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父子对峙
“我说什么？”锐利的眼神看着盛肱“我说什么父亲不知道吗？” “那又是何人当了这耳报神，让父亲一大早，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叫来质问？是林栖阁的林小娘还是谁？” “混账！你做的好事还不准人说了？我看你如今真的是翅膀硬了，连我这父亲你都不放在眼里了。”盛肱说着扬手就要打盛长栒，盛长栒一把抓住其手腕，怒目而视语气却平静的一句一字问道。 “父亲怎么不去问问她林栖阁究竟做了什么好事？父亲可知三哥哥一番醉酒胡言，你以为官家将你扣在宫中几日，这事情就轻易翻篇，就这么过去了吗？” 盛肱看着自己仿佛变了个人一般的儿子，惊的瘫软在椅子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父亲你可知因为此事，吏部侍郎曹伦曹大人已经记恨上了我们盛家。托三哥哥的福，曹大人进言，邕王更是认定我盛家是兖王一党。” “如此种种父亲大人仔细想想，我盛家如今是何处境！” 一番质问吓得盛肱冷汗直冒，长大了嘴巴还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 “父亲以为当日殿试，朝堂之上，官家陛下为何要几次三番询问与我？那不过是把我，把盛家当枪使，让满朝文武长长记性，顺带着打压兖王。” “若不是孩儿机智，父亲以为那还有当日的冠服游街，五品加身？咱们父子早就被拖出午门，斩首示众了！” “三哥哥的事如何能传到官家耳朵里，我告诉你吧父亲。这一切都是邕王的计谋，目的就是为了打压兖王。三哥哥不过是做了人家的愧疚工具，更是让邕王认定我盛家是兖王一党。如此一来我这个新科状元，在邕王眼里便成了兖王的暗桩。” “这些时日若不是我与兖王周旋，在外一手抵挡应酬，左右逢源。让邕王不敢异动。，你以为我盛家今日还能平安喜乐的站在这里，让父亲你在这里斥责我吗？” “父亲你以为今日张家之事，是为那般？那不过是邕王对付我的手段，若没有孩儿这个新科状元撑着门面，我父子二人那里还有命在？父亲若要生气问询，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好儿子我的三哥哥都干了什么？” 怒目而视看着盛肱，盛长栒似乎把这些年在家中的气闷，对盛肱的怨恨都在此刻发xiele出来。 自今日起披着羊皮的小狐狸，将卸下所有伪装，正大光明的活在盛家这些人的眼里。 盛肱也是为官二十余年，一路从九品摸爬滚打上来的，此时焉能不懂。听着盛长栒口中一个个的大人物，这些人自己和盛家如何能够开罪得起？ 得罪了邕王？还是兖王一党？盛肱听到这些个字眼就觉得两腿发软，眼前一黑。 “栒……栒儿”吞咽着口水，没了主意的盛肱赶忙拉住盛长栒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盛肱显然想起了当初被官家扣留在宫中的场景，他自然明白邕王可不是官家，比不了官家的仁慈。自家得罪了他，即使现在不发难，将来捏死自己全家，也比捏死一只蚂蚁容易不了多少。 “怎么办？”看着眼前的父亲盛长栒不屑的笑了笑“父亲眼下是生死存亡的选择，别看我盛家一门双进士，又得陛下赐字。而今行差踏错一步，就是毁家灭族的祸事。什么官声清誉，在这些面前本就不值一提。” 将盛肱扶正，让他坐直。“父亲有时间在这里责怪训斥我，不如好好管管家中那些个祸事根源。若在这个节骨眼上，在出什么祸事，咱们家怕是神仙难救。” “至于孩儿的事情，父亲而今我们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们家怕是没有选择的权利，您大了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一个庶子，外面的事现在由我一力承担。将来若是有什么变故，还望父亲大义灭亲，保我盛家全族。”说着拍了拍盛肱，只把盛肱说的心惊rou跳。 不可思议的眯着眼睛，看着自己这个从小养大的儿子。自己竟然看不透他，突然拍案而起。 “你……你以前都是装的？”指着盛长栒颤颤巍巍的问道 盛长栒微微一笑，躬身行礼“父亲孩儿能走到今日，您不会以为靠的都是运气吧？” 四目相对看着自己最小的幼子，盛肱只觉得无力。是啊！他入仕便是从五品，自己走到五品汴京为官用了整整十余年。这中间多少筹谋，多少心血付出。哈哈…… 那边大步流星正往外走的盛盛长栒，一边走更是一边说道“还请父亲别忘了我盛家五品小官之家，以不变应万变方为上上之策。” 说着眼看着盛长栒的背影消失，盛肱先是哈哈大笑随后跌坐在椅子上嚎啕大哭起来。 父子二人一场对话，盛长栒算是跟盛肱摊了牌。 出了盛肱的书房，盛长栒向着祖母的寿安堂走去。 兖王府 今日一早兖王也得到了消息，盛长栒如今是兖王的筹码，兖王自然重视，更何况此事和邕王有关。 叫属下喊来于炎和自己的智囊团商议对策，一众人在书房一番分析，最终的出结论。 不单不帮助盛长栒制止流言蜚语，更要在背后推波助澜。不止于此，更要动用后宫能动用的一切力量，比如荣贵妃，比如兖王妃，让官家娘娘赐婚才好。 如此一来不止分化了武将的势力，便于兖王拉拢。而且盛长栒成了英国公的东床快婿，请问英国公能看着自家的女婿被邕王诛灭全族嘛？ 那岂不是连带着他的女儿，甚至他们英国公府都会受到牵连吗？如此一来，状元郎抱得美人归，自然对王爷感恩戴德。彻底收服状元郎的同时，顺带着将英国公这个武将之首收入麾下。 有了陛下身旁的枢密院都承旨，以及武将之首的英国公，兖王干什么干不成？哪怕有一天邕王真的被立为太子，为了他们自己的身家性命，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不曾想到邕王和兖王二人在这件事上竟然出奇的一致，他有他的谋划，我有我的算盘。 盛长栒、盛家，英国公张家，忠敬侯郑家成了他们这盘棋中博弈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