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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纸梳子 第269章:玄铁钩子 钻石满3400两更合更

    “你在怕我”程恪那颀长的身材十分潇洒的冲着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我这才看清楚了,他脚下,雪地确实还是平平坦坦的,一点脚印子也没有。.vodtw.cop>

    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次,终于是真的程恪来了。

    挑起眉头看着他:“拿什么证明,你是真的程恪”

    “要证明简单。”程恪到了我面前,一根修长的手指将我的下巴挑了起来,桃花大眼一眯,低下头毫不犹豫的就吮了上去,柔滑冰冷的唇齿交缠,攻城陷地一路深入,是熟悉极了的檀香味道,熟悉极了的心悸,熟悉极了的口渴。

    “好了好了”

    我赶紧躲闪开了,抑制不住的心跳过快让我胸口也起伏了起来:“算你是真的。”

    “听上去有点勉强。”程恪见我要躲,薄唇一勾,伸出了修长的手臂就将我给揽了过去,低低的说道:“还是,回去继续,将你收拾好了,你才能痛痛快快的承认”

    也许是被冷风刺的,脸倒是滚滚的热了,赶紧把话题转移开了:“你一路追过来的那个人冒充你的人到底是谁怎么能有那么大的本事”

    “我也想知道。”程恪说道:“可是,我没跟他打上照面,根本也没认出来,一出去,就发现门口已经是个不好破的阵,知道对方是为着你来的,就想将你给叫出来,结果门已经打不开了。”

    我想起了那扇门的事情,当时外面吵闹的了不得,还以为两个人打起来了,原来是程恪自己在破阵,就接着问道:“那扇门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你自己关上的,怎么自己又开不开了”

    “说来话长,”程恪答道:“因为那扇门在被我封住了之后,对方没想着怎么打开,而是反其道而行,又用自己的法子锁了一层。解开我是可以解开,但是很费功夫。恐怕等解开,他已经闯进去了,才让你自己开门的不过不能怪你,是谁,应该也不会开门的。对方,倒像是猜的准人心,故意这么做的。”

    学过心理学还是特别了解我的性格那个时候,确实没人会作死开门,谁都会认为,进不来的是假的。

    “我听到他开口说让你在里面等着,我就明白过来,他是想自己冒充我进去。所以心里着急,好不容易将困住我的阵法给破开了,”程恪说道:“而与此同时,他却趁着我破阵的时间,想法设法,打外面绕过来,从结界比较薄弱的窗户那里进去了。”

    连程恪封的门也能解开,真是不容小觑的厉害。

    不过,要说伪装,他伪装的实在是太像了,连那个檀香的味道,也能模仿的一模一样,那个人,很了解程恪吧

    程恪抬起头,望着那个地铁站口似的地方,桃花大眼一眯,居然是个似曾相识,旧地重游的模样。

    对啊,他死过。

    我看出来了,就问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真的是阴阳两界的交叉口俗称的鬼门关”

    “是。”程恪答道:“阴灵接受供养的时候,才会打开通阴阳之隔,每年只在清明,中元,寒衣三个大节日开放。”

    三大鬼节,今天就是其中一个大节日,趁着这个节日动手,倒是十分恰当。

    “我猜的果然没错啊”我啧啧摇头,往程恪手臂上缠:“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你快夸我,要好听一点。”

    “你到底是怎么辨别出来,那个背着你出来的,不是我”程恪拧着眉头望着我,饶有兴致:“之前不是还不肯开门么”

    “很简单啊”我说道:“跟他出来的时候,我才看出来的,他一路背着我,不让我下地,口口声声,说的好听,说是怕我脚冷,可是,我看,他其实是在掩盖脚印。”

    “脚印”程恪更有兴趣了:“说说看。”

    “因为他运气不好,不知道下午下雪的时候,你已经背过我一次,”我说道:“而我正好看到了那脚印,是浅浅的,跟我自己走路时候踩出来的差不多。可是刚才那个将我带出来的人那个脚印,却比你下午留下的脚印要深重的多,十分明显,是两个人的体重,才能踩出来的程度。”

