人人都用花轿,咱来个不一样的” 花轿也不是人人都用的,也是家境好些的,才花银子租花轿和唢呐队来。多数都是租个驴车拉回来了,有家里穷的,还是自己走路走到婆家的,穿一身红衣裳,拜了堂算成亲了。 “不用花轿,那咋弄啊”山根嫂子好奇。 知道她一向主意多,还新奇,聂保根几个都看着她。 云朵笑,“咱们租个十几头驴,都扎上红布,扎上花儿,一字排过去,一个驴队,又风光又气派” 一家人都张大了嘴,十几头一个驴队可比租花轿贵太多了 聂大郎看她精神起来,笑着跟聂保根道,“你说给你出个好主意,也风光风光。这样的驴队,可够风光了” “那新娘子是骑在驴上过来了要是盖头刮掉了咋办”山根娘担心道。 几个人都忍不住想笑,可是盖头刮掉了还真不好。这时节又风不断的,可不能保证到时候真的刮掉盖头了。 “让她们准备大盖头盖到腰下面的最好是红纱布,四角缀上穗子,刮风也刮不掉的”云朵梦想的婚纱,不禁有长长的裙摆,还有长长飘逸的头纱。 聂保根觉得好,他已经能想象到,他带着一个驴队,风风光光的去迎亲,所有的驴都扎着红布扎着花儿,保证羡慕死那些人 看他傻笑,家里人知道他是想这么干,商量过后,都同意了。虽然比租花轿贵些钱,但现在家里境况好了,这点钱也不在乎了。 村里的小子们多去学堂了,聂大郎拉了云朵上山采花儿,在山上玩了大半天,还捡了两只兔子,采了不少菌子。 背着一竹筐的野花儿,拎着两个兔子下山,云朵的心情终于明快起来。 把家里的驴牵出来,云朵先用红布绾了大红花,给驴套上,又把野花儿都编起来,给驴头上挂了一圈,又从驴头随着红布缠到驴尾巴,绕了一圈,编织的花条。 “要是十几头驴都这么打扮起来,也太扎眼了啊”山根嫂子看的直笑。 “成亲是大事,一辈子一次。也风光一下子”云朵看着笑。的确有些太扎眼了。不过现代婚礼更加多种多样,什么自行车队,挖土机车队,摩托车队的。这驴队也不算什么了 聂保根挠着头,笑的咧着嘴。 聂铁山喊着他成亲也要这样弄。 云朵笑着应声,说他成亲也给他这样弄。 聂大郎看着她笑,“到铁山成亲,连树叶子都没有了,哪里还有那么多花儿” 云朵嘿嘿笑,“去哪剪些梅花,插在驴的头上” “梅花驴”聂大郎嘴角抽了下。 云朵脸色僵了僵,哈哈哈笑起来。 山根嫂子几个也都哈哈笑,人家是梅花鹿,这非得把驴装扮成梅花驴。 聂铁山满脸涨红,纠结的说不出话来。 几个人更是笑的不行。 云朵笑着摆摆手,“到时候真花儿没有了,还有假花儿呢用绢纱堆些假花儿,真花儿用一次不行了,那个用的还长久呢” 聂铁山这才松口气,跟着笑起来。 到了聂保根成亲这天,一大早云朵起来,把租来的十二头驴都装扮好了。 新郎骑的驴全是红布扎的,接新娘子的则编了很多花儿和彩带上去。 村里的人都新奇的不行,这么多驴,真是比花轿还要风光气派。 聂保根骑着驴,一身大红喜服,喜气洋洋的领着驴队出门迎亲去了。 走了一路,惊掉了不少下巴,有的小娃儿新奇羡慕,追了好远。 保根媳妇儿村里都要羡慕坏了,尤其那些女娃儿,看着聂保根人长的高大,又俊。短短两年,聂保根家发了财,又这样风风光光的来迎娶,怎能不让人羡慕妒忌。 一路吹吹打打,新娘子盖着飘逸的大红盖头,坐在花香缠绕的驴上被迎回来。 绕着村子转了一圈,才进门拜堂。 看云朵笑眯眯的,一副很有成感的模样,聂大郎悄悄握了下她的手。 云朵忙扭头看他,这么多人,竟然握她的手。 聂大郎笑着又握了握,才松开。 云朵被请到堂屋里坐的,坐在新娘子赵小翠旁边。桌上都是山根娘的娘家人和山根嫂子的娘家人。 一顿饭吃的和和乐乐,赵小翠也是个爽利人,云朵这边都让,大半天不吃东西也实在饿的不行。赵小翠听了,吃了些。 外面酒席上,众人都在议论聂保根用驴队迎亲的风光。有人觉得有些乱搞,应该租花轿正式些。 不过村里的女娃儿媳妇儿们都觉得好,羡慕赵小翠。 一大帮小子喊着成亲要学聂保根,租个驴队套上花环去迎亲。 聂兰吃了饭,和几个女娃儿跑过去拽驴身上的花儿和红绸布。花儿要了没用,红绸布可以做东西,还沾喜气。 云朵点子还真是多,弄这么多驴,带个绸布,扎上花儿去迎亲,那聂保根的媳妇儿简直风光到家了 看驴的人让她们拽花儿,不让扯红绸布,这红绸布和彩带都是从租花轿唢呐队那租来的。 聂兰被人赶了,脸色红了红,尴尬的撇嘴。