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长的假期算长呢(1)
“活性一而已啦,没事的啦,你去领一点活性抑制剂,你就趁这个机会回家好好休息一阵子,保持心情愉悦,好吧。” 医疗科的医生看起来十分冷静,但考虑到这帮人的专业背景,亭安实在是很难放心自己的处境。 “那什么,马医生,您是……遗传部……”亭安小心翼翼地试探。 “诶,小伙子,过去滴事就不要再提了。”马医生端起保温杯,轻轻晃了晃、吹了吹,慢悠悠的喝了口水,“起早贪黑搞研究都是年轻人的活啦,我这把老骨头,就给你们做做后勤保障就好啦。” 亭安想起那天晚上温如玉对遗传科的态度,就想多了解一下关于遗传科的事情。 “马医生,那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我都离开遗传科几十年了,什么都不知道了。”马医生不耐烦的摆摆手。 “啊,马医生,我还什么都没问……” 马医生轻轻叹了口气:“小伙子,你就在生态科好好干,温如玉这人还是不错滴,你跟着他踏踏实实学习,不要掺和其他部门的事情。好了,我给你开病假,你好好休息休息。” “病假?啊,马医生,病假能留着吗,温教授刚要求生态科所有人放一周假……” 是的,那天晚上生态科发生的事过了一周,温如玉带着大家给袁亮举办了简单的追思会,之后天天往总务科跑,据说跟上层吵了好几天,最后回来宣布无论什么项目,全部暂停一周,生态科全员,休假一周,自由安排。 于是,亭安简单收拾了一下心情,备了一些活性抑制剂,坐动车回了家。 真是漫长的一个多月,但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平复一下最近波澜不断的心情吧。亭安出了火车站,熟悉的城市吹来熟悉的风,静谧而美好,家乡总是能让人平静下来,不像临江市那种大城市,大城市的火车站总是熙熙攘攘,掀起的风也充满人们焦虑的气味。 还是家里好啊,亭安深深吸了一口气。 “林——亭——安——” 亭安远远听见熟悉的声音,是陆拾叁在站外冲他招手。看见老友,更令亭安安心了一些。 “陆——拾——叁——” 亭安也挥着手,向陆拾叁奔跑过去。陆拾叁翻过栏杆,也向亭安跑来。 “我——的——亭——安——我……” 陆拾叁突然变脸,直接踹了亭安一脚。 “我去你大爷的。” 亭安吃痛跪倒在地,陆拾叁直接反手锁喉,愤怒地说。 “你个兔崽子,怎么回事,跟哥们装清高,结果直接跑哥们总部去了是吧?亏我还说能不能跟领导争取一下让你也来试试。” 亭安痛苦地拍陆拾叁的胳膊:“错错错错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陆拾叁低头看了看亭安,亭安也扭头看向陆拾叁,两个人情不自禁同时笑出声来。 “走啊,没吃呢吧,吃饭去,达哥烧烤。”陆拾叁拉起亭安,给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走!” 火车站离市区也不算远,两人打了辆车很快来到了烧烤摊。达哥烧烤是亭安和陆拾叁从小吃到大的摊子,吃了十几年,味道从来没有变过。小学时候俩人就攒零花钱瞒着家长一块来吃烤串,到初中到高中,后来去了外地上了同一所大学,每次回家都要一块来吃一顿。 “达哥,看谁回来了。”陆拾叁冲烧烤摊老板打招呼。 老板达哥从烟熏火燎的烧烤架后面探出头来,“呦,林亭安,这一个多月上哪去了。” “达哥,就我那公司,他去临江市本部去了。” “那陆拾叁你怎么不去本部啊。” “行啦达哥,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赶紧,50串羊rou串一盘花甲。” “好好好,陆老板。”达哥笑着回应。 两人在一旁座位上坐下,陆拾叁给自己和亭安倒了冰啤酒,碰了杯,一饮而尽。 “行了,说说吧,怎么去的总部?” “嗨,就碰巧碰到了合适的机会。”这种情况早就在总务科预料之内,加入守墓人的时候总务科就已经给亭安编造了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的说辞,亭安早就背的滚瓜烂熟,现在只要复述一遍就好了。
陆拾叁听完亭安的描述,若有所思,刚想要说些什么,又没有说出口,“行,懂了。”他又倒了杯啤酒,一口喝掉。 亭安显得有些尴尬,问道:“你是不是不太相信啊。” 陆拾叁给亭安倒满酒,轻飘飘地说:“你说的是真话假话我还看不出来吗?但是,不是向来如此嘛,你不想说,我就绝不多问,虽然我觉得有点蹊跷,但我相信你,你总不会干些违法背德的事。” “还得是你啊陆拾叁!”亭安苦笑着说,“最近发生太多事了,我脑子还没理顺,以后有机会的话……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实情的……” “你怎么说的像是真的被卷到麻烦事里了。” “是有点麻烦,但还好,还不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行,不想说就不说这个了。你休息一周是吧,我差点忘了问了,为啥啊,你这刚入职一个多月就休息一周?” 亭安沉默了一下。 “实验室有个师兄去世了,可能……可能是过劳……” “啊!?”陆拾叁吓的一时不知道该说啥,“不是……这么大的事,分部这边怎么没人说啊。” 亭安心里咯噔一下,糟了,不会是说了不能说的事情了吧。 “嗷,就好像调解比较顺利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回来之前还参加了他的追思会。” 这亭安倒是真没说谎,他确实不知道,出事当晚他就被摁在医疗科做检查了,躺了好几天才放出来,期间发生了什么真不太清楚。 “哎呀,世事无常啊,亭安,咱们还是得注重摸鱼。” “行了,别说我这的事了你呢,你在临江公司干的怎么样。” 陆拾叁听亭安问这话,放下了手里的酒。 “你别说,我不是在遗传科嘛,我还真有点奇怪的感觉。” 遗传科?或者说,又是遗传科?亭安想起自己的遭遇,顿时起了兴趣。 “什么奇怪的感觉?具体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