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休妻
过年前各家各户打扫家里,最先清理就是茅房了。谁家就算还有存货,也是这两天的尿桶。 聂大壮性子本来就有点暴,早就看不过眼了,喊着话,拎着桶哗啦一下,朝聂四郎泼过去。 聂四郎盘着腿,闭着眼,还伸着两个手,被泼了满身,从头泼到脚。 聂二贵和刘氏都离得近,聂大壮动作麻利,话音落,一桶屎尿已经泼了出来,桶又不是单朝聂四郎头上泼,还摆了摆,俩人躲都躲不及,也被泼了一身。 瘫倒在不远的张氏也没能幸免,嘭了一脸一身,裙子和棉裤全沾了尿水,稠的在底下,正好泼过来,泼在她眼前。 聂大壮没有一下子泼完,最后还留了点,“还有点稠的,我看这多厉害的鬼魂,能连屎都不怕”说着把最后的留底倒了聂四郎一头。 “啊啊啊…”聂四郎哪想到会有这么个情况,他只想到他装做杨土根的鬼魂上身,吓死这些人,让聂大郎和云朵拿了银子来,只想好的,压根没想会有人向他泼尿泼屎。心里又惊又恼恨万分,睁开眼,爬起来,看着一身的尿水屎点暴怒,“该死的聂大壮你竟然敢泼我一身屎尿” “我不仅泼你一身,你还吃了一嘴呢”聂大壮大嗓门笑着提醒。 聂大郎也提高声音,“大壮叔哪是泼你,泼的鬼魂这是在救你呢你已经鬼上身一次了,这又被鬼上身,你不知道被鬼上的多了,小命就没了吗?” 聂四郎不停的往外呸着,恼愤极了,大喊着叫骂,“我就是杨土根你们敢拿屎尿泼我,我记着你们了我要到你们家去把你们家闹的过不下去不给我拿银子来我就去闹你们家” 看他还喊着是杨土根,后面胆小的人就开始往后退了。 刘氏也破口大骂,“黑心烂肺不要脸的敢拿屎尿泼我儿子乌龟王八蛋杨土根的鬼魂会闹死你们家的会闹的你们家宅不宁,断子绝孙的” 聂二贵气的,腌臜的,简直头上要冒火了。 有不少人已经看得出,聂四郎是在装神弄鬼,之前装神弄鬼把云朵的头砸个大窟窿,差点命都没了。现在又装鬼吓唬人,跟聂大郎和云朵要银子,聂大郎再好的脾气也要教训他一顿了 有人提议打一顿,“这杨土根平常就是个欠打的他人都死了,还敢上人的身,我们打他一顿看他还敢兴风作浪” 只是这话说晚了,现在聂四郎被泼了一身的尿水,还有屎的,咋打啊?实在太腌臜了也不好下手啊 “砸他让他装神弄鬼吓唬人还想骗钱砸死他” “对砸他他这一身屎尿的,谁会下手打他啊直接砸” 不少人看不惯,闹腾一回又一回,聂大郎和云朵气的都想搬走了,要是作坊搬走了,村里的人他们还上哪去干活儿?还上哪挣来那么多工钱?虽然活儿累,但庄稼人,不累,哪来的银子养家糊口? 既然聂大郎要教训一下聂四郎,那他们就不客气了这聂四郎老聂家二房的人都该教训 众人一哄而上,才不管刘氏的叫骂和聂二贵和喊嚷,纷纷拿了石子啥的开始往聂四郎身上砸,一边砸,一边骂,“你个龟孙子小畜生还被鬼上身了被鬼上身要没命的还喊着要钱?砸死你个王八羔子” 看着村里好些人都上了手,云朵置身其中,也仿佛被感染了一样,心里有些跃跃欲试。 聂大郎不知道从哪接的石子过来,塞给她。 低头看手里的石子,云朵愣了下,见聂大郎笑眯着眼,忍着笑伸手砸过去。 她准头还挺大,婴儿拳头大的小石块直接飞射过去,砸在了聂四郎的眼睛上 聂四郎捂着脸,捂着头叫嚷着,想跑回屋,但大门口的地早被踩的实了,泼了尿水,滑溜溜的,又要躲着四周砸过来的石子,站起来摔倒,再爬起来,再摔倒。 哭喊着叫骂着,要让聂大郎和云朵不得好死,趴着往院子里跑。 刘氏也被砸了一回,但她跑的快,只眼睁睁的看着,在院子里跳着脚大骂,却不敢上前来。 聂二贵高声叫喊着聂大郎使坏,要把聂四郎砸死了,“…你公报私仇你挑起民愤要把我们四郎砸死了,你们都得坐牢坐牢” 民不与官斗,村人都怕官府,怕惹上官司,但聂二贵又不是官,聂四郎这是被鬼上身了,他们都在砸杨土根 看着村民那么疯狂可怕,张氏也不敢待在外面,拖着**,粘着屎点的裙子躲回了厨屋里。 聂大贵喊着让别砸了,却也不敢上前来。 聂四郎心里怨毒,窜着叫骂着,“聂大郎你不得好死你天打雷劈你断子绝孙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你们都不得好死” 聂二郎急忙忙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村里的人都在老宅大门外,外围的看热闹,起哄,捡了石子递进去。