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来鼠去》（4）

    整个楼道空荡荡的。那是个有些年数的老楼。楼道里的扶梯已经生锈。墙上贴了好多的开锁广告。我敲开门的时候，刘月有些惊奇。

    屋子里没有开电视。刘月的老公在客厅里吸烟。桌子上乱糟糟的，放着好多的预防感冒的药物。有好几个杯子，里面还有些剩水，但是里面的茶叶因为浸泡很久的缘故，已经发红，上面包裹着类似油腥的东西。

    然后刘月的儿子就跑了出来。我看到那只小灰鼠，笼子里乱糟糟的。放着好多的食物。有薯片，花生米，馒头，饼干，可能小彻把所有的零食都拿出来了。而小灰鼠一点没有吃，而是机敏的看着外面。

    我看了看笼子然后客气的说道：“我来拿小灰鼠的。小灰是我买的。我非常喜欢。我还不想送人。所以我要拿回去了。所以请不要介意。”

    刘月不好意思的说道：“当时孩子要。我也没办法。你要拿回去就拿回去吧。吃了饭走吧。饭都做好了。”

    刘月热情的招呼。她老公也过来递烟。我寒暄了几句。看到两个人要吃饭又担心楼下妻子久等于是决定离开。当我拿到笼子的那一刻。小彻一下子跑了过来。然后大吼着说道：“不要动我的小老鼠。”

    我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小男孩发出如此雄壮有力的声音。那种声音似乎在捍卫自己的主权，让我有些茫然。我看着小彻，他的脸几乎都红了，他有些挑衅的跑了过来，然后推了我一把。在他要将手抓我的笼子的那一刻，我一下子从低处高抬了起来。他一下子就够不到了。然后刘月就用胳膊拉着小彻的手腕。我看到刘月给我使眼色让我赶紧走。

    我连忙打开门离开。我听到后面的嚎啕大哭的声音。虽然我想止步但是看了看手里的小灰鼠，一种怜爱又升腾起来，我不忍心舍弃它，我要带着它回家。

    我走到车前的时候，面孔已经非常沮丧了。妻子看到我不高兴的表情说道：“拿到了就走吧。这下可以了。死心了吧。在你眼里，只有这只破老鼠，连朋友和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车刚启动起来，小彻又从楼上追了下来。紧跟在后面的是他的爸爸。我看着他爸爸把小彻抱起来就往回走。那时候，小彻不停地挣扎着，嚎叫着。然后，刘月就捂着手走了出来说道：“这孩子太不听话了。咬了我，就从里面跑了出来。拉都拉不住。”

    妻子连忙走到前面看刘月的伤口，一直不停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