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谪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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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怎么亮的这么晃眼? 意识模糊的李白,只感觉头痛欲裂,想要睁开双眼,却仿佛有万道霞光在绽放,刺得双目生疼。 李白头晕目眩,完全看不清事物,只能听见有宏大威严的声音响起。 “李白,你小小一个文曲星君,竟胆敢醉酒闹凌霄,你可知此乃神魂俱灭之罪!?” “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一个苍老惶恐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砰砰’地磕头声。 “我孙儿年少无知,铸下大错,但求陛下念在我效力多年,免去我孙儿死罪,我愿代他斩仙台上走一遭!” “呵呵……”突兀的笑声响起,一个清冷的女声道:“如果七千八百岁也算年少无知,那怕是,凡间众生皆为痴傻幼儿了?” “于我等上仙而言,几千年本就弹指间。”一个浑厚声音明显对那冷清女声不满,辩解道: “且李白虽犯下大错,但并未酿成恶果,太白金星李长庚跟随陛下无数会元,劳苦功高,仅有这一名孙儿从轮回苦海中得道成仙,从轻发落有何不可?” “凡开先例,必有后续,这置天条律例于何地?”又有一人开口道。 “太白金星愿代为受罚,这如何能算枉顾天条?”越来越多的声音发表起意见。 “众卿肃静。” 见有逐渐开始争吵的趋势,宏大威严之声响起,嘈杂的声音顷刻间安静。 “李白触犯天规,本应受五雷轰顶,神魂俱灭之刑,但念其没有酿成恶果,且李长庚自愿分担罪责……” 沉吟片刻,在可怕的寂静中,那人继续道:“令,斩去李白仙躯,蒙蔽元神,贬下凡间,押太白金星上斩仙台,受雷罚九日,生死自负!” ………………………… 开元六年,鼎盛之世,有诗云:三年一上计,万国趋河洛。 神龙元年中宗复辟,改长安为京畿,但丝毫不影响神都洛阳之繁华,洛水贯都,宛如天际银河,日落之后,城内灯火辉煌,两者相映,更胜天上美景。 洛水之边,无数精致阁楼林立,或大或小,各有特色,但临近中街桥头的国色天香楼却定是最显眼的一栋。 已是深秋时分,百花凋零,但国色天香楼飞檐之上却有牡丹盛开,娇艳欲滴,让人心旷神怡的香味在百丈范围内风吹不散。 能在洛阳以‘国色天香’为名,本就代表不凡,这等深秋开花的神奇手段,更是比满楼姑娘红袖招更能吸引达官贵人前往。 秋日的太阳落得早,城内许多权贵夫人突然发现自家夫君用膳的时间也变早了,散步消食的时间也变长了。 神都城内,有一位李姓富商经营药材,虽谈不上权贵之家,但也算颇有财力,且家中正妻赵韵清与宫中钱德妃乃表亲关系,时长来往,所以在这遍地权贵的神都城内,虽然不敢飞扬跋扈,但也至少踏实安稳,不惧他人强取豪夺谋财害命。 此时日落西山才半边,还冒着个头。 李宅内,李修德赵韵清两夫妻坐在大厅内,端着饭碗看着满桌饭菜和空荡荡的座椅直皱眉头。 “夫君你也不管管,自从太白来神都后,大郎二郎整日都在国子监给太白补习功课,这晚饭也不吃,身体怎么熬得住?” 赵韵清今年不过三十六岁,保养得当,其表亲能以容貌身段得圣上青睐赐封嫔妃,她自然也是不差,正是*****最佳的风韵。 李修德神色颇不自然的干咳两声,劝慰道:“他们作为兄长有如此担当是好事,而且大郎二郎进步也很大,他们上月的诗作,不是都受到祭酒的赏识了吗?听说还得了个‘卧龙凤雏’的赞誉。” 半年前,李修德远在剑南道青莲乡的堂兄李修康,突然安排老管家将其独子李白送来神都,吓得李修德以为老家遭逢什么大祸,兄长千里托孤,直到看完信件,心跳才平缓下来。 原来是忽有一日,自家侄子突发疾病,变得木讷寡言,整日失神。 堂兄遍访剑南道名医也无效果,这才将李白送来神都,期望通过赵韵清的关系请动宫中御医,或是其他京城中的高人,而李修康夫妻要照顾父母不能远行,这才有了误会。 儿子的长进,让赵韵清脸色稍好,只是嘴上依然不饶道:“要不是功课长进,银钱用度也变少了,我都要以为他们跟那些纨绔子弟学坏了。” 李修德夹菜的手僵硬了瞬间,赵韵清狐疑的看过来,问道:“夫君不会偷偷给他们银两吧?” 李修德衣袖下的汗毛陡然耸立,面上却丝毫不漏怯,气愤的一拍桌子,站起来道:“夫人竟如此怀疑于我!?