里面的人堵着大门口往家里砸石子,和土坷垃,烂白菜帮子。鸡蛋他们可舍不得砸给聂四郎,有烂白菜帮子就不错了 看了一圈,聂二郎挤都挤不进去,那些砸的人完全兴奋了。 杨土根的尸体也没人管没人顾忌了。王氏脸色一阵黑,一阵青,叫喊哭骂,也都被遮住了。根本没人管她。 聂四郎终于拼了力爬到了院子里,爬回屋,哭喊着大声咒骂。 聂大郎手里的几个石子都消耗掉了,看着还有些意犹未尽的众人,叹口气,“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我看还是把他交给官府吧毕竟鬼魂上身这事儿……不是咱们能解决的” “送啥官府直接把他捆了火烤不是说鬼怕火吗?烧了他” “还是弄点黑狗血,泼吧鬼魂都怕黑狗血” “把他弄到寺庙里去看佛祖菩萨不收拾他” “这聂二贵两口子真不是东西儿子容易招鬼上身,还不给他瞧瞧,就让他招鬼来跟他们住一家的还真是吓人啊” “要不咋会娶不到媳妇儿呢这样的人,就算不会招鬼,也没有哪家闺女愿意嫁过来吧” “真是不要脸还骂人家畜生呢谁畜生大家伙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干了缺德事儿,是要遭报应的” “老聂家已经遭报应了大过年的干这不是人的事儿,以后谁断子绝孙,咱们可看着吧” 刘氏在家里跳着脚骂,但被淋了一身的尿水,也要收拾。 外面的人骂完了二房的人,又开始骂王氏,“没人性的死婆娘男人尸骨未寒,不好好装殓了,抬到人家大门口闹事杀人的罪名不管不问,非得跟人要银子简直不要脸” “我看那聂兰就是她放走的把聂兰放走了,她就能找到借口闹事儿,要银子了还要八百两银子,这银子老聂家全家都卖了,都拿不出来还不是跟大郎云朵要的?呸” 连着几个呸口水,唾弃王氏。 王氏叫骂着,喊着谁敢欺负他们娘俩,杨土根的鬼魂就到谁家去,闹的他们鸡犬不宁,一年都倒霉 要单单一家,肯定就怕了。但全村一块抵制,又是大过年的,王氏再叫嚷,杨土根的鬼魂也不敢都骂着王氏为了银子,不管杨土根的冤屈,“……杨土根的冤魂要找也是找你” “杨土根强jian聂兰被杀了,死了也是活该这么多神仙,老天爷可都看着呢他要是敢闹事儿,就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远不能超生” 那边罗mama和万mama拎着竹篓子过来了,里面都是从寺庙里求的平安符,“我们少爷少奶奶说初一求的平安符最灵验,寺庙里初一烧香,也最能保平安这些平安符,每人一个,戴在身上,啥牛鬼蛇神的,都不怕了” 初一十五烧香最灵验,这个众人都知道,只是谁也没有那个闲空正月初一去庙里烧香。也没想到云朵和聂大郎竟然为村里的人求了平安符来,纷纷感激不已。过来领了平安符,戴了起来。 聂大郎拿了两串佛珠包起来从门口递给聂大贵,“爹和娘也戴着吧辟邪保平安” 聂大贵忙接了。 天也黑了,众人都戴上平安符,有的各自回了家,有的还在舌战王氏,让她把杨土根抬回家去,不然他们就动手帮着抬了。 杨宗山两口子作为长辈出面,指责了一顿王氏要银子的行为不对,然后说了场面话,做主把杨土根抬回家,然后准备和聂大郎商量商量,看这事儿咋办。 “现在你爷爷中风躺下了,你爹娘也被吓的没有了一点办法,你是长子,又是举人老爷,读书人,你见识也多,懂得也多,你看这事儿咋办吧?”杨宗山叹着气,跟聂大郎道。 “我虽然中举,却不是官身,更不是县太爷。这杀人的人命案子,还是交给官府吧至于聂兰……我还想问一句,她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有罪就判刑,该坐牢坐牢,该砍头砍头,结果却在杨土根家里消失了不知道她被弄到了哪里去?”聂大郎冷声怒问。 杨宗山愣了,“聂兰……她是逃跑了啊” “是吗?”聂大郎不信的看着他,“聂兰被捆着绳子,一天两个馍馍,连热汤都没有。寒冬腊月,在仓库里关了一夜又一夜,别说一个女娃儿,就算是个小子都受不了。她逃跑?怎么逃跑的?杨家的大门是摆设吗?杨土根的遗体就摆在堂屋里,就算不设灵堂,杨土根媳妇儿和他儿子也该守灵的吧难道会看不见一个大活人逃跑了?我才想问问,聂兰她到底是逃跑了,还是被你们杨家的人藏起来了,还是弄到了哪里去?” 面对他的质问,杨宗山说不出话来了,脸色涨黑,很是难看。 