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风起
赎罪者营地，整个斯托亚教区的赎罪者除了外出执行任务的都在这里了，一共86名赎罪者，看似数量不多，但他们集合起来的力量足够击溃一支万人大军。 赎罪者并不归地方教区管辖，而是由首席直辖的审判者机关管理，每个教区设有一个审判长。 今天正好是赎罪者们的救赎日，所谓救赎日就是在审判者监督下，赎罪者一边祷告一边鞭挞自己，以此来洗刷自己的罪恶。 一轮弯月挂在天边，数十人在空地上跪着，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还一边用鞭子在自己后背抽出一道道血痕，看得远处房顶上的方纬一阵恶寒。 “反正你们活着自己受罪，别人也一起跟着受罪，还是给你们一个痛快得了。” 灰雾向着营地汇聚，正在监督的审判者立马发现不对，但灰雾汇聚速度太快，他们还没什么有效的反应就被包围，灰雾像一个倒扣的碗把他们关在其中。 审判者和赎罪者聚在一起，没人愿意去主动碰触灰雾。 灰雾！是那个恶魔之子的能力吗？为什么和描述的不一样斯托亚教区审判长站出来。 “恶魔之子，你打算做什么，和神国开战吗？” “没什么，只是配合我做几个实验！”灰雾中出现一个朦胧的人影。 审判长挥手，赎罪者向刚现出的轮廓发出各种攻击，火焰，水弹，弓箭，飞石，飞刀等各种各样能力以及武器，将方纬的身影打得千疮百孔，散成一片和周围的灰雾混在一起。 灰雾另一头，看着被打散的灰雾“分身”，方纬摇摇头，太弱了，完全没有本体的任何特性，最多就算个灰雾人形而已，继续实验其他想法吧！ 灰雾中的人影被击散后，灰雾却没有消失，审判者和赎罪者们紧张的戒备着，灰雾开始向着一个方向旋转，虽然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但众人又提高了几分警惕。 审判长看了眼灰雾和身边的赎罪者，自己这么多人被一个人困住，说出去怕是让人笑掉大牙，必须先弄清楚灰雾的特性，随意指定两个赎罪者，“你们去试试灰雾！” 被指定的赎罪者略微迟疑了一下，提着武器冲入灰雾，立马感觉自己置身沙暴一般，无数灰雾沙砾不断的击打着他们身体，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从他们身体穿过，不过几秒他们身体就消失在灰雾中。 灰雾风暴成功。 灰雾停止旋转，突然伸出灰雾蔓藤，上面带着利刺向着中间的空间袭来，赎罪者们纷纷闪避，而一些来不及反应的审判者则被蔓藤捆住，惨叫着拖进灰雾，不多时惨叫声截然而止。 所有人额头见汗，审判长心脏狂跳，刚刚他差一点就被拉进了灰雾，对方绝对不是普通的恶魔之子，难道是传说中的魔王，看看周围人的脸色，估计不少人都有同样的猜测。 “我们可以谈谈！”对方没有回应，审判长用眼神催促着赎罪者们想出解决的办法，一边组织语言。 “魔王阁下，你的能力很强，但和神国开战并不理智，神国能存续千年绝不是靠赎罪者，就算你杀光赎罪者也没用，那样只会引出神国真正的力量，那是身为魔王的你也未必能够抵挡的力量，但是这完全是没必要的，只要你离开神国，神国也不会去为难你的。” 魔王！什么东西？你们整天没事干吗，尽安一些奇怪的名号！不过神国的真正力量吗？这倒提起了方纬不少兴趣。 “神国的真正力量？说出来听听！” 审判长面露难色，神国的真正力量掌握在首席手中，自己只知道其存在，至于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不过想到现在的处境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神国的真正力量是不能轻易现世的，它哪怕出现都会对周围造成伤害，阁下力量虽强，但也要好好考虑考虑。”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当我傻呀，我还说自己是邪神呢！ “那说说魔王又是什么东西？” 方纬这话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你不就是魔王吗？ 