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去医院
握着鸡蛋三明治，大快朵颐，他从没有吃过像现在这样清淡可口的早餐。 端着牛奶放入微波炉中，jiejie的身影出现，他都没有注意到她。他下楼来这里只有一个人。这里太大了。 环顾四周，这里的空间大的让人觉得有点冷，周围是银灰色的装饰和采用了一些玻璃楼梯，以及一些透着光的装饰。很适应早上刚起来的人的大脑反应，如果是一起来就看见火一般的红色，会受刺激。 “要喝牛奶吗？” “当然。我有很久没有喝过了。”摇了摇头，他又回忆起了过去，“没有人再为我加热牛奶了。” 两袋牛奶倒入圆筒玻璃杯中，好的器具似乎能够使食物变得美味。放入微波炉中，jiejie坐在劫昄伤的对面。 “桌子上的早餐是少女给你做的。本来我想要叫外送的，她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女孩。” 哦，汪柯涵让她都见识到了什么，神的力量？ 早餐是如此的美味，其它的问题都不足挂齿。 发出叮一声，她又走到微波炉旁，从里面拿出温热的牛奶。热过的牛奶和常温的牛奶相比很不一样，似乎里面有替牛奶加热nongnong的人情味，被照顾的人总感到心里很舒服。 一杯端给弟弟，另一杯留给自己，她拿在手上迫不及待先喝了一口。 一顿早餐的结束，由一杯热牛奶结束，他觉得这是最完美的一顿早餐。 “我想要带你去医院。你身体看起来实在太虚弱了。” 美味的食物在这句话的影响下，回味悠长的好滋味都消失殆尽。劫昄伤心里的忧伤出现了，他讨厌医院，讨厌医院里的医生。 “过去，”他想要讲，但是总有人会打断他的话，讲不是所有的情况都是这样，讲一些不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来阻断劫昄伤讲述自己的经历。 “放心，我和蠢货是不一样的。”她脸上的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劫昄伤相信了她。他打算再讲一次，很可能是最后一次，他再也不想要强调了。见鬼的，要是别人也遇见了，就让他们被医生折磨到死吧。 “过去，我经常去两个医院。一个是小灌市的医院，另一个是该地区的医学院。身体有难受出现，到医院看病，先到门诊挂号排队很长时间。见到医生后，讲了几句症状后就是做检查。医生会开很多检查，做那些检查也会遇到人流，需要排队。有些检查的结果还不能在当天出来，如果拿着不完整的化验单去见医生，医生会毫不留情让患者回去，等所有的检查结果出来才会诊断。 等到第二天，又是在门诊排队，这次见到的医生是另一个。医生轮流换岗，换了一个新医生给患者看病。他看过检查，说让我住院吧。 住院是件让我头痛的事情。年龄未满不能打工，况且我还生着病，向家里人要钱是件困难的事。父母是没有指望的，爷爷奶奶一直把我当作什么小动物在养。当遇到动用一大笔钱的时候，爷爷奶奶会舍不得，他们会讲过去吃不上饭的经历。我当时在犹豫，我到底得病了去不去医院。 肯定还是得去，已经咳出血来了。 到医院有人给办理的住院手续，剩下的时间都是我自己一个人面对疾病。理由是那个带我看病的的人不是我的父母。 在医生面前描述自己的病痛，自己有多么难受是最徒劳的事情。他们会发出笑声，面对你描述的非常详细的语句，用了很多的词语和比喻来讲一件痛苦的事，只会引来医生的发笑。 当你讲过一遍，医生还会再接着问你一遍，因为刚才形容的能感同身受的话语医生没有记录在电脑里。 如果你不耐烦，医生就会把责任都推到你头上，说患了病知道你不舒服，但要配合我们。 再一次，讲述自己的病情给医生听。 以为这样自己的病症能够得到有效的治疗？ 不能，医生要给你虚弱的身体抽上几管血，然后让你去排队做一些检查。ct、b超、核磁这些会让你至少做一个检查。在检查结果出来之前，他们会让你奔波于做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后，他们要再过一会，等到你着急了想要得到救治。医生会给你开药，打点滴，或者给你说治疗方案。 