王氏叫骂,“聂兰那个小贱人是你们放走了就是你们家放走的你们还敢反咬一口我男人的冤魂会找上你们的会找你们报仇的” “找我报什么仇?因为我没有给你银子吗?”聂大郎冷哼,“你们把聂兰一个大活人给弄丢了,恶人先告状,反过来说我们放走了聂兰。你当大家都傻子?之前就说,把聂兰关在聂家老宅,由我们自家的人看着,她跑了我们赔偿你她不跑,到了官府,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是你闹着非得把聂兰关在你们家的我现在倒想问问你,聂兰她在哪?” 不少人恍然大悟,纷纷鄙夷的看着王氏,指责她不给杨土根设灵堂,不收殓杨土根,利用他的死讹诈人家银子。就是故意放走了聂兰。 想的多一点的,喊着聂兰已经被王氏给杀了。她悄悄把聂兰杀了,然后再跑过来老聂家要银子。实在太恶毒了 王氏觉得她冤死了,聂兰明明就是她自己逃跑了肯定是老聂家的人偷偷救走了她,现在又来找她要人。心里更是后悔,之前不该把聂兰关到自己家里看管着。 她不停的辩解,却没有人相信她。谁叫她心怀不轨,大年正月初一用尸体堵人家大门口,还狮子大开口的要八百两银子。明知道这个银子老聂家拿不出来,她其实就是想跟聂大郎和云朵要这个八百两银子呢 众人的冤枉和谩骂,让王氏百口莫辩,发狠的不停的诅咒。 聂大壮几个喊着要把杨土根的尸首抬回家,几个壮劳力都上手。 杨宗山看着大势,根本没法抗衡,也不拦着。杨宗山媳妇儿反而劝王氏,别闹了,好好商量一下,给些银子就行了。 柳氏跟聂三贵低语几句。 聂三贵拦着不让走,“把我侄女聂兰交出来好好一个大活人,你们非得关你们家里看管着,结果却把人给弄丢了不知道是被你们杀了,还是被你们弄到了哪里,不把人交出来你们别想走” 聂二郎呵了一声又一声,暗自咬着牙关。聂引,已经黑到骨子里了聂兰光凭她自己,根本没办法逃跑。要不是聂大郎帮忙,聂兰别说逃,不被砍头也要被吓死在杨土根家里了 现在他竟然反咬一口,说王氏把聂兰给弄丢了,找王氏要起人来。简直黑透了 聂大郎冷冷的看着王氏,“聂兰就算是我meimei,她杀了人,我也不会包庇她到了官府,不管是杨土根图谋不轨,要强暴她,还是她失手推了杨土根下河,造成杨土根丧命。该怎么判刑,就怎么判但却不是由你们来发落她的” 他嘴上说着要把聂兰判刑,话里话外,却是杨土根强暴聂兰才导致丧命。王氏发落聂兰,就是不该。要为聂兰撑腰。 王氏气的浑身发抖,坐在地上大哭,拍着大腿哭喊,要逼死她们孤儿寡母了 杨宗山看着事情明明该是王氏站着绝对有利的一方,现在好像反转了。错的是杨土根,王氏还变成了有罪。这事儿要是再倒腾下去,说不定杨土根最后死也白死了,王氏别想要到赔偿的银子,还得赔人家一个闺女 劝着王氏赶紧把杨土根的尸体抬回家,收敛入棺,设上灵堂。至于赔偿的事儿,过后再谈。 王氏也不知道咋的,才三天的时间,事情就变成了他们家的错,再闹也闹不出个啥来,不愿意走,只能一个人在大晚上的,在村里闹,她也折腾不起来,也怕,被几个妇女给驾着劝走了。 柳氏看聂大郎皱着眉,脸色沉着,满身威严,心里也有些拿不准,聂兰是逃跑了?还是被杨土根家的人给…… 不过,不管事情是怎样的,现在抓住这一条对他们有利的就对了。 聂三贵还在喊着话,“限定三天内,把聂兰交出来,不然我们就告官了” “先回家把状纸写了吧”聂大郎薄唇抿着,拉了云朵,回家。 柳氏和聂三贵也跟着一块,去接聂娇回家。 万森和万淼挑着灯笼走在前面照明。 罗mama几个跟在后面,心里对聂大郎也是阵阵的敬佩。聂兰分明是逃跑的还是他给张氏出的主意。原来让聂兰逃跑,还不单单是坐实聂兰的罪名。 云朵两个大眼闪亮亮的看着聂大郎,满是崇拜钦慕之色。 看的聂大郎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亲亲她。 云英迎出来,着急的问情况,真要是赔钱,八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我这里还有些银子,虽然不多,也能抵点用处” “大姐凭啥让咱们赔银子?这个银子咱们一毛也不能出出了银子,就默认这罪名和咱们有关系,人不是咱们杀的,也能被泼一身脏水”云朵不悦的皱眉。 云英看向聂大郎,主要是聂家把聂大郎养大,张氏又来求着聂大郎,那聂老汉不是已经中风了吗?都已经闹到这份儿上了,聂大郎要是心软,想帮聂家,也是可以理解的。 