她还以为是云朵拿的红绸布呢小气人果然干不出大方事儿 忙活了一天,晚上回到屋里,云朵看着卧房,床上的编花儿,愣了。 聂大郎搂着她,轻轻的咬她的耳垂,“喜不喜欢”早上看她兴致勃勃的装扮那些驴,一脸的喜欢。 云朵身子轻颤了下,红着脸抓着他的衣襟。 “我们再成一次亲吧用马队”聂大郎笑。 云朵睁着大大的杏眸瞪他。成亲又不是闹着玩儿哪能再成一次的 聂大郎笑着噙了她的小嘴,抱着她亲吻。 云朵以为他又要折腾着闹她,今儿个累了一天他只是亲了亲,搂着她睡下。 一夜好眠,从馥郁的花香中醒来,云朵伸伸懒腰,“早” 昨天起的太早,聂大郎把她拉到怀里,“再睡会。” 云朵已经睡好了,不困了。想到聂大郎天天睡的晚,起的早,难得睡个懒觉,躺在他怀里没有动。 睡是睡不着了,总不能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数数。 看聂大郎呼吸轻浅,云朵摸了摸手下的腰,yingying的,又细又滑。调养了这么长时间,聂大郎虽然不像之前那么单薄病弱,却好像也没吃胖。 伸手往上摸了摸他的肋骨。太瘦,营养不良的,肋骨都突出着。聂大郎的肋骨不明显,那不是瘦弱。 一大早醒来,她又戳又摸的,聂大郎纵然想睡,又哪里睡得着。 看他手突然伸过来,云朵吓了一跳。抬头看聂大郎,他人没有睁开眼,手却解开了衣裳扣子,嘴角也扬起笑。 云朵下意识的,起来想跑。 聂大郎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眼含笑意的看着她,“既然这么想摸,直接脱了,让你摸个够。” “谁想摸你了我是是看看你吃胖了没有”云朵满脸飘着红云。 “哦是吗那这是谁的小手,摸完了腰,又摸胸”聂大郎捉住她的小手。 她根本没有想要摸他,却忍不住有种被抓获现行的羞赧,云朵羞恼的瞪他,“摸你又咋了你不是我相公,我还不能摸你了” 看她耳朵,脖子都变的红粉粉的,大大的杏眸水亮亮的,仿佛不敢看他,又鼓着气瞪他,聂大郎脸上绽起个大大的笑。 云朵全身都发烫起来,羞恼的推开他,看他笑的肆意,衣襟敞开,露出光洁的胸膛,鬼使神差的,她张嘴咬了他一口。 聂大郎一愣,胸前的痛感传来,他却察觉不到了,只有她温热柔软的唇,和喷出来的热气,体内的情潮yuhuo,一瞬间被点燃,熊熊燃烧,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朵朵” 云朵惊呼中,被他制在身下,几乎疯狂的吻她。 身上的睡衣裤被扯掉,他眼里仿佛燃着的火苗一般,云朵唔唔的推他。 天还不热,一大早冲了两桶凉水,聂大郎连打几个喷嚏。 云朵满脸绯红的熬了姜糖水给他。 聂大郎喝了姜糖水,伸手招她,“过来。” 云朵站着没动,聂大郎看着温文尔雅的,有时候太吓人了 聂大郎有些无奈的笑道,“过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磨蹭了一会,云朵这才磨蹭到他跟前。 聂大郎把她拉上炕,坐在怀里,揉着她的头,低声道,“我们成了亲,我是你的男人,你以后想摸摸,想咬随你咬。” 云朵红着脸推他,“我不跟你说话了” 聂大郎笑着搂紧她,打个喷嚏,“不跟我说话了那你想跟谁说话不说话,你又想跟我做什么” “你是个坏蛋是流氓”云朵捶他。聂大郎看着正经,其实是个大流氓 聂大郎笑着跟她闹了一会。连着几天不敢再晚起了,醒了起来,不是看书练字,去磨豆浆,或是去山坡上转一圈。 他怕真的会忍不住了。 天渐渐热起来,云英关了铺子,把铺子还给齐掌柜,让他开始卖雪糕冰点心。带着云笑回村里。 云朵让她搬到清园住,云英推拒了,“住在作坊那边很好有水井,有厨屋,院子里长的有菜。那屋子也住习惯了再说作坊那边也不能没有人看着。” “作坊里除了粮食也没啥,还是搬到清园去吧夏天里热,清园有冰,也凉快些”云朵劝她。 云英笑着摇头,“这边也凉快呢你要做护肤品了,我过去帮忙。作坊是不能没有人看着”她现在挣的有银子了,不能再住二meimei那边,吃穿都用二meimei的。 云朵劝不住她,只得让她带云笑在作坊住了。 云英拿出两套夏衣,两双厚底绣花鞋,“天热了,你喜欢穿这纱布的衣裳,我给你做了两套。不过这天早晚还凉的很,你月事又没个准头,不能受凉了。