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城》（23）

    第二十三章快乐的秘密

    我埋头走路，我开始不停地用脚踢着脚下的石子，我走的漫不经心。而房东女儿还在兴致勃勃的看着周围的风景。我看到一晃而过的身影，那个秃顶的老者，穿着蓝色的褂子，一双黑布鞋，粗布料裤子。他的脸看上去灰尘仆仆的。他走路的时候总是拖着地面，那个鞋子擦擦的发出一阵阵沮丧的摩擦声。老人布满老茧的手，充满了一个个划痕。右手紧紧的拿着一个音频播放器。里面传来了一个男人浑厚的嗓音。

    我不知道那个戏曲的名字。里面的文字拖着长长的腔调，声音在我听起来有些不堪入耳。但是我看到那个老者兴致高昂的举着手比划着。他不时的哼着里面的戏词。

    我和房东女儿的目光被那个朴素的身影吸引了。我看到房东女儿笑出了声。那咯咯的声音像两片钢铁的叶子在摩擦。我拉了她的衣袖，我说：“别笑，你那样太打扰别人的兴致了。况且人家唱的也很好听吗。多一鸣惊人呀。”

    房东女儿抖了抖眼睛说：“我是说，那个大爷的动作太动人了。你有没有觉得像在指挥交通。”

    我说：“我真是被你的想象征服了。”

    我回头看了看那个背影。声音依旧从老人浑浊的嗓子里涌出。他不会在意我们年轻人对于戏曲的偏见。就像房东女儿无法理解母亲为什么喜欢广场舞。我们永远不知道别人喜爱的东西，就像别人从来不知道我们喜爱的东西。

    我说：“你知道人最快乐的是什么吗？”

    房东女儿把眼睛轻轻地描了我下说：“你肯定知道答案了？我的快乐就是你的快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