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章、蹇硕怨忿心怀恨，曹cao避祸出顿丘（下）
张让、赵忠、蹇硕等人一番商议过后，急忙忙寻到灵帝，而灵帝正与何贵人饮酒作乐，欢畅无比，闻知张让等人求见，紧忙打发走何贵人，整理衣冠，召见众人。 众人方一金殿，蹇硕直接先灵帝诉苦，称曹cao欺人太甚，严于执法是借口，有意为难他蹇硕是真，他堂堂蹇硕，在宫廷内外，还有何脸面见人。 灵帝不由反问道：“先前桥玄等人觐见，你等为何不说？非要大半夜跑来烦扰于朕！” “陛下，桥玄等人偏袒曹cao，实是欲借曹cao之手，图谋奴才等人，适才我等生怕得罪桥玄，为桥玄所忌恨，实属无奈“，张让慌忙告罪道。 “这曹cao究竟何许人也！一个刚凭借孝廉出任北部尉的弱冠之人，竟敢行如此震惊朝野之举，真是出乎朕意料之外”，灵帝不禁对曹cao有些好奇，也有些吃惊，未想到小小一曹cao，竟让宫内、朝野轰动，自顾自笑道。 赵忠忽而说道：“陛下，奴才想起蹇图之事，着实忧心难安。” “何事？”灵帝好奇问道。 赵忠回道：“若让曹cao继续留任洛阳，只恐又生许多事端，伤及洛阳达官显贵，引起不必要的sao乱，不利于洛阳安定。” “此言也有道理，朕可不希望日日被这等琐碎之事烦扰”，灵帝沉吟半晌，忽而说道：“既然如此，可先将曹cao罢免？” 张让无奈道：“陛下，虽说曹cao为人凶残，却也是依律办公，只怕查不出个接过，奈何不了曹cao，若是强行罢免，只恐惹得朝臣、百姓非议。” 灵帝为难道：“那该如何办？” “依奴才看来，唯有将曹cao调离京城，洛阳方可安定”，蹇硕经张让等人劝说，已然冷静许多，照着先前商议的对策，不假思索道。 灵帝点头道：“那就即刻传旨，免得朕在下诏嘉奖于曹cao。” “陛下，还是不妥”，张让又是苦笑道：“曹cao严于执法，秉公办差，若是立即将他调离洛阳，只恐那些不知实情者，妄言非议朝廷不厉行法纪，调离之事，只有缓办，先假装奖励曹cao，以示朝廷的勉励，如此一来，京城上下必然更加拥护朝廷，赞美陛下贤明，而后再予以提升，将曹cao外调离京，到时省的曹cao再惹下事端，烦扰到陛下，曹节亦不会有所不满。” “所言极是，就照你说的办，朕先歇息去了”，灵帝随意摆摆手，打发走众宦官，唤来何贵人，殿中舞乐再度响起。 正当洛阳为曹cao棒杀蹇硕一事所轰动，曹节、曹腾父子二人怎能不知，然而父子二人并无惊怵，淡定自若。 深夜时分，曹节差人唤来曹cao，笑着问道：“阿瞒，你知不知道棒杀蹇图，会惹下什么祸事？” 曹cao平静回道：“阿瞒早知此事后果，蹇硕必定怀恨在心，洛阳权贵也将对我心生怨忿，阿瞒既已做下，绝无后悔之说。” 曹节叹了口气，说道：“蹇图乃蹇硕叔父，你棒杀蹇图，蹇硕必不甘心，你且静静想想，单不说杀叔之仇，光是此事就让蹇硕颜面扫地，蹇硕岂会无动于衷？眼下朝中局势诡异，蹇硕又正受陛下宠信，非是曾祖父怕他蹇硕，我若想灭他蹇硕全族，亦非难事，曾祖父实不愿宫中属官自生内乱，给士族以可趁之机；不过你得罪蹇硕，洛阳权贵也对你颇有不忿，只恐其等日后寻机报复，曾祖父倒是为你忧心不已。” “曾祖父所言之事，阿瞒并非未想到，曾也有些犹豫”，曹cao如实说道：“然而，我既受命洛阳北部尉，必须严格执法，否则法令不行、威势不著，我与那看门小卒，又有何区别？” 曹节微微颔首，示意曹cao畅所欲言，曹cao接着说道：“阿瞒心中志向，曾祖父早已知晓，此番阿瞒首次出任要职，刚迈出第一步，若不能祛邪扶正，树立威名，日后还能有何作为？况且我公开执法，严明法纪，一切均依照朝廷律令办事，并无任何徇私舞弊，无可挑剔，这般光明磊落执法，堂堂正正为官，量蹇硕之流也奈何我不得！” 曹节听了曹cao所言，不得不点头称是，心中既是惊喜，又是忧虑，惊喜的是曹cao确实富有才干，果决坚毅，日后定有大作为；忧的是曹cao置五色大棒，棒杀蹇图，惹得洛阳权贵不喜，更何况蹇图乃是蹇硕叔父，不论是杀叔之仇，还是挽回颜面，蹇硕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这对曹cao入朝为官极为不利。 “此事虽如你所言，无懈可击，然蹇硕必不会罢休，在其他事务上，寻机刁难报复于你”，曹节淡然一笑，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惟有听任其发展，你且做好随机应变的准备，有曾祖父在，其等不敢加害于你，些许磨难确是不可避免。” “曾祖父，阿瞒还有一事不解”，曹cao又是疑惑道。 “何事？”曹节回了一声。 曹cao这才问道：“曾祖父与祖父既已早知蹇图之事，为何迟迟不肯出言相助，反而让父亲与我四处奔波？” “呵呵”，曹节苦笑几声，无奈回道：“曾祖父年迈多病，只恐时日无多，你祖父有气血两亏，难以长久，曹家早晚要交到你父子手中，此番正可借机磨砺你父子一番，多交好些朝廷权贵，也免得日后我与你祖父仙去，家中无人可担大任。” “曾祖父用心良苦，一心为我曹家”，曹cao点点头，转而又疑惑道：“曾祖父传信于我，让我向桥玄诉苦，使桥玄为我向天子禀明事由，是否要祸水东引？” “谈不上祸水东引，只不过是缓兵之计”，曹节摆摆手，笑道：“蹇硕等人怨忿难平，若有桥玄出面，蹇硕等人必定迁怒于桥玄等士大夫，你也可暂安一时。” 曹cao闻言，恍然大悟，不由对曹节更为敬服，与曹节叙话一番，便恭声告退而去。然而，曹cao并非毫无忧虑，反而彻夜难眠，越发不安起来，总觉得此事还有下文。 次日，灵帝下旨，公开嘉奖曹cao秉公执法，褒扬曹cao治理洛阳北区颇有成效，功绩显著。曹cao闻讯，大为不解，昨夜与曹节一番言谈，原以为蹇硕深得灵帝宠信，蹇硕必然在灵帝面前百般诬陷，灵帝免不得在蹇硕的怂恿支配下，故意在棒杀蹇图一事中，找些岔子，对自己做些训斥，自己也是早已为此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