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更换护卫
艾丽莎掀开帘子一角，清晨的微光隔着厚实的玻璃窗落在她纤滑的手臂上，像是金色的水波在流淌。 她将手伸直，然后躬下身，触摸脚趾，来回重复这个动作8次，让身体慢慢舒展。 昨晚的梦境似乎对她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她完全感觉不到身体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弗莱士的“梦魇”失效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更偏向“星空殿堂”存在某种未知的力量会对外来能力进行干扰。 得出这个结论并非只是单纯的猜想，她白天曾听见艾莲和西加尔的低声交谈，知道占卜也对自己不起作用，两项能力都在自己身上失去效用，这不可能是黑夜女神给予的加护就能办到的，除非“愚者”途径的真神也给了自己反占卜的加护，但这样的设想太过匪夷所思了。 原著中“愚者”途径的真神是克莱恩，但按照她目前的了解，这个时空里很多原著人物都不存在了，克莱恩作为曾经的主角大概也是被她顶替了，否则很难解释奥黛丽和佛尔思为什么跟自己扯上关系，原著里，她们应该跟克莱恩扯上关系才对。 她从衣柜挑了件紫色长裙穿上，脚下是一双小羊皮制成的灰色高跟鞋。 她拧开把手，走出房门，瞳孔里，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立在长廊，让她有些突兀。 西加尔依旧是一副淡漠的脸孔，不见疲态，艾莲则刚好相反，顶着一张熊猫脸，昏昏欲睡，眼皮一直挣扎在合拢和睁开的边缘。 看见这副画面，艾丽莎不由得想笑......那小丫头看起来更像是队里的吉祥物，这样的人可不适合成为非凡者。 “你们在这守了一夜？”艾丽莎问。 应该是监视了一夜才对，是弗莱士要求的？对我也太警戒了吧，我明明是个正派角色啊，艾丽莎内心苦笑。 “我们担心您的安全，毕竟目前没有人知道凶手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杀害贝隆先生和尼古拉斯勋爵。”西加尔淡淡地说。 “你们的忠诚我看见了，但现在已经是白天了，凶手不会选在这时候来伯爵府，你们可以去休息一下，尤其是艾莲，你看上去并不像能支持下去的模样，睡眠是女神赐予人类的礼物，不是吗？”艾丽莎微微一笑。 西加尔却微微皱起了眉头，艾丽莎的话就像在提醒他“我已经知道你们的值夜者身份了，不用伪装了”。 “伯爵阁下也是女神的信徒吗？”西加尔沉声问。 “当然，女神赐予了我美梦，荣誉，以及，”艾丽莎看了看吊着熊猫眼的艾莲，“骄傲的身躯。” 骄傲的身躯？我也是女神的信徒，为什么我没有？艾莲眨了眨眼，感觉到一缕嘲笑的目光射向她。 “您的荣誉和身躯来自于您的父亲和母亲。”西加尔将艾丽莎的话进行了适当的纠正。 “说得对。”艾丽莎轻笑，“我去享用早餐了，如果你们不需要休息可以跟我一起，但艾莲似乎坚持不住了。” “我，我可以。”小丫头抬起头，让自己看起来显得稍微清醒一点。 “那就一起走吧，弗朗西斯昨天和我说，厨师们研究出了新的早餐，加卤料的咸豆腐脑。” “听起来应该是某种豆类制作成的食物吧，费内波特王国的主流食物听说就是豆制品，伯爵去过费内波特王国吗？”西加尔问。 “没有，我一直在贝克兰德生活。”艾丽莎冷冷说。 有完没完，我好心好意请你们吃我最爱的早餐，你这家伙还怀疑我和费内波特王国勾搭在一起，等我晋升序列0真神就去找阿曼尼西斯好好聊聊，把你从值夜者队伍里给开了，艾丽莎气急败坏。 西加尔注意到女伯爵的神色冷淡了很多，大概是自己话里的意图太明显，真实目的被发现了，于是安静地退后几步，沉默了下去。 ...... 庄园外，棕色马匹打头的车辆从幽静的小道缓缓行来，随着马夫手里的缰绳一紧，整辆马车停靠在了庄园的大铁门前。 “我是警务厅的弗莱士督察，前来替换昨天负责守卫凡尔威女伯爵的两名队员。”弗莱士·巴尔罗德带领两名新队员下了马车。 守门人看了一眼，和昨天两位督察的装束相差无几：“原来是三位警官，请稍等，我去通知管家弗朗西斯先生。” 弗莱士轻微点头。 片刻过后，大门被打开，管家弗朗西斯瞧了三人一眼，认出了前日在维斯洛特庄园看见的男性督察弗莱士，于是将他们带去了大堂等候。 “队长，你来迟了，伯爵刚刚请我们吃了非常美味的早餐，叫，嗯？叫什么......豆腐。”从餐厅出来后，艾莲满脸的疲惫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对着弗莱士眉开眼笑。 “豆腐脑，也叫脑花。”艾丽莎轻轻走来。 “啊，对对对，豆腐脑，我以前从没感觉豆子做出的东西会这么好吃，啊，一定是女神在庇佑我。”艾莲激动之余在胸前画了个绯红月亮的图形。 弗莱士以及另外两名值夜者看着艾莲的表情愣了愣，一种队友投敌叛变的感觉油然而生。 西加尔轻咳了两声，拍了拍艾莲的肩膀，示意她冷静。 “弗莱士先生，你打算给我增添两名护卫？”艾丽莎瞥了瞥他身后的两名陌生男性，下意识问。 “只是替换而已，拉斯克和贝伦斯都是我们队伍的精英，今天刚好休假结束，我相信他们会更好的保护您的安全。”弗莱士指着后面两位新面孔说。 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说昨晚“梦魇”失效让他察觉到我是个非凡者，那应该直接上报，让主教或者执事一类的高序列强者来和我对话才是正确的，毕竟我的伯爵身份摆在这，凶杀案也不是我干的，顶多是把我拉入黑夜教会让我做女神的信徒，但这换其他人来保护我有什么其他含义吗？那两个陌生的面孔看起来也不会比弗莱士这个序列7强才对。 “实际上，艾莲和西加尔两位督察非常尽责，他们昨晚在我门口守了一夜，我认为没必要跟换守卫人员。”艾丽莎说。 “但他们能更加保证您的安全。”弗莱士说。 “可我是位女性，艾莲督察甚至可以贴身保护我，而其他人不行。”艾丽莎坚定自己的选择。 弗莱士沉默了一会，抬起头说：“好吧，也许我的想法是多余的，我尊重您的选择，不过，有些话我想私下交待给他们，您应该不会介意吧？” “请便。”艾丽莎摆摆手，转身和弗朗西斯去了书房。 弗莱士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于是走进艾莲和西加尔，小声对他们说：“我接到大主教阿里安娜阁下的命令，撤销对凡尔威女伯爵的怀疑，必要时还需要进行护卫工作。” “阿里安娜大主教？那位黑夜修道院院长，著名的苦修士？”西加尔脸上满是惊讶。 “是的，我不清楚原因，但这是大主教的命令，我们必须执行，女伯爵阁下既然要你们留下，那就留下，杀死贝隆和尼古拉斯勋爵的凶手我会安排其他人调查。”弗莱士严肃地说。 “我没问题，但艾莲昨晚一夜没睡，她看起来需要休息，至少得补个觉。”西加尔说。 “不，我可以坚持的。”艾莲挺直腰板。 “可你的眼睛看起来就像只黑熊。”弗莱士玩笑般地说。 “队长，你的冷笑话非常无聊。”艾莲抱怨着，“小队里只有我一个女孩，除了我没人能贴身保护女伯爵了，对不对？我想留下。” “你之前好像对女伯爵的态度并不友好，怎么突然变了？” 艾莲扫了一圈周围，轻声说：“吃早餐的时候女伯爵和我说了一个秘密......豆腐脑吃多了会长身体。” 长身体？ 弗莱士和西加尔愣了一会，发生艾莲正高高挺起她的胸部，顿时感觉到无奈和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