聂大郎点头,“我们一毛都不出不能出,更不该出” 云朵哼了下鼻子,一副这还算满意的样子。 聂大郎失笑着看她。 柳氏也跟着笑,“这个银子还真不能出看那王氏跟饿狼一样,大郎和云朵不说银子,只要流露点银子,她就能粘上来了” 云英松口气,真要出这个银子,先不说旁的,二meimei刚买了那么多奶牛,花了那么多银子,还要买地,哪还有更多的?八百两实在是一大笔 罗mama和万mama都笑着转移话题,说吃晚饭的事儿,“今儿个好些菜,还有没吃的呢往后亲戚不多,但少爷中举,乡绅地主啥的,就该上门请少爷吃年酒了家里的饭菜更没有空吃,都便宜给奴才们了” “反正都在咱们自家人的肚子里吃着”云朵笑着,让摆饭,把剩余的菜都热了,新做的菜也多做些,让罗丘一家和万广一家也都自去吃饭。 聂大郎留了聂三贵和柳氏在家吃饭,“娇儿估计已经吃饱了,天也晚了,你们回家也是冷锅冷灶的,这边都做好了,就在这边吃了吧我这里还有点年前人家送的酒水,我身子不好,又不能喝,三叔喜好这口,等会拿上一坛子吧” 聂三贵当然高兴,云朵和聂大郎还从没这么给他面子,留他在家里吃饭,请他喝酒。 柳氏婉拒了下,看云朵也留,就笑着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家里事儿多,都来麻烦你们了” “自家人,说啥麻烦不麻烦的。”聂大郎说了一句,和聂三贵坐了上座。 聂三贵顿时都有点飘飘了,柳氏给他使个眼色,他这才笑呵呵又坐了旁的位子,让云朵和聂大郎坐了。 有些菜是心做了,有些菜是白天做的,不过都干干净净,没下筷子的。摆了一桌,十来个。牛羊rou都有。 聂三贵喝了一盅酒,忍不住道,“这酒好这酒可比我之前喝的都要好” “酒大伤身,三叔少喝两杯就行了。三婶还怀着身孕呢”聂大郎又说弄一小坛子给他拿回家。 聂三贵笑着应着,大口吃菜。 柳氏也没有提旁的,吃了饭,就领着聂娇告辞回了家。 聂三贵拎着一坛子酒,心里挺是高兴。 那边罗平拎着食盒也正好回来,去给甘氏和聂老汉送饭了,说是聂老汉醒了,又哭又闹,但说不成话了,只会歪着嘴呜呜,谁也听不懂他说的啥。 云朵忍不住坏心的想,聂老汉就这样瘫在炕上不要好了,随便他嚷嚷,也没人听他的,想找事儿坏事儿也都不行了。 “想什么坏主意呢?”聂大郎洗漱了出来,捏了捏她的鼻子。 云朵看看他,不说,嘿嘿笑,“聂大郎你以后当了官,是不是更威严?”好会赖 聂大郎挑了下眉,“你想让我去当官?” 云朵眉毛皱在一块,有些纠结。 聂大郎笑着把她抱在怀里,亲亲她,“咱们现在也挺好。” “嗯。”云朵也觉得挺好,伸手环住他的腰,一会,“聂大郎你吃肥了” “啊?”聂大郎低头。 “你腰上长rou了” “你对我的腰这么了解,长了二两rou都能摸出来。你摸摸我这里……也长了…” “你流氓…唔……” 星辰眨眨眼,躲在云层后。 晨曦催促着夜幕,蒙着面纱踏来。薄雾如轻纱一般飘荡着,在山间徜徉。 阳光撒下来,村里的人们也纷纷起来,做饭拾掇东西,迎接亲戚,或是准备走亲戚。 聂里正不放心,又各家都叮嘱了一遍,不要乱传村里的事儿。谁打听都说不知道。 这也算是强jian杀人案了,还发生在大过年的时候,传出去,他们白石村就臭名远扬了。况且还有别的村子眼红妒忌他们村,说不定会趁机捣鼓啥事儿的。 让村民合力保护村里的公共利益。 众人都再次答应,让聂里正放心,保证不会乱传。 今年是姜丽锦嫁到云家过的头一个年,所以要初二要走娘家的,俩人特意绕到清园这边来,跟聂大郎和云朵,云英打招呼,明儿个在家里等着他们。 清园没有客人,聂大郎过去给甘氏和聂老汉送饭的时候说,聂贵芝一家来了,就到清园吃饭。老宅那边,虽然杨土根的尸体已经被抬走了,但毕竟不吉利,小屋这边又太小,让甘氏也到清园去吃饭。 甘氏摆手,“我就不去了你们一块说说话,吃了饭也就是了。你爷爷这边也得有个人看着,不能让他尿了炕” 聂老汉啊啊的叫,伸着手,惊慌又愤恨的样子。 聂大郎看他一眼,没有管他,点点头,“那等大姑他们来了,再看。” 聂贵芝今年是拿着rou来的,一家一块,因为李开的婚期定了,二月十九,所以来这一趟算是请姥姥家和舅舅舅母们参加婚宴。 万森在村外面大路旁等着,看到他们来,直接把他们领到了小屋那边,聂老汉的病情简单说了几句,“…老太太和老太爷目前住在小屋这边。” 聂贵芝和李长河都很是惊愕,年前还好好的,咋过个年,聂老汉就中风了?