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雁门大捷
刘锦和蒙烈闻言都是一愣，等那人到了近前之后，刘锦便问道：“这位兄弟，不知韩大人有何事要与我商议？”。 那人带着敬畏的目光看了一眼刘锦之后，方才说道：“刘司马见谅，这个小人也不知晓。只是大人说匈奴人实力强大，须得防范他们卷土重来”。 闻言，刘锦眉头一皱，心里颇为不爽的道：“这老家伙看来是怕我立下全功”。 想到此处，刘锦善意的对着那名韩涛的亲随说道：“既然如此，大人有没有说在何处召见我？”。 “大人说让司马大人安排好城防之后直接去府衙拜见兵曹大人”，那亲随朗声答道。 “明白了，谢过小哥了，这点小意思还请小哥收下”。刘锦从身上摸出几枚五铢钱塞在了亲随的手里，也不等亲随回话就转身对蒙烈一笑。 随即便说道：“大哥，劳烦大哥将蒙家儿郎带到南面关城驻守”。 蒙烈应诺一声，就要准备传令。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灭奴啊，这仗打的太他妈过瘾了”，却是曹性风尘仆仆的赶到了。 闻言，刘锦和蒙烈也都是会心一笑。随即刘锦笑道：“玉明兄，此战重创阿史那，想必我们可以清净两年咯”。 到了近前的曹性也是一笑，施礼说道：“还是仰仗着灭奴的筹划和指挥，多亏了蒙兄的大力支持这才免去了这雁门郡数十万黎明百姓的一场兵祸啊”。 “玉明兄言重了，这是锦分内之事”，刘锦谦虚的说道。 “行了，咱们也不用客气了，都是为了百姓”，蒙烈哈哈一笑，朗声说道。 闻言曹性也是开怀一笑。只是刘锦却是眉头深锁，一副心情沉重的表情。 迎面而立的曹性立刻就看出了刘锦心情不佳，忙问道：“灭奴，我军大胜，何事令你如此忧愁？”。 就听刘锦语气沉重的说道：“胜是胜了，可是我雁门关三千儿郎如今还有几何啊！！”。 闻言，曹性，蒙烈俱都是面色一沉。心里都在为那些战死的士卒感到惋惜。 久久无语，许久之后曹性才劝慰的说道：“沙场征战多有死伤，灭奴不必如此。再者说来，这些兄弟都是为了家国而死，是死得其所，他们都是咱们大汉的英雄”。 过了这么久，刘锦早就融入到了这个时代。曹性、蒙烈对自己多次倾力相助，将士们对自己无条件的信任令刘锦感到肩上的担子沉重。可也让刘锦迅速的进入了自己新的身份，从而融入到了这个时代。 “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这些兄弟的家眷，尽自己所能为大汉做些什么”，刘锦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从沉思中醒过来的刘锦看到了曹性和蒙烈那一脸的关切，心里很是感动，忙说道：“玉明兄说得对”。 顿了一顿，刘锦又说道：“适才韩大人遣人传令于我，命小弟整顿防务，还要召见小弟。所以小弟想让玉明兄带领五十名弟兄去城内征调些壮丁前来协助大军清扫战场，不知可否”。 “这好办，某这就去”。说着话，曹性告辞一声便转身离去。刘锦便命人敲响金钟，传令收兵。 没多久，各路人马重新齐聚雁门关。 一千多郡兵在别部司马穆顺的带领下率先返回雁门关，紧随其后的是由蒙豪率领的蒙家义武营与何庆、杨冶率领的雁门关守军。 等众人到齐之后，刘锦先是对着郡兵副将穆顺施了一礼，说道：“此番激战，幸得穆将军率军来援，刘锦在此谢过穆将军援手之恩”。 这个穆顺长得五大三粗的，高约八尺左右，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 刘锦是后来临时被韩涛提拔起来的，所以穆顺并不认识他。穆顺见刘锦以礼相待，便打礼相还，说道：“刘将军言重了，同为大汉朝效力而已”。 “鏖战一夜想必穆将军也累了，锦早已命人清理出了北面的营地供将军歇兵，烦请将军移兵北营休整”。刘锦见穆顺面带疲惫之色，便提议道。 穆顺虽然年轻力壮，可是毕竟经过了几天的急行军，随后还没来得及休整又立刻投入到了高强度的激战中，不累是不可能的。 所以穆顺当下便说道：“还是刘将军想得周到，那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后刘锦便命人领着穆顺等人去了北营驻扎，自己则将何庆和杨冶招到身边，神情凝重的问道：“我军还剩多少人马？”。 二人闻言，神情颇为凝重，久久无语。 最后还是在刘锦逼问的神情下，杨冶才开口说道：“禀司马，我部只剩下一百零二人，老弱病残均在此役中以身殉国”。说着话，杨冶难忍心中的悲痛竟然撒下一把英雄泪。 