    “你倒是聪明。”程恪薄唇一勾,面色是个冷飕飕的不悦:“你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逃开,还要跟着他一路过来活够了要找死”

    “我只是想看看,他究竟是谁,想把我怎么样。”我摸着下巴,得意的答道:“其实在他闯入房间的那个时候,他要劫持就劫持了,就算不变成你的样子,也能抓住我,可是他却没有停下,还是一心要骗我,试图让我认定他是你,我猜着,他有可能,是想着让我干一件非得我自己心甘情愿才能做成的事情。

    我感兴趣,就假装浑然不知,反正,既然事情得我心甘情愿才能做,大不了到时候翻脸不做了,他又能拿着我怎么样

    一到了这里,我就明白了,因为长生的缘故,我的魂魄,连阴差用勾魂索都勾不走,他一定是想让我在鬼门关大开的时候,使用某种方法,让我的魂魄,自己从身体里面出来,好得到了我的身体,得到长生。”

    “对。”程恪凝了眉:“抽魂。”

    我立刻想起来了:“你当年,就是用这种法子变成鬼的”

    “没错。”程恪望着那个鬼门关,道:“他本事很高,胆子也很大。”

    既然有脚印,肯定不会是鬼,能使用术这种法门,看来一定是个道行高深的养鬼师。想到这里,我叹口气:“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

    “说起来,你就一点也不怕他强迫你”程恪还是有点不高兴:“就跟刚才一样,强行将你拖到了那个往阴间的入口去要不是正巧遇上了鬼差帮了你,你一旦进去,除非鬼节,就再也没法子出来,身体自然也”

    “这么说,你早就看到了是么刚才遇上了阴差也不过是赶巧了,他要是敢强迫,我用赤血咒烧死他。”我微微一笑:“何况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所以,我一点也不怕。”

    程恪本来因为我胡作非为而凛冽起来的桃花大眼一下子也柔了,摸摸我的头,又是个爱恨交加的样子:“你倒是忍的下这个心来吓我。”

    “彼此彼此,”我也伸手摸摸程恪线条优美的脸笑了:“你不是也尾随已久了么谁也别说谁。”

    程恪挑起英挺的眉头来:“我不过是想在最后的时候抓住他,看看他的身份,和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做,跟你有恃无恐可不一样。”

    “一样一样,怎么不一样。”我耍赖似的说道:“就是一样。”

    “不说这个,”程恪挑起眉头来:“冷不冷”

    “冷。”

    “回去吧。”

    逆着那些个灰色的身影,我也就跟着程恪一路往回走,但是想起来了之前的事情,就问道:“你说咱们那一群人里,真的有个带外心的”

    “嗯。”程恪说道:“那个门铃响,只不过是想把我引出去,真正在门口设了阵法的,在铃响之前就做好了,所以这件事情,一定是跟我们住在了一起的人做的,就算不是刚才那个人,至少,也是个内应。”

    我的心里又浮现出来了罗蔚蓝的那张脸。

    姥爷和邓先生没必要这么做,龚贝贝一直没心没肺只顾着谈恋爱,耳钉更不用提了,也只有罗蔚蓝了。

    “如果”

    “再看看吧。”程恪牵上了我的手,说道:“每个人都有很多张面孔,站在什么角度,看到的就是一个什么样子。”

    天本来就冷,牵上了他的手,更是觉得冷透刺骨,可是没关系。

    就这样就好。

    “我带你逆着这里出去。”程恪说道:“但是你记住,千万不能回头,一次也不行。”

    “好。”

    这个忌讳,听到了很多次了。

    逆着那些排队的阴魂,一路往外面走,我忍不住问道:“你说,阴差大人能追上了那个人吗”

    “说不好,”程恪说道:“但愿追不上。”