甘氏还和聂老汉搬出了聂家老宅,搬到小屋这边来住? 自家闺女,甘氏也没准备隐瞒,把杨土根被杀,聂兰逃跑,聂老汉中风的事儿都说了。 聂贵芝抓着甘氏哇哇大哭,“大过年的,家里咋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啊” 简直可以说巨变了。 柳氏还没去走亲戚,特意等聂贵芝他们,知道来的早,说了话他们再走也不晚,过来劝话。 一下子出了这么大的,虽然现在看着风平浪静了,聂贵芝一时间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聂兰她是没长脑子吗那杨土根就算要咋着她,她直接跑了,喊人,干啥要把他杀了啊这下家里遭多少事啊”她就看聂兰刻薄的样子,因为冲喜的事儿还闹去了张家不回来,果然现在惹出大事来了。 “家里出了这么个祸害……”李长河唏嘘不已。 聂兰还真就是祸害,这一下子就把聂家老宅给祸害惨了。 柳氏看甘氏似乎有话,打了招呼告辞了,“我们还要去走亲戚今儿个早回来,早回来我们再说话吧” 等他们走了,甘氏跟聂贵芝叮嘱了两句,去清园吃饭的时候,这事儿别往聂大郎和云朵身上说,说话也别带着怨怪,“…这事儿大郎已经尽力了还差点把云英卷进来” 聂贵芝擦着眼泪点头,“我知道” 等到清园来的时候,聂贵芝直接把眼泪也逼退回去了,跟聂大郎和云朵说,“你们爷奶搬出来我支持不跟他们一块过,也不用他们养老,老两口还能过的更安逸更好点少了很多麻烦事儿,也不气那么狠了” 对于这件事的,她是绝对赞同的。爹娘和大房二房分开了,她以后可以常常回来探望,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爹是个啥德行,只希望他以后把病治了,就算好不彻底也没啥,能收敛点,改改。也多体谅点她娘不容易 俩人的日子过起来也简单,几个儿子几个孙子,一个孝敬一点,也够他们生活的了这些糟心事儿,就不管了 跟聂大郎和云朵这么说,劝甘氏她也这样劝,“…娘自己留些养老的银子,其余的都分给他们,让他们各自打拼自己的去吧谁有本事谁就过好谁没本事也别怪爹娘” 彻底分家,不光和二房,连大房也分了。甘氏还下不了决心,她也老了,老头子这个样子,也需要人奉养他们。 聂贵芝哭着拉她,“娘你就别管他们了你就算把银子把东西都给他们分了,是大郎让你带着爹搬出来的,他们也不会眼看着你们没人奉养直接说好,让他们一年给多少,大郎和云朵那边肯定也会孝敬点,你们老两口就分出过安生日子吧娘” 甘氏也两眼落泪,心里还是割舍不下。毕竟都是她亲生的儿子,一块生活了半辈子,哪能说舍就舍的。 聂贵芝非得让分,“你和爹现在先管好自己,以后他们哪个不好,娘才好去管他们啊” 甘氏犹豫,“聂兰这个事儿……还不知道咋解决…” 聂贵芝气的心里窝火,“聂兰那个祸害精把家里祸害成这样,娘还准备管她的事儿?还准备帮她赔偿几百两银子?还是娘准备跟大郎云朵要几百两银子赔给杨土根家?” 甘氏摇头,“这银子是不会跟大郎他们要的”但几百两银子让她出,她也实在拿不出来。 现在分家,要是给大房和二房平分,那聂兰的事儿,就只有大房承担了…… 甘氏心里矛盾的不行。 “娘家里赚的银子也不多,聂兰已经那样了,也不用管她了,让官府的人去找她吧虽然她坐牢还是逃跑了银子给大房和二房一家分个二十两,也够他们安家了做鱼生豆芽的,娘也老了,做不动了都给他们分了,让他们年轻去做吧你们二老留点银子养老,这些糟心事儿就不管了”聂贵芝祈求她。 “……过几天再说吧正赶上大过年的时候…”甘氏嘴里酸涩不已,老泪纵横。 聂贵芝又气又心疼,但她只是个出嫁的闺女,也只能劝劝话,又不是爹娘受了虐待,儿子不孝顺,也不能当家做主。 又到清园,请聂大郎和云朵多看顾一下老两口,有事儿也看着点。她还担心,小屋就老两口,二房的人能装神弄鬼要银子,怕他们也打甘氏的主意,家里的钱都在她那里放着。 聂大郎应下,说会看顾甘氏老两口。 聂贵芝还是有些不放心。 聂梅和方二郎过来了,他们没有万森引领,直接去了聂家老宅。 张氏看到大闺女过来,“家里出大事了……”把家里的一说,和聂梅娘俩抱头痛哭。 方二郎震惊不已,聂兰才多大,今年才十四,她竟然敢杀人?