那何庆心里也不好受，面带苦涩说道：“大人，我部和第一部总计尚有兵丁三百七十人，其中伤者二百八十九人”。说到这里，何庆也哭了。 听到这个消息，刘锦不禁悲从中来。他也想到过会伤亡惨重，可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惨。 开战之前的两千五百人到如今竟然只剩下不到五百人，而且其中还有一大部分人的带伤。这让刘锦如何不心痛？ 按照他和韩涛的交易，此战过后这些兵马都会是他的部属，如今伤兵就超过了半数，他又如何能不心生悲凉之感。 “汉代缺乏医生，这些伤兵恐怕还会有人死亡，我可不能让他们带着遗憾离开人世”，刘锦心中暗自对自己说道。 随即，刘锦便振奋精神，大声的面对互相搀扶着整顿队列的雁门关将士说道：“弟兄们，你们都是大汉朝的英雄，也是我刘锦最好的兄弟。我刘锦在此立誓，一定会尽全力治好你们的伤，战死兄弟的家眷也都会得到一笔优厚的抚恤。请诸位安心养伤，刘锦期待与诸位兄弟再次征战沙场”。 “报仇！！！报仇！！！”，这些呼吸搀扶着的汉军戍卒没有说别的，只是歇斯底里的呐喊着报仇两个字。 见状，刘锦心中暗道：“军心可用啊”。不过刘锦还是挥手制止了群情激愤的戍卒们，语气温和的说道：“诸位兄弟放心，有某在一日定会带着诸位兄弟北征匈奴，势报今日之仇”。 “报仇！！！报仇！！！”将近五百人的呐喊震动着大半个雁门关，冲天的杀气令方圆数里的家畜和野兽都不安的躁动着。 刘锦一面安抚着军心，一面又派人将各部的伤兵带回营地休整。没有受伤的一百多名士卒则被安排到城上值守。 等打理完了这些事务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刘锦顾不得歇息，骑着自己的赤炭火龙驹便来到了府衙。 自由守门的亲卫进去禀报，不多时便带来了韩涛让刘锦入府的消息。 疾步快走几步，刘锦便来到了大堂。只见须发斑白的韩涛和一位身材壮硕的壮年男子正对坐饮宴，言谈之间笑容满面。 “末将刘锦见过兵曹大人，校尉大人”，刘锦对着上首的兵曹张杨和旁边的校尉韩涛躬身施礼。 按官阶来分，张杨的级别比韩涛还要高上一些。因为张杨是整个雁门郡里军权最大的武将，而韩涛只是一个边关城池的守将。 要是放在中原郡县，像韩涛这样的武将最多也就是一县的县尉，充其量不过能率领三五百县兵而已，断然不能当上校尉。 刘锦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敢先拜见张杨，然后才拜见韩涛。 这两人也都明白这一点，所以倒是并不意外。 就听韩涛起身对张杨施了一礼，旋即说道：“张将军，这位便是末将适才提及的刘锦刘司马”。说着话，韩涛指了指刘锦。 郡府的兵曹通常情况下都是裨将、偏将这一级别的武官，只有达到这一级别的武将才能被称为将军，或是自称本将。所以韩涛的称呼并没有错。 “哈哈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刘将军有勇有谋，实乃我雁门郡之幸也！”，这张杨爽朗的一笑，称赞道。 刘锦闻言，面上微微泛红，谦虚的说道：“张将军过奖了，这都是校尉大人缪赞”。 张杨闻言，夸赞了刘锦几句，便请刘锦入席。 刘锦谢过之后，就径自走到了右边的席位上跪坐下来，也不说话。 看到刘锦这样的表现，张杨很满意。心中暗道：“此子少年英雄，气度沉稳，当真是一员虎将。若能为我所用，胜过穆顺十倍”。 心里越是这么想，张杨便越发觉得刘锦的表现好。扯了个话题就问道：“刘将军，不知今日一战，我军斩获如何？” 好在刘锦已经做了清点，心中了然，急忙答道：“禀将军，今日之战，我军大胜匈奴大军。斩敌酋白虎文、牧阳熊以下五千余人，俘获战马三千余匹，生俘数百人。各种军器堆积如山，不可胜数”。 顿了一会，刘锦接着又说道：“如果算上之前的战斗，我军斩杀匈奴兵卒当在一万四五千人左右”。 ‘嘶’的一声轻微的抽气声从张杨的嘴中传出。 “大捷啊！雁门大捷”，张杨不住的惊呼道。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贪婪的光芒。 要知道，自从先大将军窦宪之后北征之后，再无一场战役能够斩杀匈奴亦或者是北方各族胡人五千人以上的战斗。 雁门关一役不能不说是一场大捷。 “本将即刻命人八百里加急呈递文书送往京师报捷，为二位将军请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张杨立刻打起了抢功的心思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