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卿本玉人之会当凌绝顶在线阅读 - 第三十二章 一再挑衅公子 昌平初遇娉仪

第三十二章 一再挑衅公子 昌平初遇娉仪

    不日之后,昌平一人一骑,一身素衣到陆府。

    庆云正和兰生在厅内说话,闻讯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取过剑来,再看兰生却静淡地坐在原处,一脸自若,不禁疑问,“父亲不忧心西北王庭的人来滋事?”

    兰生长叹说,“我和君侯有牵扯不清的恩怨,守护陆家百年将会是你的重任。”说完,先行离开去了。

    庆云立在厅室中央,如置身绝顶之上,遗世又独立,却落拓满身。

    昌平身姿矫健,步履生风地走了进来,也不寒暄客套,直接说,“若早知公子与我王庭有亲缘,劳烦公子替我打探宝物的王庭武士死亡之事便好了。”

    庆云闻言警觉,心知他来者不善,冷言应说,“官府早就判词。”

    “聘仪的丈夫,那个叫扶青的年轻人杀了三名我王庭高阶武士。”昌平发出一阵狂笑,“三个扶青都不敌我一个王庭高阶武士。”突然,昌平话锋一转,挑衅说,“公子在扶青死后,不顾陆府上下非议执意娶了他妻子,是为何?”

    庆云喝住他,“本公子的婚事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昌平轻描淡写地继续说,“听闻公子救过扶青的命,他欠你一条命。”

    剑拔弩张之际,顾渚从侧门进来,一阵声响缓和厅内气氛。

    庆云去推轮椅,昌平站到一旁说,“顾渚少侠的腿又是谁人所为?”

    顾渚冷笑,“这天底下哪有小都督不知情的事,况且,都跟去海边了。”

    昌平摇头,“我不想和你们为敌”

    “不想为敌?”顾渚说,“我护送南乡时偷袭,在海边冒充海盗来袭击,也算善意?”

    昌平说,“第一次是想试试你配不配受邀到王庭,第二次是试你够不够资格做我的朋友。”

    “若是不配呢,”顾渚争锋相对。

    昌平笑说,“那本都督就不在你身上多费心思了。”

    “费心,”庆云说,“西北王庭在晏河城死了三个武士,丢了一件东西,劳动小都督和君侯都来可谓费心?”

    昌平答说,“我王庭的武士一个都不能枉死,而那丢的东西,是君侯爱物,一定要寻回来的。”说完又耐人寻味地看了顾渚一眼,说,“此前请少侠来我王庭,嘱托少侠查访此事,不知有何进展了?”

    顾渚扶着自己一双残腿说,“我身体已残疾,无能为力。”

    昌平又转向庆云说,“那只好劳烦公子了。”

    庆云暗讽说,“小都督不信我所言,怕是怀疑我。”

    昌平意味深长地说,“我王庭的高阶武士能杀敌于重围中而身不染血迹,衣不损半分。在中原地界,除了公子和顾渚少侠,我没有见过能击败王庭高阶武士的人。”说完,目光停在庆云脸上,又接着说,“听闻公子还有个叫惠安的结义兄弟,也许他也是万里挑一的高手。”

    顾渚即刻打断他的话,“小都督在含沙射影什么?”

    “本都督初来中原,之后还要公子照拂,”昌平气势上退了一步,和软了几分,抬手施了一个礼,“若是公子能帮忙寻回王庭丢失的宝物,本都督万般感激。”

    庆云和顾渚面面相觑,相互点了一下头。

    又言谈数语,昌平借故暂离,庆云与顾渚商议说,修书一封,请惠安将此前带走的物件带回。

    庆云以为,尽快了断和西北王庭的关系方为稳妥的上策。死了的武士已埋骨地下,只有那件留存世间的东西,随时引发危机。

    顾渚虽觉得昌平诡诈,不可信任,一时也别无他法,只说匿名送回去尽早和王庭了断。

    待昌平回来,本以为他要走,谁料他却又说,“本都督想见南乡。”

    庆云虽心里不愿,然而昌平所求也合乎情理,不好拒绝,冷冷地应了一声,便推着顾渚朝南乡的院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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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廊几回转,长桥水墨色,歌女弹牧歌,渐入桃花境。

    沿途昌平突然说,“成为我座下的人,别说是一件宝物了,天下都是可以分的。”

    “小都督的野心有多大?”庆云问。

    “是宏愿,”昌平缓和了一下气氛,继而说,“本都督愿做天下人的主人。”

    庆云淡淡嘲讽,“天下人的主人是神明。”

    昌平一脸毅然地接过话来,“那就让本都督做一世神明,护佑苍生。”

    当三人走进南乡的院落时,立即停止了方才的话题。仿佛这里的一切都笼罩在南乡那副端庄,清冷且不苟言笑的姿容下。她身上天生就有一种阴郁的力量,压制着人性的情趣,叫人不能狂喜,不能愤怒,不能肆意与畅欢。

    有人说南乡是没有快乐的人,积累出与年岁不相吻合的威仪。

    南乡却说,陆家的女子,生不为寻欢而来。

    三人行至主楼前,昌平自觉地在外等候,庆云先推着顾渚进去。

    帘栊前,一盏点明的灯笼高悬檐下,顾渚看着正是自己出行西北王庭前赠给南乡的,一阵痛心,涌起说不出的伤感来,无奈自己置身轮椅之上,连走开走不能,只得任庆云推着进屋。

    屋内却是一片昏暗,所有的门帘,窗户都关得严实,偶有微光从缝隙透进,显得格外刺眼。

    房内零星几个侍女谨慎地行走,不敢大意了弄出声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