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真,相
天明破晓,初晨。东方斜阳的光线微微淡出金色光环,照耀着这满是树木的异国他乡。雨已停了,森林各处传来鸟儿的清脆鸣叫,树叶上还顺着昨日磅礴大雨的水珠,滴着滴着。 楚杰只觉得喉咙难受,当他醒来时,不由得哇哇吐上几口殷红的血液,左侧腰肋处剧痛正折磨着他,可他却动弹不得,他的手脚被绑的死死的,越是挣扎,那藤条上的倒刺会令他更加痛苦,他蜷成一个问号,平静无神的眼光目视着坐在一旁树下抽着烟的姬得月。 “你醒了楚杰,有些话我必须要跟你好好说。当时你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并且那个人还在场。”姬得月蹙起眉头狠狠啜了一口烟,卷烟瞬间燃去大半。 “嗯,说吧。为什么不杀我。”楚杰总算是冷静下来,他知道,姬得月不杀他,却实是有话要对他说。 姬得月缓缓吐出大片青白的烟气,将54式手枪拿起,将枪口放到自己的太阳xue处说道:“这把枪是刘近荣给你的吗?让你杀了他对不对?当时一时紧张没注意到你手上的枪,其实我们连队所有的装备都是最差和最次的。”说着,他扣动了扳机,却没听到枪响,扳机处没有任何阻力,就像玩具一样。 “当别的营、团、连都用的最新的ak47、高爆手雷时,我们连队还在用二战时期用的八一马步、土制手榴弹,你应该猜到原因,那就是后勤运输部将我们的装备偷换了。”他将手枪甩到一边,左手的烟又短了一截,烟灰掉落在小水坑中盘旋。 “我之所以通敌,是因为我的妻子、女儿都在米国,而我这次上战场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为了生存,为了还能活着回到亲人身边。我不得不这样做,希望你能原谅。” “咳,特么的,就因为这个你就将我们全连害死,情同手足的兄弟全都害死?你真特么自私。”楚杰回想起连长死去的惨狀,潸然泪下,眼泪与嘴角的红色夹杂了。 “我很抱歉。”姬得月将烟头丢弃,发出咝的一声熄灭了。继而道:‘不过我还是要说刘近荣这个卑鄙无耻的了不少话,将所有的仇都对准我是吧,他的手段很毒辣,他是第一个发现我给敌人通情报的人,用这对我百般要挟。就像我对你刚刚示范的,他一定是当时给枪你,让你杀了他,以情动之,获取你完全的信任,万一你当时真的开枪,枪也打不响。他是h南东方镇人,他的家人、朋友通过他要挟我,也获得了去米国的通行证,并且。”说到这里,姬得月目光对视着楚杰,流露着一丝怜悯,“你有想过吗?现在这特殊时期过了,打完后退伍,回到z国你能做什么,你要做什么,你的父母在做什么,你的未来在做什么你想过吗?”姬得月一连问了四个为什么,这几个问题是楚杰这样热血青年完全没想过的问题。 “刘近荣就想过了,一个集团正借助我父亲、我还有各地方力量开始崛起,有了多重保护伞的他们可以几视任何法律法规做一系列的违法行为,自从锋伯当了一号首长之后,他们更为放肆,现在国内又是特殊时期,无数的人都想外逃,对z国根本不抱任何希望。“左=错误”祸害了几代人,而刘近荣要求打完仗后能进入那个集团工作,他将自己以后的路都铺好了,你这个愣头青只不过是他一块垫脚石。”说到这里,姬得月将一枚二寸圆形银币扔过去,站直身体,拍了拍裤子上的泥说道:“我很欣赏你的勇气,拿着它你有一条不是退路的退路。退伍后来京城找袁华集团,不过现在你要活着,要防范刘近荣,他是一条狐狸。” 姬得月走向楚杰拿出军刀,割掉捆藤条其中一根,转身开口:“向东走,达到沱江后沿江寻找,苏部队可能已经到达那边,依附盟军回归组织,打完仗后记得还我人情。记住,你死了,就没有路可走了。” 楚杰凝视着缓缓离去的背影,一言不发,他对姬得月的感情十分复杂,有感激、有憎恨、有怀疑、有悲切等等。半响,他挣脱了,带着沮丧往回走,这几天发生的事让他沉稳了很多。 回到那间铁皮屋,他从老远闻到里面的血腥愈发浓厚,赶紧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