就算那杨土根要强jian……咋会瞧上了聂兰那种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大哥他是举人老爷,理应他出来解决的啊”聂大郎不是有能耐,这事儿怕是摆不平吧 提到聂大郎,张氏哭的更凶了。 方二郎说去清园问问情况,把聂梅和方悟能留在聂家老宅。 走到门口的时候,想到杨土根的尸体昨儿个还堵在大门口,突然觉得有点阴风吹过来,顿时后悔来了这里。这么大的事儿,竟然也不给他们报个信儿。 罗丘在外接待了他,拜年,都是平辈轮不着。打听聂兰杀人这事儿,“…方二少爷还是去问老爷太太吧” 方二郎见不让他进门,心里恼恨不已,“大哥作为长子长兄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就算不管,我们来了,问问也是应当的吧” 罗丘挑眉,“原来方姑爷还真是来问罪的不过您可问错人了您又没看见,怎么就知道我们少爷没有管事儿?还是您长了千里眼,顺风耳?这么大的事儿,人命关天,现在能平息下来,也全靠我们少爷呢方姑爷要是想出一份力,那接下来的事儿都交给方姑爷吧”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来问罪少爷也不瞧瞧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方二郎被他一番话说的噎在喉间,呵呵冷笑,“这清园还成了衙门了?我就算是姑爷,也是亲戚你一个奴才,还敢拦着我了” “什么事?”聂大郎缓步走出来。 方二郎看他穿着家常的灰色长袄,外面是牙白绣花直裰,映衬的他更加清俊威严,仿佛真的当官了一样,眼里闪过嫉恨,皱着眉打招呼,“大哥家里出了大事,大哥这是闭门谢客了?” “怎么?你若是来诘问于我,你没资格要是来走亲戚,过年好”聂大郎神色淡淡的看着他。 方二郎气怒的脸色发紫,也只能忍着,“我们是来走亲戚的” “去找爹娘吧”聂大郎点点头,算是招呼过,转身又进去了。 方二郎脸色发青,他哪个地方得罪聂大郎?这么打他的脸儿子他们也都已经带回家了,聂大郎就天生看他不顺眼,非得见他就踩他脸面 罗丘皮笑rou不笑的看着他。 方二郎气的阴着脸又回了聂家老宅。 晌午聂贵芝一家到清园吃的饭。 方二郎也想去,聂梅哭哭啼啼的,万森理也没理他们,请了聂贵芝和李长河走了。 聂家老宅其实也是各色菜rou都有,年前也置办了不少年货,只是这几天没人做,也没人拾掇。 刘氏自己做了几顿吃,也是窝囊吃。 最后,方二郎和聂梅还是过来了。 万mama和罗mama一人拎着个食盒,聂大郎让他们好好陪陪爹娘。吩咐罗mama俩人把菜送到老宅去。 六菜一汤,有荤有素有豆腐。 “家里这么大的事儿也要解决啊现在只有大哥能解决这个事儿了”聂梅哭喊。 聂大郎冷眼看着她,“事情已经再解决了,你要是不了解,就闭上嘴别乱说。回去好好陪爹娘吃个饭,说说话。” 聂梅被他看的心里有些怕,但家里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管,就像当初她儿子早产在七月半,救命的事儿他和云朵也不管,只管自己,她心里忍不住怨恨再起,“聂兰还在外面,不知道是死是活。杨土根的尸体堵过大门,他媳妇儿也不会放过我们家要那么多银子,把爹娘杀了也拿不出来啊” “那你是想让我怎么做?”聂大郎勾起嘴角。 聂梅心里砰砰跳了跳,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大哥是举人老爷,还有庞家做靠山。这事儿在家里是天大的事儿,在大哥这里也就一句话的事儿大哥就不能帮帮家里爹娘好歹…也把你养大,给你治病……” “你和聂兰不愧是姐妹。”聂大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聂梅不明白她说这话是啥意思,但知道这不是啥好话,聂兰不懂事儿,顶撞过他,对云朵不敬过,还杀过人,说她和聂兰一样…… 聂大郎深深看她一眼,“饭不用送了”直接转身回了屋。 罗mama和万mama冷眼看了聂梅和方二郎一眼,把食盒又都拎回了厨屋。 聂梅又恼又气,觉得太没脸,哭着回了老宅。 张氏看着,娘俩又抱头痛哭了一回。 不大会,万森万淼兄弟拎着食盒过来,“少奶奶吩咐了,这些菜既然是给你们做的,还是给你们送过来。”让拿碗盘腾出来。 刘氏看几样菜都是大鱼大rou,不让腾了,就直接摆出来吃。 