早晚要穿厚点” 云朵抱着衣裳点头,“大姐绣的花儿好看你和笑笑的呢” 云英笑,“去年你让做的好些衣裳,夏天里又不出去开铺子,又不出远门,那些已经够穿了。回头我再给她做一套添上,衣裳多的穿不过来” “大姐你给我做了两套,自己和笑笑却没有”云朵看她。 云英摸摸她的头,“你现在是秀才娘子,有个身份在那。来来回回的出门,自然要穿好一点。” “猜到你不给自己做”云朵翻她一眼,让罗平家的把给云英和云笑做的衣裳都拿来,“笑笑又长高了,该做新衣裳了” 云英无奈的摇头叹气,“你这大手大脚的” 云朵拿着衣裳鞋子,领着云笑回去,吃了饭,问她的功课。 云笑天天都要写大字,三字经背下来一半了,也已经认了好些字。 聂深过来玩,看云笑写的字,书背的也快,点头夸道,“已经快有我那时候背的快了” 云朵让他背了两篇论语,让罗mama拿了点心来。 聂深现在学堂里是最厉害的了,聂大郎念书,他启蒙了,三字经论语早熟悉了。是人小,没有腕力,字写的没有力道。 不过这样,已经足以让村里刚刚识字的娃儿钦佩了。 每天比着念书,一块练大字。 学堂里的门,白天会开一整天。离村里又近,不少娃儿想着念了书成读书人,想着像聂大郎一样考功名,都很是用功,吃了饭,到学堂里看书,练字。 王荷花看着聂三郎歪歪扭扭写的字,“你这样只早晚学,还是自己学,连学堂里的小娃儿比不过。不如你下工后,去找大哥,让大哥教教你吧他的学问好” “大哥还要往上考,他事情也多,我咋能去麻烦他”聂三郎没有抬头,拿着笔蘸了墨汁,继续写,“再说,我晌午空闲的时候,还能去问问聂里正,已经认了不少字了。把字练好也是了” 王荷花抿了嘴。她发现,从聂大郎出银子给他们盖了这两间屋子,聂三郎眼里全是聂大郎和云朵的好。只是让他去问个字,都先麻烦了聂大郎。 “你这字写出来了,也不知道好赖,总得找人指点指点。聂里正他教着学堂里人,也天天都忙。不是自家人,问多了也不好。大哥是咱自家大哥,指点指点你,你也能写的更好点这样的字拿出去,也太丢人了”指着写过的字劝他。 “描红上面,一笔一划都有,我多练练也是了”聂三郎笑。 王荷花脸色有些不好,“我也想认字,想念书。” “啊”聂三郎诧异的抬头看她。 王荷花红着脸拉他的衣裳,“认字看书不是长见识嘛现在村里那么多人都识字了,我要是大字不识一个,说出去是秀才老爷的弟媳妇儿,都丢人的” “那那那我教你吧”聂三郎想说女人家不用识字,一想到云朵也识字看书,所以越看越厉害,点了头。 王荷花欢喜的看着他,跟他认字,临睡,手直往他衣裳里钻。 次一天,聂三郎精神抖擞的去上工,王荷花揉了揉酸疼的腰,又写了两张大字,拿着到清园来。 云朵讶异的看着满脸不好意思的王荷花,“识字是好事儿” 王荷花抿着嘴笑,脸色红红道,“我写的字难看,也才识得几个字。三郎他天天去上工,下工后还要练字,怕耽误麻烦大哥,都是趁聂里正有空闲的时候,去请教聂里正。他学了,回来空闲的时候再教我认几个。好些天也只认得几个。” 说着看看云朵,又道,“我想着大嫂也是识字的人,我不好去问聂里正,只有大嫂能请教了。” 王荷花之前问她绣花儿的事儿,她不会。村里的人都知道她识字,这总不能拒绝了。云朵沉吟,“那你有不认识的字,拿过来吧” 见云朵答应,王荷花忙笑着道谢,“给大嫂添麻烦了” 考校了一番,云朵发现她只认得三个字,其余几个都认错了,又从头教她。 村里的女娃儿小媳妇儿见王荷花天天往清园跑,跟着云朵识字,也有不少心动,想学识字的。 云朵干脆把聂玲玉和赵小翠也叫过来,教她们识几个字。 柳氏要做针线活儿,还要照顾闺女,聂三贵回到家,催促着他,让他也学识字念书,“你看三郎,识了字,以后是大管事了大郎是秀才,以后还要考举人。云朵当起了少奶奶,作坊的事儿肯定不会管了。那以后保不齐都要交给三郎管着了你也学会念书,也能干个轻松工钱多的活儿” “我每天都累得半死,哪还有劲儿学啥识字念书的”聂三贵躺在炕上不想动。 柳氏推他一把,他已经睡死过去了。气的踹他两脚。抱着聂娇出来转悠,见杨进拎着一兜东西往清园去了,眸光一转,忍不住冷笑。 ------题外话------ 抱歉~抱歉了┭┮﹏┭┮~~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