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杀意滔天
路德维格迈开双腿，在战场上疾驰起来，脚下的沙砾嘎吱嘎吱地被他踩得粉碎。 “该死，该死，该死，真是该死，这次我一定会砍下你的头。” 他状若癫狂，疯魔般地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语，眼底透出无法抑制的血色。 不到十息，那个敌人已经出现在了路德维格前方，同样是疾驰而来，同样是眼球爬满血丝，同样是将要血积刀柄。 看着出现在面前数次将自己斩首的敌人，路德维格眼球死死地盯着他的脖颈。 愤怒，出离的愤怒。 一座火山已经开始在路德维格心底喷发出灼人的白气，躁动地岩浆不断翻涌。 “是你，是你，是你！！！” 路德维格深陷进了难以抑制的愤怒中。 他握紧刀柄，铠甲覆盖下的手指，捏的作响。 路德维格没有一丝减速，宛若野兽般地冲向敌人。 “锵。”是铁器碰撞的声音。 路德维格的刀刃和敌人狠狠碰撞在一起发出尖锐的鸣叫。 在短暂的碰撞过后，双方的武器因为巨大的反冲力，又被大幅度的弹开。 两人的身体同时失去重心。 看着同样失去重心的敌人，略微后倾的路德维格，挽起一个刀花，反握住手中的长刀。 “去死！” 刹那肌rou紧绷，手掌中的长刀似离弦的弓箭，射向还未稳住身形的敌人，在空中带出一道白光。 刀刃转瞬没入对方的喉咙，从颈部后方穿出，带出大量的鲜血。 “咯咯......” 对面捂住脖子，挣扎着想要拔出刀刃。 最终还是无力地跪倒在地上，沉沉地低下头颅。 路德维格大步走了过去，右脚踩在他的肩上，双手握住刀柄，猛地向后蹬去。 嵌入敌人颈部的长刀被路德维格硬拽了出来，又是带出大片鲜血。 少许飞入路德维格眼中，把他的视野染的血红。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躺倒在地上的尸体，嘴角往上扬起诡异的幅度。 “先生，我发过誓的，这次死的一定......” “噗嗤。”还不等路德维格话说完，又是熟悉的刺穿rou体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路德维格摇摇晃晃地低头看向从胸口透出刀刃，强烈的窒息感涌入大脑，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该死，该......” 一颗头颅冲天而起。 没有留下遗言的机会，路德维格再次双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路德维格再次睁开双眼，一切接着从头开始。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握紧再松开。如此重复了多次，随后抬头，在黑色碎发覆盖下若隐若现的黑瞳，此时显得格外的沉寂。 伴随着一声令下，又是一轮全体冲锋。 路德维格拔出刀刃，在黑色的汹涌人潮中冲向前方。 还是那个敌人，路德维格的奔跑速度在他出现后仍在不断加快。 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目标在视野中不断拉近，在距离仅剩数步的时候，路德维格双腿肌rou发力，高高的跳了起来。 “这次是上面。” 他握紧刀柄从天而降，决然地斩向敌人。 对面迅捷地提刀挡在自己的额前。 随着刀刃碎裂的声音，光芒在敌人的眼中飞快地流逝，最后变得无神、暗淡。 看着面前这具头颅被一分为二，喷洒着血液的躯体，路德维格没有过多的停留。 他舔舐着自己干枯皲裂的嘴唇，没有丝毫犹豫的斩向自己的身后。 感受着刀尖传来的阻滞感，路德维格笑了，他回头看向身后准备偷袭的武士。 “先生，偷袭可一点也不绅士。” 他完全转过身子，右脚向前迈出一大步，锋利的刀刃尽数没入敌人的咽喉。 路德维格左手推着刀柄向右切割，巨大的豁口出现在敌人颈部，汨汨地往外流着腥甜的血液。 头颈只剩一层皮黏在一起的敌人，瘫倒在地上。 吸取过惨痛教训的路德维格这回时刻保持着警惕，他仔细的留意着战场，警惕着可能出现的敌人。 战场上全是厮杀中的士兵，充斥着惨叫、咆哮、刀剑碰撞的声音、还有切rou声。 一名落单的敌军出现在路德维格的视野中，奇怪的兴奋感在他的心中不断蔓延着，轻挠着他的心扉。 路德维格不受控制地向士兵奔去。 他痴魔般地挥刀斩向那名士兵。 那名士兵握紧腰间的刀柄，迟迟没有出鞘。 然而杀红眼的路德维格此时管不了这么多，他只知道他想要杀死眼前这个敌人。 在路德维格的刀刃快割到敌人额头的时候，那名迟迟没有动作的敌人动了。 “好快。” 一道白光迅速闪过，那名沉稳敌人已经抽刀出鞘。 路德维格感觉自己的右手失去了知觉，他惊讶地看向自己耷拉的手腕仅剩下一点皮rou和手臂相连，森白的骨头、神经、肌腱一览无余，长刀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数道破空声从路德维格身后以及侧面响起，多名敌军出现在他周围。 路德维格身体传来剧痛，看着分别从腰腹、胸口、脖颈透出的刀刃，他感觉浑身冰冷生命在飞快地流逝，嘴里含着鲜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半个字。 无止尽的轮回再次开启。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几次，也可能是数十次，上百次。 这次路德维格已经连续将数十人的头颅斩下，来到了战场的最前端，他满脸血污，脸上横着一道可怖的刀痕，沾满尘土的碎发在硝烟中飘动着。 路德维格环顾着四周，尸山尸海，但战斗仍在继续着，大量的士兵仍然在厮杀着。 随手刺入一名敌军的胸口，然后轻轻抽出。 路德维格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空虚感。 “造物主呀，难道我已经堕落成一名杀人取乐的魔鬼了吗。” 他用沾满血渍的手掌捂住自己的脸，好似喃喃自语又好似低声啜泣。 路德维格像一名正在向神明忏悔的信徒，乞求得到神明的宽恕，但嘴角难以抑制的幅度，又使这一幕显得格外亵渎。 在路德维格忏悔之际，一颗巨大的流星出现在天际，并不断传出划破音障的破空声。 “轰隆。” 流星砸在地面，带起冲天的尘土。 路德维格凝重地握紧手中的刀柄，数百次搏杀，让他对杀意有了灵敏的感知，不错，杀意，浓重的杀意从灰尘中四溢出来，好似一张巨大的手掌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 一个身影在逐渐散去的烟雾中显现出来。 路德维格盯着前方的身影，瞳孔剧烈收缩，躯体轻微地颤抖起来。 滔天的杀意澎湃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