清园的盘碗也都是有数的,花式盘碗都是云朵画的图,和瓷瓶瓷罐一块订做回来的。 万淼让拿了盘碗倒了之后,又把自家盘碗收起来,拎走。 吃了饭,聂贵芝又回到小屋去,看三样菜两样汤甘氏和聂老汉都没有吃完,没动多少,又劝了她一通。 张氏过来拉着聂贵芝说话,哭个不停,她也不敢去走亲戚,怕在娘家露馅,也怕他们嫌弃她招晦气。又实在担心聂兰。 聂贵芝开始还劝,听着听着就有些不耐烦了,“聂兰那个样子,还不都是你们没教好懒点没啥,不懂事儿也可以慢慢学,你看看她多大了,跟其他那么大的女娃比比,看看别人都啥样?现在连人都敢杀你们当爹娘的,要负大半责任” 张氏有些愣,哭的更厉害了,“都怨我…都怨我……是我没教好她…” 聂贵芝也懒得再说她,光会哭有啥用,光会找别人哭有啥用?哭给谁看,谁就得帮她把所有的事儿都办好了? 她心里还有点埋怨聂大贵没用,作为长子,根本没个长子的气魄,成天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不说让他管着聂二贵和聂三贵,连自家的事儿都管不好 柳氏他们早早赶回来,见聂贵芝还没走,又坐一块劝了一番话。 李开成亲,该请还是要请的。聂贵芝把rou给各家都送了,看天色不早,就回了家。 柳氏劝聂梅留下住几天,陪张氏说说话,“…左右方家也没有多少亲戚,这边出了这样事儿,是不会去走亲戚了。” 聂梅心里也害怕,杨土根的尸体还堵过门口,不知道儿子有没有事儿,不愿意留下。 方二郎看她那样子,心里越来越厌烦,把方悟能抱住,“我带悟能回家,有娘照看悟能就行了,你就留下陪陪岳母吧” “我还得给留住喂奶……”聂梅不想留下。 “去哪不能找口奶水吃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你作为闺女也该留下尽尽孝”方二郎皱眉不悦道。 聂梅两个眼圈发红,方郎到底还是怨怪她把儿子生在了七月半,对她越来越不好了。 方二郎带儿子回了家,把聂梅留下了。 张氏也是害怕,成夜睡不着觉,这几天都憔悴了好多,大闺女留下来陪她,她心里也觉得好些。 初三,聂大郎和云朵,云英云笑一块去河湾村走亲戚。 消息还没有传开,杨氏看他们拿的rou啥的,村里的人也都在夸聂大郎和云朵,除了范举人,就是聂大郎了张秀才已经不是张秀才了是张老爷了除非他两年后再考中秀才。 杨氏觉得挺得意,不过提出来让聂大郎帮帮张秀才,毕竟张充是云家的亲家。 聂大郎笑道,“帮张老爷,不如等张明学念书念出来,和云彩成了亲,帮张明学。他要是出息的,出息的是你女婿是云彩的夫婿” 杨氏一想,也对啊要是帮张明学,以后她两个女婿都当官心里挺美,再看云英,面色就有点不好了,“你还就准备一直窝在你meimei家里了?” 云英摇头,刚想说她准备再成一家。 云朵制止了她,大姐的亲事,到时候办的时候通知这边就行了,不让杨氏掺和 杨氏也不是非得逼着云英立马找一个有钱最好当官的嫁了,也知道她就这样的性子,抱怨了两句,也没多说别的。改说云光孝。让聂大郎带着云光孝念书,“我们光孝也聪明着呢就是没有人教他,要是有人教他,他也能考中功名的” 姜丽锦笑着温言道,“我的学问给相公启蒙足以。等相公简单的都掌握了,再请二姑爷帮忙吧” “你一个妇道人家的……”杨氏不满。 “张老爷如今不是闲赋在家,其实他的学问应该很不错。毕竟念了这么多年的书。两家离的又近便,他现在也闲,让他教不是更好我才随便念了两年书,学问是肯定不及他的”聂大郎淡笑着。 杨氏脸色有些拉下来了,这话是她说过的,张秀才岁考被通过,被革除了秀才功名,她担心去清园问情况,就随口说了那么一句,这聂大郎竟然还记仇了 “我现在还能教得了相公,还是让相公先在家里学吧”姜丽锦看着杨氏。又看了眼云光孝。 云光孝自己也想去清园,可是云朵打过她,看看她,见她微微笑着,眼神幽幽的看着他,撇了撇嘴,“我就先在家学吧” 姜丽锦笑了笑。 杨氏肚子里积火,儿子越来越不听她的话。姜丽锦这小贱妇好像越来越当家了仗着有个肚子就能耐起来了看你个小贱妇能不能生出个带把的 张家的人过来问询情况,张氏和聂大贵没有来走亲戚。 “爹娘年纪大了,三郎也成亲了,估计这边的亲戚,以后要交给三郎走的吧”聂大郎随口解释两句。 “啥交给三郎走了,你是老大的,你才最该走的吧再说还有你外婆在都还得走的吧”钱氏很不满。 