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只有丹心难灭

    然而杜子陵对《长生诀》也只是刚刚入门，初学了点皮毛，对长生方有了那么一点朦胧的感觉，远没到逆转阴阳、返老还童的境界，却为了救李长歌而强行施展长生之术，如果不是从小每日清晨诵读杜甫诗文，打下的根基异常扎实，只怕已经爆体而亡，饶是如此，也还是多处筋脉断裂，脏腑受损，晕死过去。

    在他倒地的一瞬间，李长歌突然抬起头来，双目盯着古今蟠龙镜，眼中燃起熊熊火焰，嘴唇一张一合，发出金石般铿锵有力的声音：

    “镜里朱颜都变尽，只有丹心难灭！”

    他一字一句地念道，镜中人也一字一句地念道，刚才被收进古今蟠龙镜的那道青史剑气原本已被古今的牢笼死死锁住，被历史的磨盘磨掉了灵气，变成一团如同败絮的死气，然而其中那一片丹心却亘古不灭、万古长存，不受沧海桑田、历史变迁、王朝更替的束缚，在李长歌一腔热血的催发下，突然恢复了活力，从古今蟠龙镜中挣脱而出，直射正下方的白去病。

    白去病一直在提防李长歌出剑，却没想到剑气来自于古今蟠龙镜，一时间猝不及防，被射个正着。青史剑气一碰到白去病，立即化作一股烈焰，将他从头到脚团团裹住。

    白去病急忙伸手拍打，却丝毫不起作用，火势越来越猛，灼热的高温烤得他的皮肤剧痛难忍。。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白去病大念一声，皮肤上浮现出一层晶莹剔透的寒冰，将他与火焰隔开，寒意沁体，皮肤顿时舒服了许多，但他的痛苦却更胜刚才，因为吸进去的每一口空气都使他的内脏如同被烈火焚烧，痛彻肺腑。

    “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

    白去病再念一声，体内的五脏六腑也都结出寒冰，以抵御高温空气的炙烤。烈焰灼身的威胁暂时解除了，可是寒冰附体的滋味同样不好受，最关键的是，他现在浑身覆盖坚冰，动弹很是吃力，无法向李长歌发动攻击。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射中自己的那道剑气会逐渐衰竭，身上的火焰也会慢慢熄灭，那时自己也就可以撤去寒冰，好好折磨一下这小子，可过了去好一阵子，火势还是丝毫不减，他甚至产生一种错觉，这团火焰会一直燃烧下去，直至天荒地老。

    他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很是不利，可又抹不开面子向周围其他人开口求救，只能源源不断地调动体内的剑气，将它们转化为寒冰，与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熊熊烈焰相抗衡，看他和李长歌究竟谁能坚持到最后。

    他不认为最终失败的那个人会是自己，他有这个自信，因为他是白去病，天生得到大运气眷顾之人，所有的一切磨难与挑战都不能将他击倒，只会使他变得更加强大。

    李长歌也在不断调动体内剑气，催发着那团由青史剑气转化而成的火焰。局面再一次陷入僵持，只是攻守之势已经逆转，方才是白去病咄咄逼人，李长歌摇摇欲坠，现在是李长歌强势反击，白去病苦苦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