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饭馆
周围的地面铲去一层表土,东西向四步长,南北向两步来宽,五条南北方向的竖线,其中两条只画了一半,留着半个空档。 “你这弄的都是什么?哪有人家的茅厕是如此做的?”看那痕迹,占地也太大了些,且是有些复杂,陈父不满,“这两个空档外的竖线是什么意思?” “那是其遮挡作用的,阿爷你想,冬天这般冷,是不是要在外起一层竹编墙挡风?” 其实不只是挡风,那外墙更多的是遮羞,陈平在地上画的茅厕图是按照后世公厕的建筑模式来的。不同的是公厕里有多个茅坑,陈平自己做的这个就两个,男女厕一边一个而已。 “那不又多费些事吗?”陈孝义看着那挖出来的两个浅坑,还有那周边的痕迹,“按照你这个样子,就需要更多的竹编墙。” 不只是更多,应该是原来竹编墙的两到三倍,从旧茅厕那拆下来的肯定是不够,还得再去**山里砍些竹子才行。 “竹编墙的事阿爷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这么些人手,不利用也太浪费了些,陈平拍着胸脯,“阿爷你只管是将那坑挖好。” “去做饭食去,年纪不大,居然指派起我来,找抽是不是?”陈父扬起手里的铁锸,“毛病这般多。” 从来是老子指派儿子的,轮到自家,这儿子居然是指派自己来,陈孝义一铁锸下去,翻出一截泥土上来,甩开去,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颇有些凄凉:“到底谁是谁的儿子?” “小雅,午时别回去,就在这吃,爆炒兔rou。”院子里,陈雅正与,这呆萌的形象,还真的是惹人喜爱,瘸了一条腿,就更是能引起同情,陈平招呼了声,就准备午饭。 现如今,家里的饭菜基本是陈平来做,刘氏反而是成了下手。可在陈平准备时,刘氏也会在边上看着,爆炒兔rou或许还学不来,可那清炒茭白已是能独自做的。 “娘,今日那茭白里再添上豚rou。”陈平对正洗着茭白的刘氏道,“豚rou先单独切出来,加上调料,放在油里翻炒过后捞出,等那茭白差不多熟时,再倒入翻炒好的豚rou。” 在饭食上面,刘氏虽觉得奢侈,但家中也有了些钱,那东间里埋着的文钱就是底气,倒没有再多说。 “好的。”应了声,刘氏切着茭白,一片片的,以往多是弄的水煮菜,刀工自是无从谈起,那茭白厚薄不一,“这一顿饭食如此做也是麻烦。” “娘你这才刚开始切,练上一阵子就能好。”陈平持着一把厚背刀,这是让陈和才特意做的,锻打的,锋利得紧,砍起带骨rou来给劲,一刀下去,那兔腿就卸了下来,“熟能生巧。” 刘氏看着自己切好的茭白,散落着,厚一片,薄一片,与先前儿子切的厚薄均匀,且切后未散开的根本是不能比。 “你说你都是从哪里学的?”将茭白捧入陶罐里,刘氏又取了些豚rou,“割上多少?” “就那掉着的一团精rou。”陈平瞧了眼,那团精rou也有拳头大小,切成rou片肯定是够的,“我就自个琢磨的,没想一弄味道也不差,说不得我还有那做厨子的天分。” “那也是成的,李婶家中在县里就开了一间饭馆。”刘氏居然还真的是考虑起陈平的天分,洗着豚rou,边道,“你这手艺,在李婶家那饭馆去做庖丁,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你要是真想,吃了饭,我就去与李婶说说。” 李婶丈夫陈得志在县里开了饭馆,位置就在那县衙边,正对面,生意也是好的,陈得志寻常时候并不在村里,一直是在照顾着那饭馆。 不过陈平可未想过要去给李婶家做厨子,就陈平自个这手艺,在县市里开间饭馆肯定是不愁吃客的,关键是那房贵,位置又不好找,陈平这一时才未行动。 “娘,我就在家给你们做饭食。再说,我也年小,做不得庖丁。”庖丁也就是厨子,大一些的饭馆除了庖丁之外,还有厨娘,李婶家中那饭馆位置不错,也赚了些钱,一个村子里的,陈平总能听到些,都是知晓的。 “谁说做不了?等这兔rou做好了,给李婶尝尝,她肯定是会同意的。”刘氏对陈平的厨艺还是满有信心的,细细的切着豚rou,抬头瞧了眼正忙活的儿子,“在那县市里,总要好些,我听李婶说,就她那饭馆里,一个厨娘一月也有百来文钱,不少了。” 陈平无语,一百文钱还不少?自己那一套火镰就赚回来,就小娘脚下穿的那双鞋也要百文钱,自个还真是不缺这钱。 卖厨艺这事,陈平是不会做的,且按照娘这般说法,这也不只是卖厨艺,是连人带厨艺一同卖给李婶家:“那还不如我自己家中办上一个饭馆,不是更好?” 切豚rou刘氏倒是很熟练,一片片的,很是均匀,陈平前些日子就看到过。常吃的青菜切起来不成模样,一年才只吃上几回的豚rou竟如此熟练,这事也怪。 “家中哪有那么些文钱?”刘氏低声道,将切好的豚rou放入一陶碗里,而后又拍了半块姜,放入进去,撒了几颗花椒。 早就将那兔rou准备好的陈平接过刘氏手中的豚rou:“那东间里不是还有些钱吗?再说,等些日子,我那火镰也会有不少的收入,积攒起来,开个饭馆总该是可以的。” 刘氏手里拿着把稻禾,火镰擦着,十数下,那艾绒就着了,而后快速的塞进了稻禾里,引燃后送进了灶塘内。火焰起来,折了些枯树枝塞进去,噼啪声响起,锅内沾的些许水煮滋滋的整腾,冒着白气。 往那枯树枝上又放了三块大些的柴禾,见那火焰是稳了,刘氏这才抬头道:“那钱是要留给你娶妻的,可不能随便动。” “开饭馆能赚到钱,那以后娶妻的钱不就回来了吗?”锅铲在里铲了两下,最后一点水珠子也蒸发掉,陈平挑了些豚rou,在锅内荡起来,油膏融化,陈平立刻将陶碗内的豚rou倒进去,快速翻炒起来。 白气蒸腾,香味瞬间就出来,引得院子里的小娘叫着,跑向了堂屋。 “阿兄我要吃rourou。”抱住陈平的腿,陈贞仰着脑袋,“给我吃。” “好的,小娘替我尝一尝,看这rou好不好吃。”豚rou是熟了,也还烫得紧,陈平铲了些放在陶碗里,递给陈雅,“小雅,带小娘去外面,这屋里烟味重,对皮肤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