聂大郎微微皱眉,“这事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知道爹娘咋商量的。” “这是准备跟我们断亲还是咋地?”钱氏嚷了一声。 杨氏看她也不顺眼的很,“有亲外甥当然是亲外甥走大郎只是抱养过来帮着聂家引来弟妹的亲生儿子闺女都有了,还要大郎干啥?继续再养着他们一大家子?” 钱氏一句张氏养大聂大郎还没说完。 杨氏突突好几句,“别说大郎忘恩负义忘恩负义的也是聂家该报恩的也是聂家大郎才是老聂家的恩人要不是大郎,他们聂家连个丫头片子都没有这事儿跟你这个不亲的舅母更没关系你又不是聂家的人更轮不到你说话” 钱氏知道她在村里神气,从聂大郎中举她就神气的不行了,偏生聂大郎还站在她那一边,站在云家一边。看聂大郎站在杨氏后面不远,连话都帮她一句,气的憋一肚子火回了家。 杨氏哼了一声,一副钱氏手下败将的样子,回来又数落聂大郎一顿,让他不要再帮聂家老宅,要帮也该帮云家。 云朵没理她,吃了饭就走人。 家里亲戚不多,镇上的乡绅员外的都来请聂大郎去吃年酒,聂大郎一律回个点心瓒盒,说家里有事,不好出门吃酒,他的身子也不能吃酒。 范志书还过来邀请聂大郎会一会他那帮同窗好友,也商量一下聂兰的事儿,争取聂家的最大益处。 聂大郎直接拒绝了,“聂兰杀人,就该承担罪名。案情是怎样的,要时候再说就行了。” 王氏本来也是准备去求范举人家帮忙,和聂家谈话要银子,看范志书和聂大郎来往,竟然一个鼻孔出气的,她心里越来越怂。随着时间,也越来越觉得这官司就算打,她也打不赢。 可是她不甘心,她男人不能就这么死了 张家的人过来走亲戚,才知道老聂家出了大事。 见到了娘家人,张氏直接哭倒了。 张承业和钱氏都喊着让找聂大郎。 “人又不是大郎杀的,事又不是大郎犯的,找大郎干啥?”聂大贵突然发飙,怒喊了一句。 “姐夫说这话就不对了大郎是长子,整个家里就他是有功名的,云朵不是还庞家的小姐吗?有那么大的靠山还跟县里的大户人家走着关系,能说的上话这点事儿在人家那里,还不就张张嘴的事儿聂兰又不想杀人都是那该死的杨土根,要不是他要强jian……聂兰也不会推了他”钱氏睁着两个小圆眼噼里啪啦道。 “人是聂兰杀的她自己作的孽,就得自己受着”聂大贵抿着嘴。 “聂兰也是你闺女她就算杀了人也是你闺女再说她又不是故意杀人的大郎他们是长兄长嫂的,自己关起门来过好日子,不管meimei的死活,不看看爹娘过成了啥样还有人性吗”张承业也骂道。 张氏大哭不止,“我的兰儿啊我的兰儿…” 张承业要去找聂大郎和云朵,“你们都不管,我这个当舅舅的,还就出头了” 他出门就碰到了聂三贵,笑眯眯的看着他,“呦三郎他大舅舅,这是准备帮着聂兰出头啊?我也正这个打算呢” 张承业有些诧异,“你帮聂兰出头?” “对啊聂兰被关押在杨土根家里,王氏那个死婆娘把聂兰不知道害了,还是弄到哪去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当然要继续跟他们要人帮聂兰出头了他大舅舅难道不是?还准备咋帮着出头啊?”聂三贵呵呵呵的笑问。 张承业脸色难看,“这事儿大郎作为兄长,他是长子,这事儿就该他管” “光对着自家人算个屁啊真正的解决事儿,是解决杨土根家之前可是我们三房和大郎一块把杨土根给弄走了,把王氏那娘们也给骂走的接下来就是聂兰的事儿了,找不到她,这个罪也就没法定,啥赔偿啥啥的都不存在”也可以说,现在等于已经没事儿了。聂三贵呵呵。 张承业被他弄了个没脸,气恼不已。 聂三贵还拉着他,“来来来既然大舅舅来了,也帮外甥女出出头聂兰要是真的已经被害了,她在天之灵,也会看到,感念大舅舅的大舅母也来了吧都来一块吧” 一块个屁 张承业又回了老宅。 张氏和聂梅都哭,看张承业没有去找聂大郎,聂梅抿紧嘴。 这时候,聂大贵突然拿出一张休书来,“子不教父之过,女不教母之过。聂兰被教成那样就算了,竟然犯下杀人的大罪都是你这个当娘的没有教好别的我也不说啥了,你拿着这休书,收拾了东西走吧” 张氏傻眼了。聂大贵竟然…竟然…要休了她? ------题外话------ 感谢所有投票的亲爱的们,爱shi你们了 ̄3 ̄╭。 最后一天鸟,还有票票的宝贝儿都砸给俺吧~过后就作废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