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姐妹
大伯母家的二jiejie花千影、二伯母家的三jiejie花千丽、四婶家的五meimei花千淑、六meimei花千敏都来了,加上各自来的丫环站了满满的一院子。 花千影上面还有一个jiejie,大伯母头胎生了个女儿,第二胎满心想要个儿子,结果又生了个女儿,生了满肚子气,对这个女儿也就不太上心了,谁知来年果真让她盼来一个儿子,这个女儿就更不知丢到哪去了,大女儿出嫁以后,突然良心发现这些年有些对不起二女儿,这才将她重视了起来。 花千影从小就妒忌花千月,两人没少掐架,见花千月一来就阴阳怪气道:“四meimei好大的架子,让众姐妹在大日头底下晒着就为等你?想那皇帝也没这排场吧。” 花千月本意也没想怎样,只不过对西府的行径看不过眼,既然她们自己要送上门来,给她们找点事做,也好过整天盯着东府。 对这些所谓的姐妹谈不上好感,也没什么坏映像,毕竟自己也没来多久,跟她们也没恩怨好谈,她们想学自己当然也会教,古代女子地位本来就不高,如果她们能习的好手艺,将来婆家也能高看一眼,自己不是那种只能自己好,把别人都踩到泥地里去的人,更何况她们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姐妹,只不过密方却不是谁也别肖想的。 而且对这位从小受到父母冷落的二姐,花千月还是充满同情的,只可惜,她一张嘴花千月就再也同情不起来了,脑子里就只能蹦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几个字。 你自己不满就不满好了,干吗捎带上别人,这不是给我拉仇恨么。而且谁也没让你们站院子里啊,自己不会进屋里坐? 花千月瞟了她一眼,不客气的回道:“没人叫你来。” 闻言花千影涨红了脸,眼泪在眼里打圈圈忘了昨晚母亲对她的嘱咐,一扬头对众人道:“我们走,谁稀罕,好似除了她花千月别人都不会酿酒。” 花千月扫了一眼众人索性道:“想学的我也不会藏着掖着,不想学的没人求着你来,现在就可以走。” 众人也不是傻子,府里大伯母当家,二姐回去大伯母可能说动大伯父找人亲自教,她们可没这好事,谁人不知柳溪镇是酿酒名镇?柳溪镇上酿酒酿的好的姑娘,媒婆是要踏破门槛的,都是十二三岁的大姑娘了,谁能没有自己的一点小心思? 花千影见众人没动,想走又怕被其他姐妹占得先机,站在那儿犹豫着。 花千月没再看花千影一眼,转头吩咐兰香荷露领着各位小姐带来的丫环去旁边的屋子等候,带头走进了工作间里,其他姐妹看到花千月走了,也呼啦一下跟着走了,花千影犹豫了会还是一咬牙跟了进去。 进门之后花千月先领着众人在工作间里转着圈,边走边介绍道:“那边的那个大大桶叫甑桶,是蒸粮和蒸酒的主要设备。那两个用荆条编制而成一大一小的容器,大的是酒海,小的是酒篓,那个木板制成的箱子是酒箱……勾兑……调合香味……” 一圈下来众人听得晕头转向不知所云,花千月见状安慰道:“我第一次来还不如大家呢,现在还不是如数家珍了?一会姐妹们自己到处去看看,把所有的器具名称,有何作用记在心里,晚上回去心里多默念几回,几日下来就会熟悉了。” 清了清嗓子又继续道:“有一点必须记,只能看,不明白的可以问我,也可以随时问伙计,决不能动手,因为你的一个无心之举很可能就会坏了一缸酒,切记切记。” 花千影哼一声调过头去,其他姐妹因着清楚花千月的脾气,虽内心有些不服,嘴上却道:“知道了。” 然后各自散去看制酒器具去了。 都是大家小姐谁也不想向伙计请教,一来不想丢了身份,二来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总跟男子说话算怎么回事?不明白的都跑来向花千月请教。 花千月是有问毕答,态度和气,半日下来众姐妹发现花千月确实是真心教她们并无半点敷衍,对花千月也就好感起来,觉得以前自己并不真正了解花千月,她并没有她们想像的那么难相处。 放下心里的戒备关系也就相处的融洽起来。