    我望了他一眼,知道他倒是宁愿抓到那个人的,是自己。

    “反正,带着长生的日子,根本也没几天了。”我随口宽慰道:“等这一次,取出了长生之后,咱们就有安生日子过了。”

    “但愿。”程恪修长的手将我握得更紧了。

    “那”我望着程恪:“既然你跟菖蒲有偿还长生的约定,那你真的要把长生还给她么魏长生呢姥爷呢他们怎么办”

    “大概要一场恶战。”程恪薄唇一勾:“当然,跟以前一样,谁争得过,就是谁的。”

    一场噩梦,太过漫长,像是永远也醒不过来一样。

    “你说,你的阳寿有多少”

    “不知道,大概不算短。”

    “这倒是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英年早逝,是个好人。”

    “听着不像。”他蹙起眉头来,像是有点不悦。

    “玩笑不过玩笑”我去揉他线条优美的一张石膏脸:“你啊,就是太没有幽默感了”

    “要那么多幽默感有用”

    “我会笑。”

    “好。”他薄唇一勾,桃花大眼带了点宠溺:“我记住了。”

    就这样,一直把程恪给我的未完阳寿用完了吧。五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就算不过一年,能过只属于两个人的生活,没有别的纷扰,已经足够。

    我脚下将雪踩的沙沙响,眼看着,这个灰蒙蒙的地方,已经快经过那个火盆所在的地方了。

    能出去了。

    “陆荞。”忽然正在这个时候,像是有人在喊我。

    “嗯”我险险的就想回头,程恪却眼疾手快的伸手将我的下巴捏住了,俊脸一沉:“不许回头,也不许应。”

    我当然立刻就想起来了刚才他跟我说的机会,心里一下子就后怕了起来:“对对对对。”

    可是侧耳倾听,那个声音却还是纠缠着绵绵不绝:“陆荞陆荞”

    这个声音,意外的有点耳熟啊

    这是谁的声音怎么我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望着程恪:“这个是”

    “想把你留在了这里。”程恪淡淡然的说道:“鬼门关马上就要关了。”

    可是那个声音真的还是挺耳熟的,我左思右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奇怪

    而正在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人从后背扯了我一把。

    那个熟悉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带着点得意响了起来:“大人,这里有活人”

    程恪英挺的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显然,这是个不该出现的突发状况,而且,未必好收拾,才能让他也紧张起来。

    我们现在,正在那个炭火盆子附近,那个穿着斗篷的人,还在那里严肃的从火盆之中取火,拿东西呢

    不能回头,根本没法子看喊叫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只看见了那个披着斗篷的人转过了脸来,正目光炯炯的望着我。

    刚才被假程恪给背着,并没有特别去在意的看,而现在那个穿着斗篷的人头一抬,视线跟我对上了,我才看出来了,那是一张跟庙里面雕塑出来的一样,严肃方正,只属于鬼神,却断不会是属于凡人的脸。

    “活人”那个目光炯炯,披着斗篷的人将手伸入了火盆的动作也停滞了下来,望着我们,沉声说道:“就是你么。”

    被告发了我这是得罪了谁了可是,绞尽脑汁,就是想不出来到底那个喊我的人是谁

    我心里发了慌,那个庄严的神色,慑人之极,简直让人膝盖发软,险险要跪下来一样

    那就是真正鬼神的威严么

    “就是她”背后那个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狂喜大声说道:“就是她趁着寒衣节,潜入到了鬼门关附近,是该当何罪啊”

    这话一问,倒是有不少低沉的声音说道:“下油锅下油锅”

    那些个声音,像是寒冬腊月的午夜时分拂过了房梁子的呼啸阴风,阴郁沉重,让人心里发凉

    那样的恐惧像是天塌了一样,重重的往人身上压,给人一种站不住了的感觉

    程恪却一把扶住了我,伸手将我给捞了起来,轻而易举的将我给抱在了怀里,低低说道:“将头埋在了我怀里就好,什么也别看”

