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张驼子
“能有什么办法,赶紧休息,赶了一天的路,又折腾半夜。明天在看看情况。他们有求于我们,短时间不会有事的。”四目道长放下挂包,坐到竹床上道。 “也只好这样。”说完,秋生也坐了下来,“师叔,你会金光符吗?” “不会,干嘛。” “哎~”得知四目师叔不会,秋生叹了口气,“要是师叔你会,我们就不用怕子弹,直接拿枪把外面的人全突突了。你怎么就不呢?要是我师父在就好了。” “臭小子,你倒是说的轻巧,你以为随便一个人就像你师父那样啊!”四目道长感觉被嫌弃,气的连拍秋生的头。“跟你师父这么久了,怎么也不见你学会,现在敢埋怨你师叔了?” “哎,哎,哎,师叔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休息去了。”秋生连忙求饶。 “哼。敢嫌弃你师叔,以后有事别求我。”四目像个小孩一样,甩了甩衣袖,找了角落躺下闭目养神。 秋生没有躺下睡觉,现在最适合的是打坐修炼。 打坐入静更能让身体快速回复。 只见秋生盘腿而坐,五心朝天,一息之间,心无杂念。 进入似睡非睡,思维停止,一线灵明独耀 此刻秋生的呼吸较平常呼吸更深,更缓、更匀、更细,好像一根丝线,不松不紧,不折不断。 闭目的四目突然感觉没有了动静,睁眼一看,可把他给吓了一跳。 这小子什么时候修行功夫如此厉害。 四目顿时有些羡慕自己的师兄了,一想到自家的,不由的摇摇头。 想当初,他俩的徒弟都一个水平的,这秋生的修炼怎么就提升这么大,难道是我教的方法不对,我不够师兄严肃?或是严格?打得不够狠? 四目的思绪不住乱飞,摸着下巴思索。 秋生和四目走后,张驼子与张素素和范五讨论起了寨中事务。 张驼子驮着背,坐在高大的正椅上,即矮小又搞笑。 尤其是他那佝偻的驼背,让他在众人的眼里更加的猥琐丑陋。 但没有一个人敢笑。 他开口道:“老五,后天徐大帅送来的物资也该到了,你到时候细心点,别出差错。” “好的大哥,有我在你放心。” “大家都累了,今儿,就说这么多,带弟兄们回去休息吧。”话毕,张驼子起身独自回房了。 剩下的人也纷纷散去,张素素离开的时候,喊住了瘸子。 “瘸子,今晚那个女人是你的了。”张素素盯着瘸子细小的鼠眼,轻言轻语道。 “好的,二当家,你放心,今晚我一定会让她…”瘸子答道。 “嗯,去吧。” 得到示意,瘸子急不可耐的走了。 忽然,李素素见范五没走,于是露出笑容:“怎么,三当家的,怎么还在这,不回去休息吗?” 范五也不遮掩,直勾勾看着李素素,“这不是在等你吗?” 李素素哪里不知道他想干嘛,道“走吧!” 就在张素素和范五一同离开的时候,一个土匪将两人的是报到了张驼子哪里。 “大当家,二当家和三当家一起进屋了。” “知道了,下去吧!”挥了挥手。 离开的土匪,出了门不由有些鄙夷大当家。 张驼子不知道想些什么,可眼里的冷厉出卖了他。 “张素素……”张驼子嘴里喃喃道。 虽然,知道张素素在寨子玩的开,但张驼子容不得张素素与范五离得太近。 张素素忘了,作为一家之主,最忌手下相处的太近,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土匪寨子。 张素素已经不可信,哪怕她真的对自己忠诚。 忽地,张驼子又想到了今天来的两个茅山道士。 “嘿嘿,今晚就让儿子尝尝鲜。” 寨中每个月都会无缘无故四个人,虽然都是新人,老人们依旧担心那天稀里糊涂死了。 所以,土匪们总会找机会请道士来驱鬼。 至今,张驼子不知杀了多少道士,他也不阻止手下人找道士,因为修道之人的鲜血,最得他儿子的喜爱。 于是,他对坛中鬼婴亲昵道: “儿子,阿爹,给你找了两个吃食,快去吧!” 话落,坛中传来嘻嘻嘻的笑声。 转瞬间,张驼子就见一个小孩身影穿墙而出,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瘸子满怀激动心请,走在路上,恨不得立马飞过去。 他不禁有些窃喜:“还是做这疯婆子的手下,才有这样的艳福啊!” 孕妇因是女人,来到了这土匪窝,自然是逃不了悲惨的命运。 