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挺不容易
“刚说上门讨教就真的来了,姑娘还真是言出必行啊!”女子不是之前的白衣“郎君”还能是谁,种彦峰这会神态也恢复如初,“不知姑娘想如何讨教,你该不会要穿着这一身沙罗春衫和我动手吧!”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渭州大名鼎鼎的打虎将。”少女冷笑一声,不甘示弱道:“我听闻渭州有个街头卖膏药的姓李名忠,人送外号打虎将,不知李兄你今天卖了几幅膏药?” “哈哈!”种彦峰没想到对方这么牙尖嘴利,借着大笑的时候思索了几下,也反击道:“还未请教那位希晏兄伤势如何了,再好的膏药一时间也治不好断了的骨头吧,等得了空,我便去探望则个。” “我家男儿为大宋抛头颅、洒热血,死亦不惧,区区皮毛小伤,何足挂齿!”鼻梁骨头都断了却被少女说成皮毛小伤,对方胡扯起来丝毫不比种衙内逊色,“探望就免了,我们家人只结交磊落的豪杰,对藏头露尾之辈只能敬而远之!” “今天都打了小太尉这只姚家大虫,在下这打虎将也不算浪得虚名吧!”种彦峰直视着少女,心想逼急了把你这只胭脂虎也给打了,那才是名副其实的打虎将。 “原来你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少女意识到自家身份已被看穿,便话锋一转又道:“说起来姚种两家本就是世交,因为早上的误会生了嫌隙可就不好了,贤侄觉得姑姑说的可在理啊?” “贤侄?姑姑?”种彦峰一脸看到疯子的表情,至于什么世交虽然不假,但关系却不融洽,嫌隙更是多的要命,根本不差今天这件事。 “兰芝确是我的表妹,按辈分……”李氏在旁插了一嘴,不过她一个作妾的也不愿得罪少爷,话到嘴边却并未说尽。 “今天的天气还真不错……”种彦峰举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太阳都这么大了,该睡午觉了,姨娘您好生休息,我还有事就先告退了!”别的事情或诡辩或强词夺理,还好搪塞过去,辈分方面的事情连种彦峰也无能为力,战略撤退是为将来更好的进攻。 “贤侄慢走,有空来找姑姑玩啊!”少女哪会轻易放过种彦峰,人都走远了,还大喊道:“别忘了教姑姑几招武艺,尤其你那头下脚上的功夫!” 见种彦峰走远,少女先是噗嗤一笑,笑过之后神情却又暗淡了下来,“你说的不错,他的确不记得我了!” “听说四郎害了病后人就痴了,听说开始几年还清醒些,到后来便开始忘事,什么都不不记得了,兰芝你不必太介怀。”李氏叹了口气,这姚家男丁多如过江之鲫,女娃却只有姚兰芝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娇女却偏偏对个痴儿念念不忘…… ……………………………… 种彦峰书房内春梅和秋菊正在帮他整理书卷,既然打定主意要赶考,就这有个考试的样子不是,种彦峰只要一空闲下来便会温习书本,晚上更是他读发奋的黄金时间。 王安石变法虽然大多都被推翻,但其在科举上的改革却难得的保留了下来,简单来说以前的科举主要是诗、赋、策论三大板块,说不上谁更重要,但是对诗赋的要求非常严格,一旦出韵,不好意思,三年后再来吧。 若是考诗赋对种彦峰到也说不上是有利还是有弊,若谈利,便是他肚子里后世的名篇佳句还有不少,要说弊,万一考试时肚子里存货没有应景的,那他就得彻底抓瞎,变法以来,明经、明法等科目全部取缔,只留进士一科,考试也只考经义不再考诗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