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地头蛇

    皇无极坐在马车中，商队奔驰在大道之上。马车中的皇无极目光冷清，隐约闪动着智慧的光芒，上车前下意识的数了一下商队的人数，五个护卫没有少，本来三十个苦力组成的最下层反而少了一个。

    本来商队人多人少也不会引起他的怀疑，像这种小商队进进出出的人流很多，每到一个地方都有可能其中的某一个苦力不想干了而离开商队。

    但，问题恰恰出在这里，皇无极昨天晚上刚刚杀了一个前来监视他行踪的人。第二天，商队就少了一个人，这样的巧合也太简单了吧。

    皇无极是一个谨慎的人，从坐到马车上开始，就感觉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意料，似乎自己又被卷进了一个麻烦之中，让他更想不到的是，随便遇到一个商队，麻烦都能接憧而来。

    皇瑶睡醒了，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沉思中皇无极，胖嘟嘟的小手在眼前摇啊摇。皇无极正在想东西，突然感觉眼前出现一个黑影，不停的晃动，大手一下子将皇瑶的小手抓住说道。

    “小丫头醒了，怎么样睡的舒服吗！”。

    “嗯！”说着皇瑶伸了一个小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爬到皇无极的怀里，水汪汪的大眼看着皇无极。皇无极不知道为什么皇瑶一醒了，就其喜欢赖在自己的怀里，大概是抱的时间太长了，让她习惯了。

    皇无极对于商队高度警惕起来，一些商队的活动也不参加，双方吃饭的时候以不习惯为由，带着皇瑶也不下车，在车上吃着储物戒中带出来的食物。

    渐渐的一走就是一个月，在有一个星期的路程就可以到江淮城了，一路上以来皇无极和商队相安无事，你不管我，我也不管你，一切都按照乘客之间的协议来办。

    这一天，商队停了下来，商队的老板的来到皇无极的车前，一如既往的带着市侩的嘴脸，恭敬的说道：“公子，在下有事要说！”。

    皇无极掀开车帘，冰冷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缓缓的问道：“老板有什么事情，劳你大驾！”。

    “公子，前面的就是野狼原了，方圆万里之内荒无人烟，人迹罕见，刚才路过的蓝羽城才算的上是大蛮边境的最后一座城市，而江淮城，则是方外和大蛮相连的一个三不管地带！”。

    皇无极打断了商队老板的话，轻声说道：“老板，长话短说，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公子，在下也不瞒您，这野狼原看似荒无人烟，人迹罕见，除了遇到狼群以外，最大的祸患就是横行无阻的草原马贼。商队为了安全一定要和一些其他商队结伴而行，希望公子不要建议，另外也希望公子待在马车中不要出来，以免威胁到公子的安全！”。

    商队老板一口气说了很多，先是草原上会遇到那些威胁，接着又说要和其他商队结伴而行，说到底是不想让皇无极露面，以免引起其他的商队的怀疑。

    野狼原中的马贼通常会扮作普通的商队来就监视过往的商队，这样的习惯似乎成为了惯例，每一个被马贼盯上的商队，全部都跑不掉，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自己的命都保住。

    所以，到了野狼原一般的商队都会注意到其他商队中陌生人。结伴而行的商队相互也基本认识，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在野狼原集合，组成一个大的商旅让马贼不敢轻易的动他们。假如其中一个商队出现外人，都会被其他商队隔离开来，以免陌生人是马贼的内应。

    尽管皇无极长的不想内应，但为了以防万一，商队老板还是吩咐他尽量少露面。

    本来皇无极也不想露面，数万黑旗军被人抹杀的事情，想必也在大蛮高层流传开来，自己的存在多少也会有人察觉到了，能不露面安安静静到方外，才是最好的选择。

    “老板放心，我也不喜欢露面，吃食的话我们自己有，也就不麻烦老板你了！“皇无极答应了商队老板的要求。

    “那好，我害怕公子不高兴，这样在下就放心了！”商队老板市侩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笑眯眯的转身走了。

    走了一个上午，终于到了野狼原的外围，一下子顿时热闹起来，大大小小的商队有几十家。吝啬老板这样的小商队最多，足足有四十多个，中型商队也有十五六个，大型商队五六个，人数加起来差不多有六七千人，人群中最多的还是苦力和伙计占了十分之六，护卫占了十分之三，商队的管事和老板占了十分之一。

    期间，皇无极也将商队老板叫了过来问了一下情况。据商队老板所说，要在野狼原外围待上一天，等待其他没有到达的商队。如果明早还不来，那么商队也不会再等。

    六七千人的队伍，安营扎寨，将偌大的一个野狼原弄的人声鼎沸，来来往往各家商队相互之间认识的不断的打着招呼。还没有进入野狼原，护卫的任务远没有那么重，相互之间认识的切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