    程恪的声音,带着一种挺吓人的凛冽,就算是在这个时候,他居然也还是淡漠的,仿佛眼前一切,不过稀松小事。

    檀香味道从他身上将我环绕了过来,可还是不能安心:“要是活人闯鬼门关被他们抓住,那”

    “十八层地狱自由行。”程恪倒是在这个时候搞起了幽默感来:“还能附赠永远挣脱不开的青铜古董首饰。”

    青铜古董首饰,天了噜,说的是挂在了脖子上和手腕上锁链吧

    “是活人”早又有呜呜的声音说道:“活人闯死人的地方”

    “不合规矩”

    “抓起来”

    “什么也别想,”程恪修长的手将我的脸往他的胸口上一按:“有我。”

    “来人”是那个披着斗篷的官员的声音,庄严沉重的说道:“将活人给带过来”

    “咱们怎么办”我的手发着颤就抓住了程恪的衣襟。

    “自然,是快点离开这里了。”

    程恪带着点戏谑的声音话音未落,我忽然觉得身边像是扬起来了一阵风,从我耳朵旁边呼啸而过,露在外面的脖子,想被刀刮了一样,冻得生疼

    他的怀里还是稳,但感觉却像是正在往外冲一样。

    “唔唔”身后是什么东西正追逐过来的声音,一种十分不祥的预感席卷而来,我的手攥的越来越紧了:“程恪实在不行,将我放下来,我是活人,你并不是”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程恪满不在乎的说道:“能回去,就一起回去,不能回去,下地狱,也一起。”

    声音是个轻描淡写,可是这个时候,实在是

    我感觉的出来,身边越来越冷,不同于寒冬腊月的那种冷,这个冷,是让人心也跟着冷下来,带着窒息的绝望。

    鬼气浓郁的鬼气,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有数不清的,那种灰色的影子,将我们给包围住了

    想从程恪怀里将头给抬起来,程恪的手却又一次将我的头重重的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是别感这个兴趣了”

    “抓啊抓啊”那个开始将我告发的声音,还是在幸灾乐祸的嚎叫着:“抓住他们”

    多大仇多大恨啊

    “刷”忽然一个什么凉森森的东西从我脸边擦了过去,我下意识的转过头,看见了一个锋锐的钩子,不知道从哪里伸过来,就在我的眼前

    像是想将我和程恪给勾住

    可是程恪利落的侧过了身子,那个钩子落了一个空,跌下去了,但是随着一阵簌簌的声音,数不清的钩子冲着我们就席卷了过来

    “程恪”

    程恪没答话,脚底下的速度可是越来越快了,前面正有许多人形的,雾霾一样的东西挡着,伸开了手,显然是要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可是程恪却如同一根锋锐的利剑一样,居然冲着他们就奔过去,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居然生生的将那些庞大的身躯给穿透了

    通过他们身体的时候,像是经过了一层冰冷的雾气。

    “唔唔”可是就算程恪的速度再快,那些哭喊似的声音还是紧随其后,死死的咬着,一点也没有能被我们给甩开的意思。

    破风声也锐利的响了起来,显然还是那无穷无尽的铁钩子

    而这个时候,我往前看,发现马上就要到了那个假冒程恪背着我进来的地方了,没错,是从这个十字路口开始,看到的那些排队的人影

    太好了,马上就能出去了

    偏偏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铁钩子锐利的甩了过来,程恪没能闪避过去,被呢个铁钩子给硬生生的扣住了肩膀

    阴间的武器,自然就是专门用来对付鬼的,程恪英挺的眉头一拧,脚下的速度立刻被拖慢了,而他身上的阴气正顺着那个钩子,源源不断的流出去了

    这样下去,阴气会耗尽

    “勾住了”

    身后那些声音终于不再是个哭腔,而是个欢呼雀跃,还离着我们越来越近:“抓到了扔进油锅扔进油锅”

    这下子难道真的玩儿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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