审判长眼神闪耀，对方这话什么意思，不是魔王那他是什么，还是说拥有魔王能力而不自知的新生魔王？ “魔王是拥有强大恶魔之力的存在，他们继承了灭世恶魔大部分力量，是灭世恶魔的真正眷者，就像阁下这样，为了和普通恶魔之子区分，所以以魔王自称。” 实力更强吗，只是不知道是否摸到了原初之力的边，方纬看着一些会特殊能力的赎罪者不断用能力试探着灰雾，在灰雾中掀起各种涟漪，而只会近战的赎罪者只能在那儿干看着。 赎罪者虽然能力千奇百怪，但方纬总觉得他们对力量的运用完全走错了方向，看似花哨，却限制很多，尤其是一些赎罪者纯粹只强化了rou体，难道rou体强化不该是能量本身自带的吗？ 原初之力应该是全面的才对，不然也太拉夸了，方纬看了眼赎罪者们，没一个不偏科的，偏科就算了，关键是他偏的那一门成绩也烂的要死。 还有一点要声明！ “你们不觉得灭世恶魔这称呼很难听吗？我长得这么帅哪里像恶魔了！” “什么？！” 众人来不及反应，灰雾压下，将所有人覆盖其中，从他们的眼耳口鼻侵入他们身体，然后化作利刺刺出，赎罪者采取各种自救办法却毫无效果。 一个崩溃的赎罪者趴在地上，“不要！我还不想死，我是你的血脉，你的子嗣，我可以和你一起毁灭世界，我…”利刺从他身体刺出，结束了他接下来的话。 “你们不是要救赎吗，我是来成全你们的。” “还有，纠正一下，没有什么恶魔之子，你们的力量来源于这个世界，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安心受死吧。” … 凯瑞斯刚完成主教的交代，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宅邸，躺在椅子上梳理今天的情报。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愤怒的起身开门。 “我不是说过不要打扰我吗！” 门外仆人连忙解释，“福瑞教士说有急事要找你。” 福瑞？这么晚了来干嘛？“让他到大厅等我。” 凯瑞斯稍稍整理了下自己衣服，离开卧室前往大厅，福瑞教士在大厅来回踱步，见凯瑞斯前来，不等他发问焦急的说道: “出事了凯瑞斯教务，整个营地都没了，全死了。”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没了，什么全死了？” “赎罪者营地遭到攻击，所有审判者和赎罪者全死了。” “什么！”凯瑞斯惊得身上的肥rou都抖了一下，“谁干的？” “这……不知道……主教让你尽快过去。” 葛斯摩主教站在营地外围，感觉自己心都是颤的，整个营地八十多赎罪者和四十多审判者一个活口都没有，甚至连一丝动静都没传出，要不是自己临时有事要找东区审判长确认，怕是明天才发现，到时情况更糟糕，虽然现在已经够糟了。 整个营区已经被紧急调过来的教卫军封锁，还好这里是赎罪者营区，夜晚根本没人敢过来。 两名审判者从营地走出，身后跟着四名赎罪者，每个人脸上都不好看。 他们是负责保护主教的近卫，也因此免于一难。 “怎么样？”葛斯摩主教上前问道。 “基本死于同一手法，应该是一人所为！”一名审判者道。 “一人！什么样的人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或许是传说中的魔王！”另一名审判者接口道。 “魔王……！”葛斯摩主教感觉一阵头大，回头对身旁的教务问道:“其他的教务怎么还没过来！” “已经派人去叫了”，教务身体微微打颤，总感觉要变天了啊。 一辆车匆匆停下，得到消息的副主教在两个助手搀扶下走了过来，看了营区一眼，然后两眼一翻晕过去了，两名助手连忙跑过来搀扶住，又带着副主教匆匆离去。 看着离去的副主教葛斯摩主教嘴角直抽，‘好想也一起晕过去’。 葛斯摩转身对身旁的一个审判者说道:“你们连夜赶往克里特教区，向首席报告这里的情况。” “那你的安全呢？” “有一队人就够了，圣所还有一万军队，不是谁都进的去的，真进得去多留一队也没用。” 审判者点头应是，带着两个赎罪者离开了。 方纬躺在某处宅邸的屋顶，看着天上的月亮，总感觉今天的月亮很特别，嗯，特别弯。 “今晚月亮真好，不过有很多人都睡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