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朝阳谷
朝阳谷位于沂山北麓的一处海峡的深腹,这处深谷为三山环绕,而这三山都是由沂山北岸的礁石构成,若要深入山谷需要从沂山北岸乘着浮槎,顺着海流而下,再穿过其中的两处山夹形成的海河,方才能到得朝阳谷内,传说,九命年幼的时候并没有住到朝阳谷内,只是同其母亲住在沂山北岸的一处小木屋处,自九命年龄增长以来,毒瘴之气愈发强盛,小木屋处已经无法容纳九命母子,遂搬入朝阳谷深腹。 武道鼓一行人来到沂山北岸,这里已经是去往朝阳谷唯独的戒口,但是武道鼓却怎么也望不到那座小木屋。 “呙君,不才晚辈听闻这朝阳谷入口处有一处木屋,怎的怎么也看不见?”武道鼓问道 “灵尊不知,这木屋离此戒口尚有一段距离,灵尊跨了这戒口,首先会看到一条护戒渠,那是老夫早年派人挖掘的,为的是惊醒旁的莫要随意跨入沟渠到得谷那头受了毒害,灵尊跨过沟壑之后,以普通人脚力需要行上半日方才到北岸,北岸边有一处扶桑,扶桑之下便是那处木屋。但以灵尊脚力,不下半个时辰即会到木屋之侧。” 武道鼓知道这九命毒瘴之猛,却不想如此厉害,需要僻出如此一大块儿地方,方得止住了毒气的伤害。 呙君从袖袍之内取出一个竹简手札,双手奉上“此乃夫人的手札,灵尊此行珍重。” 武道鼓接过手札,不知为何,这手札古朴简易,拿在手上却感到无比沉重,武道鼓感到责任重大,心思也是沉了半分。 随后,公子夷上前道别,不痛不痒的嘱咐着武道鼓路上小心,言外之意还有为父心急的意思。 最后,玄默走上前来,竟两相无语,半天没有说出半句话来,只默默含着泪花,武道鼓只道她是担忧自己此去路途未卜,先言道:“玄默大可放心,武道鼓一个灵胎转而人形,受不到毒气之害,晾也不会受到别的伤害,此去大可宽心。” 玄默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欲要离去,忽然又转了过来,拉着灵尊的手。 “灵尊见到九命,且请多多照应她,她若问及我这个阿姊,且请告诉她,我定当日日为她祷告,终生不会忘了她。”武道鼓有些许诧异,但想来玄默与九命毕竟姊妹一场,也是多年不见,会有些想念也是自然的。随即应允到。 玄默点了点头,仍然目光含泪,一个转身离开,再不回头了。 告别了众人,武道鼓入了戒口,没走多远,果然见到一条沟壑,沟壑绵延数百里,一直将整个朝阳谷的入口和沂山分成了两半,外人真当是迫入无门。武道鼓只是有一点感到非常奇怪,这沟壑之深令人望而生畏,又藏入一片蒿草当中,莫不是武道鼓乃修行之人,洞察力长于一般人,恐怕凡人如此,不但无法察觉有个沟壑挡着去路,只怕一个不小心,就掉入沟壑之中,想要脱此沟壑更是举步维艰。不知这呙姜氏在这深谷之中可曾教过九命道法护身,若九命不曾修习半点道法,这沟壑只教一个不小心就会要了九命的性命,恐怕这沟壑不但是防着外人迫入,更是提防九命出了深谷。 念及如此,武道鼓不禁感到胆寒,虽然九命横生毒气,但毕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不能全不怪责在九命身上,况九命终究是他呙君的女儿,他竟如此毒辣,将自己女儿囚于深谷,其为人心思冷漠,可见一斑。 武道鼓又御气行了几十里,就忽见前方出现一片白色的浓雾,雾色弥蒙,遮蔽了前方一切,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只依稀透过云雾,看见雾中有几处高山的形状。 武道鼓收起掩日灭魂殳,走上前来,待到近处,在一处低洼的坳处就看见了一处扶桑,而扶桑之侧正有一处小木屋。 “难道眼前这迷蒙的白雾就是九命散出的毒瘴?”武道鼓又走上前几步,看到木屋北侧,有一处浅滩,浅滩上有一艘浮槎,浅滩那一边正有一处浅湾,那处浅湾东西走向,北面狭小,最后在最北面为两处崇山夹裹,形成一处海峡。 “没错,跟呙君说的一模一样,也同手札描述的一样”武道鼓御气之前已经看过手札,此刻又从袖口取出手札,详细比对着,过了那海峡,就会到得朝阳谷内,九命应当就在那朝阳谷最深腹,使武道鼓大为不解的是,如果前方浅湾是朝阳谷入口,那么这层浓密的白雾自然就是九命的毒瘴了,但是该毒瘴距离戒口沟壑尚且如此之远,凡人步行前往也要走上个把半日,为何这路上竟不见一草一木?似是从沟壑起毒瘴之气就使这片土地断了声息,没有任何生命,可是这九命毒瘴明明还没有波及到海岸南侧啊? 武道鼓越想越费解,自入沂山来就有许多神秘莫测令武道鼓不知所措,武道鼓常感到心下惴惴难安,现在这朝阳谷更是诡异,但又实在无从他法,想来也是无济于事,“还是到时候在想吧!”武道鼓这样安慰着自己,决定专心寻找九命,再不想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