还好,因为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的很,所以土匪们将她交给了寨中的女人们照顾。 这些女人同样是被土匪们抢来的,作为他们发泄的工具。 房间里有好几个女人,有躺着的睡觉的,有坐着的缝衣服的,有蜷缩在床上忍着疼痛的,有窝在一脚目光无神的。 这时一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不似其他人那样,目光无神,眼神里带着对坚韧,甚至是对土匪们的仇恨。 她叫阿花,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被土匪虏了来。 不知她从哪来的一股子韧劲,直到现在她都没像这些认命的女人们一样失去希望。 她理了理衣服,看都不看这些行尸走rou般的女人们,来到自己的位置。 房间里安静的过分,没有一丝生气。 百无聊赖的她,突然听到婴儿的哭声。 寻声看去,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喂奶的女人。 新来的。这是阿花的第一个想法。 想着,阿花起身走了过去。“刚来的?” 周氏看了一眼,相貌平平的阿花,轻轻点头。她看到出来,她是这群女人里最有人气的。 “想要孩子活下去,必须得听那些畜生的话。”阿花忽然顿住,不知想起了什么,又道,“哎,为了孩子活下去吧!” 想要在这鬼地方养一个孩子可能吗? 这时,屋外响起了说话声。 门卫阿一“这不是瘸子吗?怎么今天又来了?” “我呸,今天送来的在吗?” “在里面呢!只不过,虚的很,像纸糊的,我看今天你还是不要玩了!” “滚***,今晚二当家把她赐给我了,你个狗*的,在这叫唤什么。”瘸子觉得对方扫了他的兴,骂道。 “快点将人带出来,我在香坊等着。”说完,进了一旁的娱乐用的屋子。 看见瘸子离开,阿一的催了一口,“呸,什么东西。” 骂完,带俩人进了屋。 屋子里周氏和阿花,早就听见两人的谈话了。 阿花眉头紧皱,周氏则是一脸恐惧。 阿花连忙道:“孩子给我,我替你看着。等一下千万别反抗,否则他们……” 话还没落,就有三个男人拿着绳子进来。 阿花连忙起身,“阿一哥,这女人刚生完孩子,身体弱地很,能不能让我替她。” 土匪阿一,上前就是一巴掌。 “外面的话,你也听道了?” 阿花被打了一巴掌,也不恼,只是点点头。 “知道了,还在我这求什么情,快点将孩子抱开,可别惹瘸子等久了不高兴,到时候他来可不是一巴掌的事了。” 阿花知道能成为疯婆子手下的每一个正常人。 阿花连忙转过身要过孩子,只是周氏紧紧抱着,生怕孩子被抢去。 “不想孩子死,就快给我。”阿花见周氏恍惚,只好厉声道。 被这么一吼,周氏也清醒了过来,只好不舍地递给阿花。 阿一见状,立马示意另外两个土匪上前。 阿花见两人要用绳子捆住周氏,立马对阿一道: “阿一哥,她刚生完孩子,哪有什么力气,还是不要用绳子算了。” 阿一看周氏那有气无力的反抗,道:“算了,将人带走。” 看着三人将周氏带走,屋子里女人们没一个心生怜悯的,因为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瘸子看人将周氏带了来,神色激动,他这一笑起来,使他那副鼠眼跟小了,仿佛在脸上消失了一般。 瘸子催促:“将人放好,就出去。” 瘸子关闭房门,不顾众人脸色难看,转身冲向了等待已久的周氏。 “狗*的,最好死在床上。”阿一骂道。 听着屋里传来女人的惨叫,阿一更加对瘸子痛恨。 只是没过一会儿,就出来了瘸子的怒骂。 “看样子,这老鼠连个女人都制服不了阿?”一土匪听见瘸子气急败坏的怒骂,调侃道。 众人听见,都哈哈大笑起来。 只是,周氏的决绝不是他们能想象的。 紧接着,一声惨叫传来,是瘸子的声音,“啊!我的眼睛,该死的,我弄死你这表子。” “快进去看看。” 几人连忙蜂拥而入,只见一只眼睛流血的瘸子死命掐着周氏脖子。 周氏躺在床上,涨红脸挣扎着。她也不反抗,任瘸子掐死自己。 在被侵犯的时候,她就想明白,在这种鬼地方,她和她的孩子是活不下去的,孩子长大不是土匪,就是狗腿。活下去有什么用,活下去做什么。
