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兵两路
随着叶乔的目光投向周映蓉的手机屏幕，并且在此表现出惊讶且是古怪的神情，我的心也是跟着被提到了半空之中，因为周映蓉给叶乔看的，就是周映蓉从警员小美那里要来的一张卢正的正面近照。“怎么……怎么会是他？”叶乔难以置信的说。我和周映蓉都被叶乔这句自语搞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叶乔的意思。一直在旁聆听的叶乔家人显然更是着急，拽着叶乔刚输完液的左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哎呀，乔乔，你到底认不认识这个人啊，跟警方老实配合，包庇可是要坐牢的，往日什么情分都先抛开，先抛开。”叶乔闻言，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道：“哎呀，你们想哪里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见我和周映蓉的神情更加疑惑，叶乔叹了口气，只得说道：“这个人，应该是夜市的一个摊位的老板吧？昨晚，我就是在他家喝的酒。”听到叶乔的话，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包括陪护叶乔的家人。想必就连他们也明白，这个卢正，是三人之中，最有可能是凶手的那一个人，昨晚一个人在凶手所开的夜市里喝酒，又一个人回到家里，想想就是可怕，难怪她昨晚在家中会察觉到一些异样，难怪她今天又会遭到凶手的袭击。只是，我此时心中却是出现了一个疑惑：“凶手如果想杀叶乔，昨晚她在喝醉以后，独自回家的路上，是最好的时机啊。”不过思考片刻，我便是想起来了，这个凶手似乎在跟踪和偷窥到一定时间了，才会故意引发目标的害怕，然后杀掉目标，就连叶乔下午遇到袭击，似乎也是凶手迫不得已而为之。这样说来，这个凶手的性格可能有些古怪呢。“那这个人不是你的高中补习同学卢正吗？”周映蓉又问出了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十二三年过去了，记得不太清了，毕竟他本身就属于那种不会给人印象太深的人。”叶乔说着，又仔细的拿着周映蓉的手机看着卢正的近照，时而又是闭目沉思，许久，叶乔才是缓缓睁开眼睛，道：“可能是同一个人，但是性格差异太大了，现在的卢正似乎做事充满自信，谈笑风趣幽默。”“好的，谢谢你的配合，我们能去你家里看看吗？”周映蓉点了点头，问道。“他不是已经被我打跑了吗？”叶乔问。“但是目前从交警方面回馈的信息，凶手并未逃跑，我怀疑你仍旧是他下一个目标，因为他觉得你很具有挑战性。”周映蓉道：“凶手具有一定的入室能力，我们必须保证你的安全。”“那好吧，麻烦你们了。”大概是因为赵小倩遇害，而凶手仍旧逍遥法外的缘故，叶乔对于我们的调查表现的十分积极配合，非但没有问我们要搜查令之类的东西，还主动将房门的钥匙交给了我们。周映蓉走出病房，便是在第一时间拨通了警员小美的电话：“小美，麻烦你调一些人手保护叶乔的安全，我们查到了重要的线索，担心凶手会狗急跳墙，对，没错，你们可不要闹出电视里那种，凶手假扮医生潜入医院杀人灭口的笑话。恩，我们现在要去叶乔的住处看一看，你也一起来吧，我们在镇第一人民医院的门口等着你。”周映蓉又对警员小美交待了一些事情，等周映蓉挂断电话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出了镇第一人民医院。周映蓉双眼放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前的跟踪、偷窥杀人案，我接手过不少，但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凶手同时将两人列为目标。”我摇了摇头：“不，不是同时，是赵小倩死了以后，目标才转移到了叶乔身上。”周映蓉却是直接摆了摆手，否认道：“再高智商的凶手，犯罪都需要预谋，我不相信他刚杀死赵小倩，没有预谋两天就选定了下一个目标，我猜，在他决定杀死赵小倩的时候，就猜出了她的表姐叶乔会因为赵小倩的死而回到镇上，因此把她定为了下一个目标。”“如果按你所说，那么凶手也非常了解叶乔的性格？”我问。“那倒不一定。”