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楼里闹鬼
王灵这个意识在脑子里刚刚闪过，不禁摇头而笑，自嘲道：“不过还是个实习警察，就已经有了职业病。遇到不对的事儿，总想琢磨琢磨。” 王灵刻意放松自己，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随意地朝外望去，发现东侧那间亮着灯的房间门口站着一个黑影，他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是自己又产生了幻觉。 但很快那黑影子敲响了房门。房门开了，一个女子将大包小包从房间里拎出来，像是在搬家。 王灵有些奇怪，这大晚上的搬什么家啊？搬家也不用这么急呀？ 正自纳闷，那女子东张西望一翻，然后朝着他的房间走过来。 “她要做什么？”王灵正自纳罕，早见女孩望向了他。 “哎，大哥，帮个忙行吗？”女孩隔着窗户朝着他喊。 “没问题，是帮你们搬东西吗？”王灵猜测。 “呃，这个……不用……”女孩说，“我和我弟弟搬就好了，我是想让你帮我瞅着点那些东西，我们一趟搬不完，需要两三趟。” “好，没问题。”王灵爽快地答应了。 为了表示他很重视人家拜托的事情，王灵走出房门，就站在女孩的行李旁边。 女孩和她的弟弟运了两趟，第三趟总算快将东西拿完了，就剩下一包被子。 “还得一趟。”女孩的弟弟说。 “不用，我帮你们送下去吧。”王灵急忙毛遂自荐，“看你们上下爬了三趟楼梯，怪累的。” 女孩气喘吁吁，千恩万谢，答应了。 等王灵送到楼下，女孩和她的弟弟将所有东西装上车，正要摆手和他作别，忽然女孩叫住他，犹豫片刻，这才郑重其事地说：“大哥，看你是个好人，我……我有句话告诉你……” “什么？”王灵盯着女孩古怪的眼睛，问。 女孩将头伸出车门，朝着房东家的院子瞟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人都搬走了吗？……因为这几天半夜，楼里闹鬼，好瘆人……” 对于女孩的话，王灵将信将疑。 他不信鬼，更不信这楼里的人少就是因为闹鬼走的。 再说，他刚来还不到半个小时，而且天色又到了这个时候，想走也没法走啊。 “黑衣人的闷砖都没要得了他的命，难不成还会被鬼给吓死？”王灵暗自道。 王灵笑笑，很有礼貌地道谢，然后和女孩挥手作别，转身走进院子。 沿着院子南侧的楼梯朝上走，走到一半的时候，一阵夜风吹来，楼下的花厅中花影晃动，一阵窸窸窣窣作响，王灵的心里一阵毛糙，禁不住朝着墙角望了一眼。 墙角颤抖的花架下忽然闪出两个亮点，仿佛两只金蜘蛛，只是盯着他，一眨不眨。 王灵心下一怔，吓了一跳，细看，竟是杜老太养的那只小黑猫。两只金蜘蛛便是小黑猫的两只诡异的眼睛。 “可恶！”王灵暗暗咒骂道，“疑心生暗鬼，可见世上本没有鬼，鬼就在人的心里！一只猫而已……” 王灵摇摇头，自嘲一笑，继续上楼。 回到房间，王灵将门关上，被子摊开，床铺铺好，也不做饭，只将来时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几个韭菜包子吃过。 这几个包子是他从老家出来时，母亲硬塞到包里的，让他路上吃，路上没吃，一路放到现在。——从小母亲就是这样，每逢他出远门，都替他做好吃的带上，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王灵吃过，感觉大半日的奔波，终究有些累了，只管脱了衣服，冲个凉水澡，躺在床上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两声猫叫将他从沉睡中惊醒。 “喵——喵——” 那猫叫声有些异样，仿佛受到什么惊吓和戏弄似的，叫得异常惨烈，让人揪心。 王灵有些心惊，翻身坐起，抬眼朝着窗外望去。窗外幽蓝的夜色死寂一片，没有丝毫动静。 侧耳细听，那猫叫声已经停止。 “可恶，该不会楼上走的那些人都是被这小黑猫吓走的吧？”王灵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也不多想，只管倒头继续睡下。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俄尔，几声孩童欢乐的笑声传来，仿佛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不过，尽管距离遥远，王灵依然听得十分清晰，就好像这笑声在他脑壳里的某个地方，这笑声极具穿透力。 有搬家的女孩临别警告，还有他刚刚来到时，在一楼花池旁边遇到的怪事，这几声孩童的笑声传来的时候，王灵心中一震，禁不住猛然折起头来细听。 “呵呵呵呵……小宝……小宝……快来和我玩……快来呀……小宝……呵呵……快出来呀……” 王灵似乎听到那笑声里还夹杂着呼唤，仿佛是一个小孩子在叫另一个小孩子出去玩耍。 王灵是实习警察，彻彻底底的唯物主义者，可不会相信这些鬼呀怪呀的。 王灵细听一阵，似乎确定有小孩子的笑声，便翻身坐起，支起耳朵，继续细听。 果然，那笑声和呼唤声越发清晰了。 王灵翻身下床，小心谨慎地伸出脚丫子，在床前头摸到鞋子，慢慢起身，似乎生怕动作大一点，惊吓了那欢快的小孩子似的。 王灵轻轻拉开房门，走出去，一股清冷的夜风迎面吹来，让他浑身一阵哆嗦。 “真是怪事，夏天的夜风怎么也这么冷飕飕的？”王灵暗自惊叹，“难道是心里害怕？” 王灵想到这里，干咳两声，心想：“咱是警察，怎么会害怕？切！” “呵呵呵呵……呵呵……小宝，快出来呀……快点……快点出来和我一起玩……” 小孩子的笑声和呼唤声仿佛是从下楼的楼梯口传来的。 王灵大着胆子，慢慢朝着楼梯口挪动，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楼梯口，似乎生怕那里会突然穿出什么人似的。 王灵踏进下楼的楼梯口，轻轻咳嗽一声，楼道里的声控灯亮起来。 但是，房东为了节省电，安装的都是不超过十瓦的灯泡，所以，灯光昏暗，不仔细辨认，连楼梯都看不清。 这样的灯光不但起不到照明的作用，倒是让王灵觉得因为这灯光，让一切都变得不太真实。 在这样黑魆魆的环境里，王灵听着那孩童的诡异的笑声，毛发倒竖，浑身一身鸡皮疙瘩，心紧缩成了一团。 就算他是个唯物主义者，一样忍不住想：这楼里真的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