她好后悔,她就不该生下来的,就不该生下来的。 就应该早死在路边,也不用受这样的侮辱。 “快拉下来。”阿一立刻命令道。 等三人把瘸子拉开,周氏已经是圆瞪的双眼,乌青的脸,没有了呼吸。 “找个地方埋了吧!”阿一淡淡的说道,这种事他见多了。 阿一找来了寨子里的郎中给瘸子看眼睛。 作为医生哪里会来当土匪,刘郎中自然也是土匪们抢来的。 郎中有五十来岁了,他对瘸子这只血rou模糊不成形的鼠眼检查了一遍又一遍,良久才开口道: “这只眼睛用不了,我开点药防止发炎。” 心里也对死去的周氏感到佩服,这可真狠啊!差一点手指就能戳进他脑子了。 “他*的,这臭……。”听郎中这么说,瘸子顿时大骂。他不敢对寨里唯一的医生做什么,也只能嘴里咒骂了。 死了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在正常不过了。 刘郎中全然不在乎瘸子的谩骂,因为他知道以他的医术和这简陋的条件,瘸子必死无疑,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阿花听到周氏死了的时候,没觉得周氏傻,反而有些敬佩。不像她,不敢拼命,每天苟活着,忍受着耻辱,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但看着怀里孩子,阿花觉得自己又找到个活下去的理由。 另一头,坛子里的鬼婴化作一道鬼影,进入了秋生和四目道长的房间。 闭目养神的四目忽然感到一阵阴气。 “有鬼祟。”心道。 四目假装挠痒,从怀里抽出一张驱邪符。 以不及掩耳之势,朝打坐修炼的秋生射去,贴在他身上。 修炼中的秋生,要是被鬼祟打扰,定会走火入魔。 四目道长同时手捏剑诀在眼前一抹,打开法眼。 “秋生醒醒。” 听到响动,秋生结束修炼,问:“师叔怎么了?” “小心,有邪祟。” 听闻,秋生二话不说,一道金光闪过,也开了法眼。 鬼婴自然知道对方已经看道他了,之前他杀的道士里也有这样的,拿着两片柚子叶往双眼一抹,就能看见他。 随即,小鬼施展影身术,消失在两人面前。 四目道长见此,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罗盘。 有了四目道长法力的催动,上面的指针迅速旋转,最终指向一个方向。 四目果断向这个方向射出一张驱邪符。 “砰~”的一声。 一阵火花四溅,并夹杂着鬼婴的哀嚎。 正在屋里等待的张驼子突然喷出一口血来,“出事了?” 看守秋生和四目的土匪,听见动静先是一惊,紧接着连忙砸门。 四目看鬼婴要逃,抓起桃木剑,冲向鬼婴,并喊道:“秋生拦住他。” 早做准备的秋生,此刻口中破邪咒也念完,几步上前,打出一张破邪符,喝道:“破” 有了法咒的加持,破邪符威力大增,小鬼立刻受到重创。 全身冒着青烟,惨叫连连。都在幕后参控的张坨子也连喷几口鲜血。 鬼婴曾几何时遇到过这样的对手,立刻穿墙二出。 恰好,迎面碰上了前来查看情况的土匪,鬼婴受了伤,亟需鲜血,立马扑了上去咬住他的脖子。 三两口,鬼婴吸干了土匪的精血,然后迅速逃跑没了踪影。 秋生和四目自然不会让他逃跑,立刻撞门。 一开门,就见倒在门口死不瞑目的土匪。 “便宜这小鬼了。”秋生道。 “算了,回去了。”四目也不看这死了的土匪,和秋生回了屋子。 “秋生,你怎么看?” “当然用眼睛看。”秋生皮了一下。 四目无语道:“你还有心情耍宝。” “哎,师叔调节下气氛嘛!我看今晚我们是不用睡了!” “嗯,小鬼受了伤寨子得死不少人。” “那不正好,反正没一个好东西。” “那寨子里人质怎么办!” “当然是要救了!”秋生不容置疑道,“师叔等一下,我们这样……” 听完秋生的鬼点子,四目道长怪笑道:“好小子,跟你师父一个样啊!喜欢阴人。” “师叔,你简直是诬蔑,我可要到我师父那里告你!”秋生一本正经道。 “臭小子,你敢!”四目道长跳起来,一巴掌打在秋生脑袋上,“赶快休息,后半夜有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