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客馆查贼
次日,朱重履早早便醒,推开房门,见张宁儿已在院中浇花。【】那如风摆柳的身形,直融入花草的摇摆之中,展现着动人的韵律,引人注目。 张宁儿听见开门声,回过头来向朱重履微微一笑,正是回眸一笑百媚生。朱重履脸上一红,忙低下头去。 张宁儿笑道:“虽说明日方是娘亲的寿辰,但今日便会有许多武林中的豪杰前来拜会,有的几天前便已到此。你快去洗漱吧,随后跟我去大厅。”朱重履不得已,也只能学女子样去梳妆打扮。抹胭脂、梳发髻等不会弄的,便由张宁儿cao刀代劳。张宁儿又从自己房内挑选了一身合身的衣服裙褂给朱重履换上。拾掇完毕,张宁儿前前后后打量了朱重履一般,赞道:“真是一个俏女子。”朱重履满脸通红,既羞愧且无奈。张宁儿突然正色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古有勾践忍辱负重、韩信忍胯下之耻,方成一代伟业。你为救父而忍受此耻辱,一样是大丈夫所为,有什么可自怨自艾的?”朱重履听得心中一振,不觉顾虑顿失。张宁儿语气一转,微微一叹道:“为了家族兴衰,莫说是这点耻辱,便是出卖节cao、让人唾弃,也是在所不惜啊。”说来似感同身受一般,使得朱重履对张宁儿更增添了一丝好奇。 张宁儿只是让自己的情绪有那么稍稍一点的放纵,立刻便收拢回来,转脸恢复之前沉静如水的模样,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这就去吧。你切记从此刻起,你又变成不会说话的丫鬟韵致,一刻不停地跟在我身旁,莫要有任何失态。”朱重履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两人往大厅行去。行到半路,一个丫鬟急急赶来秉报道:“七姑娘,六爷在客馆那边排查jian细,让您闲暇时一同过去参看。”张宁儿道:“好,我们去看看。”领头去了。 到了客馆楼前,已有许多人立在那里。这客馆很大,一间间精致整洁,能住上百人,可见张家堡平日里必定访客众多,也可见其江湖中的交游广阔。如今围站在楼前的这许多武林人士,服饰各异,三教九流都有。 只因张家堡在武林中的地位,各省都有人来替张老太君祝寿。那北方、江东的豪侠因路途遥远,都得早早起身,因此有许多人提前到达,便被安排在这客馆歇息,这时都聚集在这楼前的空地上。 对于来访的访客,张家堡全部都细细记录在案。张宁儿从二管家张立人手中接过登记的花名册粗略一翻,目前在场的有三四十人之多,详细地写着每个人的籍贯、门派、随行的伴当,甚至于其擅长的武功也做了注明。其中张宁儿认得的,有海沙帮帮主严大彪、昆仑双怪钟氏兄弟、漕帮副帮主尚才、樟木岭神木观紫云道长,还有传闻yin行无忌的笑面书生徐自修。 六爷张绝义正抱着拳对周围的众人道:“有劳各位了。昨夜我们张家堡有贼人潜入,杀了我三名守卫,至今未寻到其踪迹。张某不才,只能来客馆探访。请各位行些方便。” 漕帮副帮主尚才排众而出道:“六爷客气,帮助搜捕贼人,我等义不容辞。只是已过了这许多时辰,贼人怕不已逃出府外?” 张绝义道:“尚副帮主说的有理。但兄弟确信,那贼人还留在堡内。”说罢招招手,一个张家堡的卫士站前行礼道:“属下乃昨夜总巡使。经核验,东门十八处岗位未发现贼人进出,南门十六处岗位未发现贼人进出,西门十三处岗位未发现贼人进出,北门十五处岗位未发现贼人进出。”张绝义道:“我们张家堡虽然是一偏远小地,但也算守卫森严。十多年来从未有贼人敢闯入半步。昨夜各处岗哨等未见贼人出入,因此推断,贼人很可能隐身在这客馆之中。” 海沙帮帮主严大彪不满道:“你凭什么断定?说不定是内贼呢?” 张绝义道:“严帮主稍安勿躁,兄弟会给大家个解释。”转身对一群侍卫道:“昨晚是谁守卫客馆?”一个络腮汉子道:“是属下,第二标第三队领队张成。”张绝义道:“你有发现什么异常?”张成道:“昨晚亥时二刻,属下接到空竹传警……” 张绝义眉头微皱,插嘴道:“且慢。昨晚贼人误触听涛楼外陷阱,应是刚过亥时初刻,你为何亥时二刻方收到报警?听涛楼外报警守卫是谁?”一个斜眉汉子道:“是属下,第三标第一队卫士李必达。”张绝义黑着脸道:“你为何亥时二刻方才空竹传警?”那李必达哆哆嗦嗦地道:“属下见机关发作,刚要示警,便被人打昏。醒来再发空竹信号,已是亥时二刻。”张绝义怒道:“你可看清袭击你的人的模样?”李必达道:“没看清,那人身法实在太快。”张绝义道:“废物,留你何用?”李必达吓得魂飞魄散,忙“砰砰”磕头道:“属下办事不利,请六爷饶恕。”张绝义道:“我张家堡家规岂是可以随便更改的?你未尽职守,理应处死。二管家,家法伺候。”李必达还待求情,张立人已跨前一步,一剑将其刺死,两个卫士立即将其拖了下去。周围众人见张绝义执法狠辣、毫不留情,都面面相觑,情知他是向众人立威,表明不偏不倚的立场。
张绝义道:“张成,你接着说。”张成道:“属下接空竹传警后,便命令第二标第三队所有守卫包围客馆,监视客馆周围的一切动向。起初毫无动静,足足过了两个时辰,就见一个蒙面人疾奔而来,闪进了客馆之中。除此外,再未见他人出入。” 尚才道:“既然你见黑衣人闯入,为何当时不上前阻拦?”张成道:“那黑衣人身法实在太快,属下阻拦不及,只能在外守着。”张绝义道:“如此说来,那贼人定是隐身在客馆之中。” 笑面书生徐自修摇摇头道:“这可怪了。那贼人在误触警报后两个时辰方回客馆,这中间可去了哪里?还有胆在外面招摇吗?”张绝义点头道:“徐兄说的有理。但不管怎样,贼人最后溜进客馆是确凿无误的事实。”严大彪怒道:“这样说来,六爷可是连本座都怀疑上了?”张绝义道:“严帮主误会。您身为一帮之主,怎会做这偷鸡摸狗的勾当?”其他人纷纷嚷道:“那你是怀疑我了?”一时场面嘈杂,混乱不堪。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