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很开心,花千影就非常非常心塞,这些姐妹平常在家跟自己的关系也不是特别好,因着府中由自己母亲主持中馈也不会对自己克意的疏离,原本自己对她们也不在意,不过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她们奉承谁不好?偏偏奉承起自己的对头花千月起来了,这让她如芒在背刺得她浑身不自在。 好容易熬到酉时,也不等其他姐妹带上丫环上马车走了。 西府四姐妹是坐一辆马车来的,花千影一个人把马车坐走了,花千月只好让花千丽等三人坐自己的马车。 三人见府中的马车走了,天色已晚走回去也不大方便,也不推辞道了声谢坐了上去。 花千月正要上车,有管事跑过来急声道:“小姐,有个伙计晕倒了。” 花千月只是来学习的,并不管理庄里的事务,只是正巧花嘉崎这个大掌柜有事不在,管事慌乱中找上了花千月,当然管事心里对花千月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她能处理好这事,只不过是多年养成的遇事报告的习惯。 女千月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前世自己在家开网店,跟本就不存在什么同事关系,今生是个小孩子也没什么大事需要自己处理。 花千月一时有点紧张,第一次处理事情就是这种跟生命有关的事情。 那边管事见花千月没什么反应心理盘算:“让一个小姑娘作主处理这事是有点为难她,要不给她提个醒先请个大夫?” 这边花千月已平复下来略一思付,对管事道:“先找个腿脚利索的伙计去叫大夫,我们进去看看。”说着转身往里走,忽然想起马车上还有人,又折回来对车夫道:“你选送三位小姐回去,再折回来接我。”又对兰香道:“你跟回去给太太报个信,免得记挂。” 这才边走边对管事道:“怎么回事?” 管事回道:“不清楚,大伙都准备下工了,也没注意有什么不对,只听“卟嗵”一声,大伙回头一看李二棒子在地上躺着呢。” 花千道闻言紧张道:“你们没动他吧。” 如果是脑溢血搬动的话就死定了,花千月这样想着不由加快了步子。 管事跟上两步立刻道:“没有,看到他倒在地上直接过来报告了。” 花千月“唔”了声,跨过了工作间,地上倒着的人,面色发白,毫无知觉,一大群人围在两边。花千月道:“你们这样围着会阻碍病人呼吸赶快散了去。”又看看众人想了想又道:“大伙也别着急,马上大夫就要到了,都到边上坐着吧。” 本来花千月是想说,你们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先回去吧,忽然想到万一这人不治的话,留着这些人也是个见证,虽害人之心不可有,花家如今这境地防止有小人落井下石也是必须的。 不大功夫,那伙计领着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大夫背着药箱匆匆过来了,大夫给李二棒子把了把脉,又翻看了左右眼皮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劳累过度一时脱力。”从药箱中拿出个像鼻烟壶样的小瓷瓶在李二棒子的鼻子下晃了晃,李二棒子悠悠醒转过来,看着一大群人对着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大夫方子都没开,说只要好好休息两天就好,拿了诊金走了。 大伙直问李二棒子怎么回事,原来这两天李二棒子老母亲的老毛病又发作了,李二棒子晚上要侍奉老母,白天要上工,整天不得休息,两天下来精力有些不济,今日强打着精神好容易熬到放工精神一松,就倒了下去。 花千月闻言就对李二棒子道:“既然这样你明天不用上工了,在家休息两天。” 李二棒子一听就“卟嗵”一声跪下,神情激动道:“小姐求求您了,您千万别让我休息,我母亲好得差不多了,今晚回去我好好睡觉明天就能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