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昌平洞房遇袭 南乡诱导寻凶
当晚,南乡换下旧衣,瑶池沐浴。 侍女在水中洒上香水红花,一如新婚之夜。 因准备得仓促,本应成婚前和南乡讲明的规矩还来不及讲,昌平的贴身婆妇只得趁她洗浴的空挡,隔着屏风来对她讲。 刚说到小都督有多位夫人,地位不分高下时,南乡听得不耐烦了,冷言,“老mama别说了,南乡累了,”就将人打发了出去。 侍女见她这般态度,只得更加小心地侍奉,再不敢多言一句。 浴毕换新装,回卧室的途中忽闻院落中有琵琶悠悠。南乡停步静听了一会,一人所奏悲戚交加,哀怨情长,一人所奏指间如有兵气,紧张激烈,犹如身临。两股琴律融为一体,令听者倍感压抑。 南乡问,“是谁在奏此悲曲?” 侍女答说,“是聘仪夫人和新入府邸的琴师。” 一听“聘仪”二字,南乡顿觉不快,低语斥责,“她丈夫南去,王庭上下企盼凯旋,她竟在此奏哀音,实在不吉利。” 侍女赶紧去雅室让停了这乐声,南乡方才扫兴回屋。 进到屋内,南乡四处细看,见屋内陈设布置都仿照陆府特色,略微舒心了一点,又见墙上悬挂琵琶,下意识地问说,“是谁的?” 侍女如实回答,“聘仪夫人的,还来不及拿走。”说着,正要去取下来,南乡看着说,“算了,”也就作罢。 屋内灯火通明,南乡只命两个贴身侍女到门口守着,自己靠着临窗的坐塌翻起书来。 时至夜半,院中金铃声响,侍女进来通传昌平将至,却见南乡已伏案睡去。 侍女才推醒南乡,昌平已走进房内。 南乡一副睡眼惺忪的疲态,侍女刚要解释,昌平挥手让众人退下。 “这屋子里有股香气闻着犯晕,”南乡饮下几口茶才清醒了些,却仍觉得头重脚轻,浑身乏力。 昌平到处走了一遍,也闻不出异样来,宽慰说,“新弄的屋子,熏些香也不是奇事。” “不对,”南乡固执地说,“像是迷香。” 昌平疲累了一日,见她又生事端只觉得烦,提高了嗓音说,“王廷府邸内,本都督房中,还有人能加害你不成。” 南乡欲言,见他这副态度,只得住嘴。 新婚之夜,昌平觉得话说重了,和颜悦色地走了过来,抱起南乡往床上去。 而南乡竟一丝反抗,甚至一点表情也没有,由他对自己的身体为所欲为。 昌平解开她衣衫,见她闭紧了眼眸,双手扯着被褥,看似淡漠傲然又分明紧张得心悬一线,忍不住发笑,取来铜镜对准了她,再喊她睁眼。 南乡一见镜中自己**地僵躺着,一时恼羞成怒,去披上衣衫也不是,去训斥昌平也不是,转过头去无地自容。 昌平抓过她手来,摆着她手指让她解开自己身上的衣带。 南乡顺他意,怯怯地解开他衣衫,而仍不肯看他一眼。 “洞房之夜可不是这样的,”昌平贴着她耳畔暧昧细语,邪笑着抚摸她不安的脸庞,撩弄她的自尊与矜持,“你应当取悦我,而不是像死人一样躺着。” 他越说,南乡越恐惧,在他面前惯有的冷漠与不屑被击碎,只剩下人为刀俎的无可奈何。她勉强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身体,坐近了想去亲吻他,却无论无何克服不了心里的抗拒。 昌平看她与平日里的跋扈截然不同的样子,觉得调戏她有趣,又逗弄了她一会,待她万念俱灰时,往床上一躺,“今日累了,明日再来,”说完,侧过身子便闭目睡去。 南乡总算松下一口气,然而听他说明日再来,心里一口闷气久久难平。 00 洞房花烛夜,昌平很快沉睡过去,而南乡对着枕边人,辗转难眠。 少顷,她披上一件袍子走出屋子,至庭院小坐。 天边星辰皎洁,黄月似镜,普照晏河城里的善恶是非。人想不通的事,看不透的劫,自有天公一览无余。 南乡仰望天空,敬畏而又疑惑,此刻置身小都督轩馆里,她越发迷惑命运要将自己指引何处。 有一阵风起,带着幽香而来。 南乡回眸望去,是舞伊提一盏灯,素面薄衣,款款而来。 两人相视一笑,舞伊微微屈膝行礼,悦声说,“夫人洞房之夜,怎在此赏月?” 清幽长夜里,南乡语塞,于礼问说,“你怎也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