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婴坊亭中的尸体

    从老爷车上下来，场景还是那几座熟悉的黑土堆。乌野带着乌霖来到了九头鬼婴坊，本来并不想这么快带堂弟过来，但是想到刚才那几个下人嗤笑的嘴脸，让他实在不愿意再呆在家中。

    从来没有来过婴坊的乌霖四处新奇的看着，乌野望着他，仿佛看到了儿时的自己一样。只是自己的纯真，早在第一次杀人后就离他而去了。今年只有15岁的乌霖接手的一直是乌氏白面儿的生意，自然没有见过太多的腥风血雨。乌野有些好奇，叔叔那么介意权位，竟然把这个儿子保护的这么好，15岁这个年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乌野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是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接触婴坊的生意，但即使是那个时候，乌野也不觉得自己像乌霖这样单纯，可能是因为自己曾经与那些市井纨绔厮混，所以早就见识到了人性丑陋。他看着乌霖像个孩子一般的脸庞，不仅怀疑他真的是那个老jian巨猾的乌满迁的儿子吗？

    乌霖好像是感受到了乌野的眼神一般不好意思的开口，“早上我父亲做的事情，对不起”

    “你不必道歉，这跟你没有关系”乌野勾起嘴角苦笑，自己确实是大意了，才上了叔叔的勾

    两兄弟走进婴坊，乌野终究忍不住好奇心问了一句，“乌霖啊，哥有句话不知道应不应该问”

    “嗯？没关系，野哥哥有什么问题尽管说？”乌霖笑了笑回答，跟乌野相似的细长大眼弯了起来，整齐的牙齿在婴坊昏暗的光线下仍旧白亮

    “你有杀过人吗？”乌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问这个问题并没什么其他意思。只是他怕，若是这个可爱的堂弟真的没有见过血腥，那么如此突然的啄破包围着乌霖的七彩泡泡，自己实在不忍心。但是转念一想，或许叔叔的用意也在此吧，让他早些对杀戮司空见惯，今后才能心狠手辣。旁边的乌霖听后转移了视线，舔了舔嘴唇说，

    “我只见过别人杀人.....自己没动过手”

    “那你想杀人吗？或者说，你愿意吗？”乌野看了看旁边沉默下来的乌霖，默默叹了口气。如果乌霖连这个问题都没有想过的话，别说婴坊了，就算自己不跟他抢，乌霖也没有能力接手乌氏。叔叔如此努力的想把乌霖推上乌氏的巅峰，最终也只会害了他而已。试问哪有黑道中人，手上一世清白？

    乌野看旁边略显无措的弟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

    “别想太多，只是一会儿进去里头，千万别漏出像现在这样的表情，要是第一面就被坊管们看低了，以后日子就难了”

    “嗯，谢谢哥提醒”乌霖默默的点头

    乌野对今天的打算其实很简单，带乌霖简单露过面后，再概括的把生意场上的重要事情解释一遍。剩下的，以后交给乌烁或者其他的坊管慢慢教即可，毕竟婴坊的事情繁重，乌霖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全弄明白。但是乌野的如意算盘，在进入婴坊亭的大门的时候，就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