我们夫妻结发二十年,相濡以沫,账目、开支皆由夫人掌管,我如何能惯坏孩儿们!?” 说罢,李修德脸色涨红,从袖中掏出钱袋,‘哗啦啦’倒在桌上,竟全是一些铜钱,碎银子都不见一粒。 门口处候着的徐管家直摇头,好歹一个家缠万贯的富商,身上钱财竟然比不过自己一个下人……唉! 赵韵清也不恼,熟透红润的脸反而带上一丝羞涩,她忘了,上个月夫君公粮没交够,被她罚了一个月零用钱…… “夫君偶尔会友吃酒,身上怎么能只有这几十文钱?我这就给夫君去拿十两银子。” 李修德眼睛一亮,惊喜的看着自家夫人从袖中掏出钱袋,然后在一沓厚重的银票、一堆刺眼的金元宝中,艰难挑出几两碎银子。 算了算了,有的白拿不嫌少……李修德在心中宽慰自己,脸上笑意不减。 可谁知赵韵清突然补充了一句:“这十两银子,就从夫君下月的零用钱里扣吧!” “岂有此理!!!”李修德猛地拍桌子,却陡然对上了赵韵清一双平静的丹凤眼。 “那两小兔崽子还不回来,我这就去找他们!”李修德一甩长袖,义正辞严的走出正厅。刚出门口,又面无表情的折返回来,一把抓起桌上的十两碎银,大步出门。 见李修德出门,远远候在旁边的一个壮硕丫鬟靠前问道:“夫人,老爷最近出门越来越早,接少爷们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要不要奴婢跟上去瞧瞧?” 赵韵清展颜一笑,摇头道:“不用,才十两银子,就算他去洛水边,茶水钱都不够,更别谈其他了。”
李修德假意往国子监方向走去,十步一回头,走出半条街后确认没有下人跟着,立刻脚步一转,从巷子中绕道。 洛水边,一处亭子里,三个穿着青衫拿着纸扇的少年背影,颇吸引少女姑娘们的目光,他们身形挺拔,袖口上皆有国子监标志,代表在这个时代天之骄子的身份。 唐朝的国子监,是背景、学识的标志,缺一不可。 可当其中一人回头时,立刻引来嘘声一片,只因他眼眶细小,眉头歪斜,虽然透着一股机灵劲儿,却天生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 当另一人回头时,更是隐隐有呕吐声响起,只因虽然面相堂正,脸上却有密密麻麻犯过天花后留下的斑点,让人不忍直视; 当最后一人回头时,画风陡转,无数人倒吸凉气,低声赞‘俊美如斯’。 只因那人面如冠玉,唇若抹朱,眉清目朗,身长八尺,飘飘然有神仙之概,恍惚间若潘安再世。 两奇貌少年看见周围人的反应,不由自矜起来,笑道:“看来我们李家三杰,注定要在这洛水边留下佳话。” 另一人附和道:“只是佳人何其多,我等精力有限,不免要做那负心人之事了!” “唉!”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发出愁更愁的叹息。 又看了眼身旁木讷寡言的神仙少年,一人惋惜道:“可惜太白弟空有我们三分样貌,七分才华,却患上失神之症,不知胡太医能否治好?” 另一人点头道:“若是有太白弟为我们分担压力,想来这世间也可以少上许多心碎佳人。”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发出更重的叹息:“唉!” 就在两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时,李太白呆滞的眼神却突然聚集在街角,两人顺着目光看去,李修德正十步一回头的从街角走来。 见到李修德,两个奇貌少年立刻兴奋地挥手招呼道:“爹,快,在这呢爹!” 李修德端着姿态,一脸正经走过去,教训道:“大丈夫七尺男儿,出门在外要稳重,这般挥手高呼,成何体统!?” 两个奇貌少年毫不在意,笑嘻嘻道:“是爹来晚了,您没有在娘亲面前露馅儿吧?” 李修德哼道:“你爹堂堂一家之主,岂会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 两个少年顿时激动地握紧拳头,催促道:“那别耽误了,咱们快走吧!” 李修德瞪眼道:“稳重!” 刚刚呼声最高的少年低头道:“可是父亲您出门时间比约定的晚了些,国色天香楼的赏花大会一向准时,若是迟到,我们也不知道这请柬还能不能进去……” 李修德眉头一皱,抓起少年手中的绣花请柬,转身就走,大步流星。 留在原地的少年们在河风中愣住,大喊道:“父亲!?” 李修德脚步不停,回头大声呵斥道:“走快点!大丈夫七尺男儿,做事磨磨蹭蹭,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