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连锁 王道理论
还是密谈那天—— 夜—— “真吵呀，看样子德米特里回去了。”凛美回头听见那栋废弃屋热闹起来。走过一个十字路口，拐进一条枯巷。与费奥多尔的密谈结束了，成功解除了合作，但是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死屋之鼠」的报复，「poppy」能挺过去吗…路旁栽着几排冬青，夜色逐渐笼罩，看不出是什么品种。凛美在一棵冬青旁停住了。掏出打火机和香烟盒，熟练的抖出一根，点燃。尼古丁和烟草化为空中扭动的浑浊白雾。香烟的红色火光持续跳动着，木屐旁积了一堆烟灰。…谁？！望不见底的黑暗里——冲出一个醉汉。 他面色红润，像个鬼，头发乱蓬蓬的，粘着浮尘。右脸上还有淤青，领带歪斜，衬衫的扣子胡乱一气，袖口上挽，衣角撕破，浑身散发着劣质酒精的恶臭，一张魑魅魍魉的脸。 “哼，小混混…”凛美迎着那醉汉走过去，顺手把烟头摁到对方额头上。待那醉汉被烫的哇哇叫，愤愤地回头时，凛美的身影已经消失了。点起一根新烟，衣裾在月下打着深情的褶子，脚步缓慢而含蓄。 … “你那新伤哪儿来的？”费奥多尔盘腿坐在榻榻米上，膝边放着一摞厚厚的资料，静静地看着德米特里。 “嗯？哦，没事，一点小伤。”大概是回来的时候跑太急，路上什么地方伤到的，德米特里贴了个创可贴，没再在意。 熄灯后的卧室极其深静，黑暗里仿佛有透明怪物蹑手蹑脚地俯视自己，一言不发。德米特里这样想着，翻了个身。外面似乎又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敲在屋瓦上…像青鸟篱雀和椋鸫鸟在鸣叫，不远处老鼠先生平日清峻的脑袋，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毛球儿… 意识逐渐朦胧… … 墙和路向前展开，门和窗向后延展…自己手握着不知哪来的便条，打开了似乎是最后一扇门。长廊的尽头，颜色向后逃离，墙纸剥落。有什么东西低声尖叫，虽然没有听到，但却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心里咯噔一下，鬼使神差地，房间里出现了一具尸体，回过神却不在那了… 场景又转入地下室，铁栏窗边尘埃沐浴在耀眼的光里，红光灼灼，苍白被无限扩大。一柄利刃从后突然出现… … 德米特里惊醒过来，方觉出了一身冷汗。刚刚那是…梦！老鼠先生已经不在旁边了——那家伙似乎凌晨干活才更有劲…想来是睡不着的了，德米特里索性就坐在廊上望着黑洞洞的园子，痴痴地发呆… … 那是一段不怎么愉快的往事，在他还是佣兵那会儿时… … 随着几声炮响撕裂天空，呼啸而来的是敌方的枪弹。 德比特里着一身军装，端着枪，与十几个士兵坐在一辆开赴战场的卡车里。 呯—— “怎么了？” 角落里几人的对话零星地传入他的耳中，谁都很清楚，那不是石头， 呯——呯—— 车子瞬间被掀翻，霎时间尘土飞扬。 德米特里柱着枪，同还幸存的几人挣扎着破开变形的车门。 他的帽子掉在了车里，齐耳的短发上沾满了泥沙。 敌人！友人！人！荒原上的身影一个个倒下… 德米特里端起枪打掩护，金色的眼中却无该有的那份少年的清澈，取而代之的…是迷惘。 … 第一战结束了。 德米特里坐在一块石头上，混杂着沙的风吹得他脑袋嗡嗡响。沉默—— “嗨，这不是我们不敢杀人的德米特里吗——不敢杀人的话，还是别干佣兵这个活喽——”几个士兵勾肩搭背，嬉笑着从他身边走过。 他仍是沉默。 那此人见他不语，围住他就要揍。 先前说话那人撸了袖子，攥紧拳头就要打向德米特里的鼻梁—— 德米特里反手挡住，又用另一只手向那人肚子上打一拳，一脚踢开。 那人哎哟一声，倒在地上。其余人见状，连忙摸出小刀就要打架。 德米特里放倒前面几人，一人从后面突袭，想锁住他的双手，德米特里顺势一记背摔解决对方… 而一人终归难敌一群，德米特里还是被几人摁住了，先前的人赚着拳头，骂他一句就要打他门面。 就在拳头即将落下之时—— 骨碌碌—— 山丘上滚下来一个什么—— 是一个死人—— 随即是撕杀声和哀嚎—— 又是几个死人——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了，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后，那几人抱起枪，急哄哄跑回了营地。 警报声响起，对讲机在一阵沙沙声后，指挥官的声音通过电波传出——敌袭！重复！敌袭！异能力士兵，你们先… “啧”德米特里重又扛起地上的枪，掸掉身上的灰，我是佣兵的说，又没有正式的编制，这家伙总用这种傲慢的语气发号施令… … 猫着腰爬上山丘—— 一个士兵欲抽刀自卫—— 冰冷的剑光一闪，骨rou分离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那士兵的刀还在鞘中，无头尸体的影子直挺挺地矮了下去—— 倒在山丘上，山丘上层层叠叠的尸体上—— 德米特里瞬间就后悔了，这种恐怖的对手，我去了也只会送命—— 乱糟糟的白色长发——粘着枯草，只胡乱扎成一束，束在脑后。着一身过大的掉色军装，袖口、裤腿处用麻绳扎住。四肢瘦弱——随便就能折断似得——但就是这样的手臂，轻易地砍断了脖子。脸颊苍白，双唇不见一丝血色——只有脸上、身上沾满的死人的血，眼窝凹陷——缺乏营养。如血般鲜艳的红色瞳孔中读不出任何情感——没有悲伤——没有恐惧——没有疯癫——全然不像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这年纪的丫头是不可能进军队正式编制的…她也是佣兵？ 德米特里立即就近找掩体，可仍被发现了… 一柄刃口钝卷的刀横着劈来—— 刀锋相触，金属刺耳的尖叫—— 德米特里吃力地握着刀，这丫头砍的角度怎么这么刁钻。 女孩再次挥刀，准备第二次进攻—— 兀地一声枪响—— 一个士兵从死人堆中窜出，对着那个女孩开了枪—— 呯—— 德米特里不禁在心里捏一把汗，可下一幕，让他只想立刻马上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