周映蓉摇了摇头：“他在长达一年对赵小倩生活习惯的信息获取中，可以通过手机短信、日记、网络聊天软件、社交软件了解叶乔的基本性格。”“这么说，凶手还有一定的电子信息盗取能力？他还算是个黑客？”我有些难以置信。周映蓉听到我的话，却是呵呵一笑：“你总喜欢把一些简单的事情想的太过复杂化，凶手既然能在赵小倩的家中来去自如，那么也可以通过一些十分简单的方法获得赵小倩的一些账号密码，完全不用大费周章的使用黑客技术去窃取。”我点了点头，承认周映蓉说的很有道理。“那凶手会不会有精神疾病，比如精神分裂什么的。”我又问：“毕竟在我看来，跟踪，偷窥**，并且用同一种方法杀人，这种感觉太过变态了。”“比你在意的案子那个人还变态？”周映蓉努了努嘴，问道。我点了点头：“杀我父母以及养父的凶手，我可以称呼他为疯子，他凭借自己的感官去杀人，或许属于崇尚杀人艺术的凶手。但这个跟踪窃取**再杀人，感觉似乎更下作一些。”周映蓉听到我的话，脸上却是闪过一丝异色，旋即她带着一些嘲讽的口吻说道：“但在法律的层面，任何目的、手段的故意杀人，都是一样的。”我不明白周映蓉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刚想发问，警员小美就开着警车行驶到了我们面前。我们上车以后，告诉了警员小美我们刚才的调查结果，以及我们的个人推测，大概由于我们顾问组成员身份较为特殊，有一定的自由查案的权利，亦或者警员小美对于我们二人的能力很是信任，并没有责怪我们私自再次与叶乔见面的事实。听完我们的讲述，警员小美并没有急的启动警车，而是沉思许久以后，问道：“你们真的现在就去叶乔的住处调查？既然已经基本确定凶手是卢正，为什么不立即对他实施逮捕？”“我们的基本确定，是推测，没有证据，我们想先去叶乔家里找到关于卢正曾近潜入的证据。”我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周映蓉，替她回答道。警员小美闻言，摇了摇头，道：“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我们真能从叶乔的家里找到凶手留下的线索，这件案子或许早就破了，我担心你们非但竹篮打水一场空，万一凶手在叶乔家里留下什么微型的监控设备，还容易让凶手提前发觉不对，并且毁灭手头上的证物。”听到警员小美的提醒，我和周映蓉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显然警员小美说的话，很有道理。警车内的气氛沉静了两三分钟，周映蓉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终于开口说道：“要不，我们兵分两路，卢正家的夜市也开张了，你去他家夜市吃东西，顺便和他接触，而我和小美则是去叶乔的家做初步调查，10点以后如果他还没有什么异样，你就可以来叶乔家门口与我们汇合。”我点了点头，周映蓉所说的方案，是目前最稳妥的了。我心中下了一个决定，一会无论如何，也要让卢正不离开自己的视线。独身来到夜市，我大老远就见到了“卢家砂锅、麻辣米线”的招牌，他家生意还算红火，一个青年男人此时正和一个中年妇女忙的不可开交，那个青年男人就是本案目前为止的一号嫌疑人卢正了。“你们先吃着，我招待客人。”卢正见我坐在了一个空座位上，对之前正与其聊天的两个青年壮汉用方言说了两句，便是向我走了过来。还未近身，卢正就问道：“您几位啊？吃点什么？”我看了一眼菜单，选择了尽量能拖延时间一点的菜品，道：“就我一人。一份海瓜子，一小份虾尾，一瓶啤酒。”卢正很是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笑道：“好嘞。客人不是本地人吧？走亲访友？”我知道卢正这个问题问的很是狡猾，因为如果他是凶手，凭借他的能力，一定会知道我是什么人，他却装作不知道，如果我撒了谎，那就说明我是冲着他而来的，那就一定会引起他的高度警觉。不过说起这种心理战，算是我的拿手好戏了，我并没有隐瞒什么，笑着说道：“恩，公务出差来到这里的，忙了一天了，为了赵小倩的谋杀案。”“赵小倩？原来是警察同志啊。”卢正憨厚的笑了笑，旋即表现出了很是关心的神态：“赵小倩的案件，查的怎么样了？”我故作欲言又止，上下打量了卢正一眼：“怎么，你也认识赵小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