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执法
“该醒了。”一个近乎于慵懒地声音突然响起,直接把男人从回忆的漩涡中拉了出来。 男人身高接近两米,身材伟岸,一身健硕的肌rou却被一席棕黄发黑,陈旧破败的,还稍微能看出来是“道”教的披挂完完全全挡住,即便是那张中气十足却不失俊美的脸,也被一块不知道哪扯来的破布完全遮在其中,就好像一件破旧的卫衣一样。 唯一裸露在外的,只有一只宽厚的大手,抓着一个奇怪的,看起来像是铜质地的器具。 那是一个书本大小,像盒子一样的东西,四四方方棱磨有度,扁平的外形却是有八个面,其上更是刻有八卦图样,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门赫然在目,古朴陈旧,却令人肃然起敬。 其下,两颗加起来巴掌大铜球顶起整个铜盒。这俩铜球,看起来就倒是十分圆润,但表面粗糙,满是自然雕刻的痕迹,看起来倒是浑然天成。 “感谢!”男人有些感激的道。 “你这情绪也太容易受情感影响了。”慵懒的声音继续回荡在男人的耳边,“这样可不行,未来的你迟早脱离人的范畴,即便不能抛弃情感,也绝对不能受限于情感。” “明白,只是……”男人有些犹豫。 “行了,先把眼前的一切搞定吧,之后的,之后再说。” 男人愣了片刻,点了点头,淡然自若的朝着前方灯红酒绿之处走去。 那建筑的风格像四五十年代的赌坊之类的,从外面看,灯光虽然张扬,但外饰简约低调,除了那大的有些夸张的牌匾外,外人看来兴许这还真是个正经地方。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四周的建筑全部熄了灯,没了人气,只有这里,像是打破黑暗的光。 “哎!破衣娄嗖的也想往里……” 两个穿着黑色的,身材健硕的人上前想拦住想进入建筑中的男人。 但还未等两人靠近男人,甚至都还未等其中一人说完话,两人就已经翻了眼白,就这么晕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男人手中的八卦盘下,其中一颗铜球里,散发出了碧绿的光。 进到建筑里面,哪怕表现平静的男人都忍不住暗暗震惊了一把。这么个小地方,居然有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 这只是个赌坊,从外面看除了亮了些也没什么特别的,但里面,那亮到几乎刺眼的灯光打的男人直皱眉,而那墙面上更是不知是裱了一层还是整面都是黄金,令整个墙面在灯光之下更是耀眼。 再往里走些,喧嚣声鼎沸,那些穿着华丽,挥金如土的有钱人们一个个掀拳裸袖,血脉喷张,你几乎可以在他们每个人的脖子上看到暴起的青筋。 平日里展现的所谓的绅士风范在这一刻都像是笑话。在这里坐着的、站着的、躺着的,甚至于趴着的,男人都只能从他们脸上看到,扭曲…… 正在这时,两个人抱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全身松软朝着外面走去。男人看了一眼这衣着华贵的女人,便转头向里面走去。他看得出来,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哎哎哎!”正在男人还想往里面走的时候,又一个人跑了出来,一把拦住了男人。“外面的人什么情况,怎么把你放进来了!” 拦路的男人与外面那些似乎不太一样,他的身形肥硕,衣着随性,样子也没有那么拘谨,活脱脱的一个逍遥的胖子,看起来是有些地位的。 靠近了看,那胖子才发现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身形何等健硕。明明只是裸露出了小臂,其上肌rou的线条都可以说得上完美。而且男人身高两米有余,在这赌场里真可谓是“一览众山小”了。 那胖子啧啧称奇,围着男人打量了两圈。 “哎,穷鬼,想赚快钱吗?”胖子饶有兴趣的看着男人。 男人也撇了一眼胖子,表现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你放心,不要你去干苦力。”胖子接着鼓敲,“钱多好赚,来钱还快,最主要的是,这活最适合你……” 男人皱了皱眉。
见男人一副不解的样子,胖子嘿嘿笑着,手指向下面的赌场,“你看看这帮人。有钱!你看那边那个,青乌帮老大,这周围十几个城的毒品生意都是他说了算。那边那个,那女的漂亮吧,哈哈哈,当红歌星,连咱们这个行省的高官都是她的歌迷。还有好多!” 胖子笑眯眯的道,“但是都这么有钱了,你觉得他们来这,是为了什么?” 男子不说话,看着胖子自说自话。 “他们的筹码,是他们剩下的时间!” 此言一出,哪怕一直以来处事不惊的男人也忍不住挑了下眉。 胖子也不藏掖,接着道,“他们有钱,但是都嫌命短。而你呢,活的人不人鬼不鬼,阳寿却长。你看看,反正你现在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样子。你这身上的道袍,偷来的吧?” 说着,胖子还扯了扯男人身上的道袍,而目光,也落到了男人手上托着的八卦盘上,“再看看你这铜盒,破成这样,你也卖不了几个……” 胖子呆住了,因为他刚才去轻轻敲了两下八卦盘,却感受到了八卦盘中,不一样的能量,而那股能量,令胖子害怕到颤抖。 男人也就这么看着胖子,也不说话。 两人就这么四目相视,尴尬的氛围在两人之中传播。他们都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了。 “那个……”胖子苦笑着,还想解释些什么。 但男人可没那么想说。驱使下,八卦盘下的两颗铜球眨眼间在中间延伸出了一根两米有余的铜棍,而原本的那两颗铜球,也被顶到了铜棍两端。 男人刚打算向胖子挥棍,但棍棒到来之时,胖子也反应了过来,惊呼一声,还未等棍棒到来,自己就向后一靠,直接从上面掉了下去,重重的砸在了赌桌上。 巨大的声响响起,直接打断了原本的喧嚣,而整个赌坊也突然出奇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