后来，我住院就不是这样了。只不过了八九年，医院变成了只做检查的地方对我来讲。每次我住院医生都会让我做一套抽血检查，即使我强调自己没有糖尿病，还是会被扎手指测血糖。 当抽血的检查结果下来，他们又不说话，化验结果对于我来说到底代表着什么。医生说化验中一些数值高。问医生，数值高代表着什么？ 还得要继续抽血化验才知道，医生这么告诉我。那简直像是骗子在骗你的钱，引诱你继续检查下去。 发现自己患病的第一次住院做了治疗。剩下的每次去门诊检查，去医院住院都只是去做化验的，身体的健康状况没有越来越好，反而在一次次住院中越来越差。医生仿佛心里有一套做法，遇见像我这样不容易治好的病人，先给他做检查，讲点温情的话骗骗他，让他继续去做检查，让人忽略做治疗的意义。 那些医生该死，也早晚会死。我遇到的医生都是骗子，不敢承认自己医术不行，也不敢承担责任。 从前我遇见的都是只会开检查单子的医生，他们从来不给我做认真的治疗。 事实就摆在你面前。” 点了点头，朴恋炘表示肯定，“事实相当明显。你来的那天像是人体骨骼模型包裹着一些像是白皮鸡rou的鬼怪。当时你虚弱的吓人，仅仅从外观上来看，你的手臂就像是网球拍把手。” “不过，我会让你的人生发生改变。过去你见到的那些讨厌的人，素质偏低的人，都不会再多见面了。你生活在一个高质量的环境中了。” 听她说这些，劫昄伤感觉心里好受些。要是一连串讲有关他就医的过程，那实在太痛苦了。 “能够对你负责，身为一个jiejie，我是不会让弟弟过得像行尸走rou一样的。相信我吗？” “我相信。”他说得不那么确定，在心理上更多的相信少女。 “在我的掌控下有一家医院和几家专门的医疗机构。他们都能够听从我的话。我们去医院吧，这次不再会有以往就医的痛苦经历了。” 沉沉的吸了一口气，他喝了点白兰地。 “好，我去。”说这话的时候，劫昄伤心里是累的。 人活的稍微久一点，对于事情的敏感心里就会降低，一副麻木的样子。劫昄伤倒是一直保持着天真。 坐上车，劫昄伤在车上想着去医院的事情和刚才jiejie说的话。他遇到过女人撒谎多次，女的做出承诺或者说一定不会这样，到了最后还是令人失望的结果。说不定，自己又被骗了，她说掌控了医院能够让我避免不必要的抽血化验，其实可能又是假的。 这样的事，发生在过去的每次询问。劫昄伤在心里想。 在他感觉自己不舒服住院的前一天。他去水果茶店买冰水果茶，向女店员要求多冰。女店员说我们店里没有少冰，正常冰就是多冰。拿到果茶后，里面没有几块冰，他也懒得向那个郑重声明的女店员多要点冰。果茶一到家已经只有水了。那个奶茶店的女店员骗了人。女人经常撒让人放心的谎话，说事情正如你预想的一样，结果是那女的欠打，骗了自己。 不会吧，这次我又遇到了撒谎的女人？jiejie说自己掌控了医院，不会是为了让我安心下来而撒的谎吧。 知道自己被骗，是劫昄伤最讨厌的事情。而且他十分讨厌长得丑，年纪大的女性骗人，那感觉十分恶心。 偏过头去，劫昄伤仔细打量了一下，刚刚成为jiejie十几天的人。她长得还算年轻，实际年龄感觉起来像是有三十岁了，有一张明星脸。以劫昄伤的标准来看，她的长相最多让他原谅三四次的谎话。 “想要自己开车？” “不想要。” 带着墨镜的jiejie注意到了劫昄伤，他有些抑郁地回答。心里十分的不痛快，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被骗的事情。 到医院里，劫昄伤在寻找办理就诊卡的地方。到每个医院都会有一张用来记录信息和扣取费用的卡片。站在原地，朴恋炘对于弟弟的行为有许多的不解，看他在两个通道前找寻东西，她选择静观其变。 找了一段时间，果然还是发现了办理就诊卡的地方。所有的地方在国内都一样，劫昄伤知道的，医院是个收钱的地方。他站在人数不多的队伍后面，打算先从办卡开始。 心里还在庆幸着，只有这五六个人排队，真好。在一家大医院，往往排在自己前面的有几十个人，每个平均需要花五六分钟的时间为自己办理业务。 大大方方的走过来，jiejie拉住了他，“你在这里干什么？” “排队办理就诊卡啊？” “我问你，想要住在哪栋楼、哪个楼层？”朴恋炘指着医院的建筑物宣传照片。 “在倒数第二栋住院楼。” 那里接近人工种植的树林带，能够在早上散步的时候凉快一点，而且还离食堂比较近。得到着这样的回答，朴恋炘一点也不意外。 继续在穿着灰尘仆仆的工人后面，看起来是偏远地方的人来这里看病。朴恋炘在得到回答后，在服务台推来了两台踏板车。 “坐上它，跟我来吧。” “可是，应该先缴费挂号，……” 话还没有说完，劫昄伤已经被拉到踏板车上了。 “红色的是开关，小的把手是油门，要撞上的时候踩刹车。”朴恋炘一一指给他看，马上启动车子，在楼道里加速起来。 在医院里骑车子，要不要紧。医院里是个安静的地方，他还从来没有看见哪个患者在楼道里骑过车子。他害怕被医院的保安发现，所以还是赶快跟了上去。 能够在医院里使用代步工具，劫昄伤感觉好极了。从前他都要爬好久的楼梯，花好长的时间在楼区中找化验的地方。 车子到楼道里行驶，速度很快，他们从一栋大楼里出来，径直驶向倒数第二栋住院楼。劫昄伤想到一个问题，每个住院楼都是收纳不同类型疾病的人。随便指定一个，她真的知道怎么办理入院吗？ 再一次，他开始担心起来。 到达第五住院楼，他们在门口停下来。 “这栋楼一共有十层，上面两层是堆放材料和做手术的地方。不过你都可以住，只要叫人来收拾一下。好了，想要在哪一层住下。” “七层吧。”突然让他这么选择，劫昄伤也不知道怎么选择。 骑着电动车上了楼，在医院的大楼内有专门供车辆行驶的斜坡，虽然每个医院都有。但是大部分时间斜坡的用处都是医护人员用来推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患者移动的通道。 骑车子上七楼，还真是与众不同。他心里还是很担心，过一会见到护工不会挨骂吧。 车子很快的甩尾撞在护士站的台子上，朴恋炘将车停了下来，毫不客气。劫昄伤则是小心翼翼的推过去放好，还确认了一下护士的心情。 发现对方好像并不在意，劫昄伤心里暂时松了一口气。 “你们这里病人多吗？” “不多，还有十几间病房都空着。” 先办卡，见医生，再缴费，办理入院，在护士站做登记，劫昄伤在心里嘀咕着，这些流程到哪里去了？ 左手往那边的空房间挥动，朴恋炘说：“看看吧，这里的病房想要住哪一间。” 选择了护士站斜对面的那间，劫昄伤他都不知道还说些什么。他做出选择后，被护士带进了那间护理费用比较贵的单人房间。 难道不用让医院先见到钱吗？ 被护士进去的劫昄伤在心里。住院不是这样的啊，在以前，你不先把入院保证金交了，是没有病房给住的。 转身看了看jiejie，她在跟护士说着一些话，大概是自己身体的状况吧。 进入房间，劫昄伤大吃一惊。里面的空间安好大，完全是个一个楼房家庭住宅，天花板好高。普通人可能连这样大面积的单人病房也买不起。 单人病房配备了常用了检查机器，它们放在远离床铺的位置上。单间的浴室，单间的厕所，还有健身的区域，单人病房里还有空调、电视。最令人不敢相信的是配有加热的烹调设备。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衣帽间和杂物收纳间。 见他这么吃惊，护士开口了，“住在我们医院的单人病房中，可以享受到住在家里的体验。宾至如归。” 点点头，劫昄伤表示认可。眼前的景象是很夸张，可是他现在突然感觉有点累了。可能是刚从太阳底下出来，进入一个凉快舒适房间的原因。 迫不及待地躺在了病床，他经常有的担心，也不能阻止躺下去休息的想法。要是平时在手续没有办好之前，他是不敢坐在病床上的，害怕护士训斥，说刚铺好的病床弄乱了。 空调的风，真的很凉快，而且是不让人感到冷的刺激的凉风。 白天，他从来不睡觉，一睡觉就会睡到很晚。每次白天想要睡觉的时候，都是劫昄伤感到心脏特别累，肩膀被重担重压着的疲惫期间。 窗帘被风吹动着，连带着柔和的风吹过来，空气新鲜而干净。他能够躺在这样的医院里休息一会，感到无比的幸福。 没有检查催着要去做，没有护士进来抽血，也没有医生询问一些对于自己本职工作有用资料的事。 实在太让人安心。他觉得自己住进了一家正常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