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进步神速
一个大坑出现在众人面前，一道人影静静地伫立其中。 路德维格没见过的奇特衣服式样，高高的两齿木底鞋，腰间别着一把扇子。比普通人略高，显得更加魁梧。最具辨识度的是他那又高又长的鼻子还有一张猩红的赤脸。 以他为中心，一层层的风压扩散开向众人无差别地袭来。 除了最开始因为过度靠近他的降落点而被砸成rou泥的可怜士兵，还有不少士兵因为无法抗住这源源不断扑来的风压七窍流血地倒在地上。 路德维格拄着插入地面的刀刃艰难地站着，高强且每时每刻带着杀意的狂风，让他如芒在背，一柄高悬的利刃不知道何时斩下。 层层泛开的风压侵蚀着众人的心智和rou体。 长鼻人形拔出一把长度惊人的刀剑，刀刃上层层叠叠的刀纹好似皎亮的波涛。 刀刃被一点点地拔出，刀尖脱鞘的那一刹那，强烈的吸力产生，所有外溢的杀意、风压在极短的时间全部收拢消失不见，好像完全不曾存在过，时间回溯了一样。 厮杀中的双方士兵，提防着战场中心静立的人影。 不等他们有所反应，中心的人影动了。 两齿木底鞋深陷进因撞击而变得松软的泥土中，在一声巨响中，地面被踩得崩裂，碎解的土块杂乱地堆积在一起。 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杀意再度袭来，路德维格来不及拔出插在泥土里的武器便是一个侧身翻滚。 那人如同子弹一般射入拥挤的人群中。 侥幸躲过去的路德维格仅仅是因为擦到那人进攻产生的风压，左耳便被整齐的切下掉落在地上，巨大的空洞出现在他的右肩。 来不及检查自己的伤势，路德维格急忙回头。 空中飞扬着四散的肢体，残损的手掌、指头、大腿，连带着神经的眼球。 血液飞溅，混杂着尘土，血雾在人群中爆炸开来。 一条真空的通道在黑压压的人群中延伸出数十米。 远处那个骑马的魁梧武士已经和长鼻怪人交手了起来。 武士大喝着，嘴里说着路德维格听不懂的文字，击向长鼻怪人的每一刀都打出摄人的破空声。 “惊人的力量。” 路德维格擦着从脸颊滑落的鲜血，痴痴地盯着远方的战场。 他震慑于那名高大武士非人般的力量以及犀利无暇的刀法，但更让他瞪大双眼的是那个长鼻怪人。 长鼻怪人闲庭信步般地躲过武士一次又一次致命的进攻，时不时挥刀扰乱武士的进攻频率。 熟悉的感觉在路德维格心底蔓延。 看似武力超绝的魁梧武士此时在路德维格眼中处境变得十分的危险，就，就好像。 “就好像即将被狮子咬住咽喉的羚羊一样。” 似乎受到了刺激一般，武士的攻击速度越来越快，一张由刀影组成的大网笼罩向那个怪人。 怪人慢慢地变换着身位，看似迟缓，但每一次躲避都恰到好处，高效。 高频的攻击使得武士的颓势越发明显，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下滴落。 “‘势’要来了，那个怪物的‘势’要来了。” 路德维格看着变换身位的怪人，心中意外的回响起琥珀川先生的话语。 他双目一凛。 “下一击就是胜负了。” 路德维格此时眼前显现出白天琥珀川先生的教导，“高效，还有......” 高大武士挥舞着手中的刀刃，直直地斩向怪人的面门，速度在某个时间点出现了短暂的停滞，并不易察觉。 但路德维格觉察到了，那个怪人似乎也觉察到了，他的左手紧握住了刀柄。 前刺。 “轰。” 狭长的刀刃角度毒辣地刺进了战马的眼眶，从战马脑后刺出，死死地插进武士的头颅。 战斗瞬间结束。 “天狗的无二斩，高效，还有必杀。” 路德维格看着远处轻松击杀武士的背影，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地和琥珀川先生的身形合在了一起。 他使劲摇了摇脑袋，再去看向那个怪人，怪人已经失去了身影，战场中爆出一层层血雾，怪人俨然已经再次杀入了战场。 战场中硝烟再度四起，厮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层层迷雾慢慢迷住了路德维格的视野，战场消失在他的眼中，但耳边还是传来清晰的厮杀声，他开始慌张地挥舞着双手，突然失去视力带来了极度的不安全感。 脖颈传来剧烈的疼痛，身体又再度变得冰凉。 路德维格一下子从沙发上惊坐起来。 白晃晃的灯光晃得他眼睛生疼，习惯了灰蒙蒙的战场，对于突如其来的光照显得尤为不适应。 “琥...琥珀川先生，你好。” 从沙发上直起身的路德维格看着琥珀川先生不带一丝情感的灰眸，瞬间感觉到心肺将要停止。 “突然出现真的很吓人的。” 他在心里低语。 “你迟到了。” 路德维格猛地回头看向墙上的壁钟，赫然显示着。 “七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琥珀川先生。” 琥珀川走到门前，回头向坐在沙发上的路德维格丢来一个塑料袋装好的方盒。 “十分钟后训练室见。”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路德维格解开塑料袋，打开方盒。 典型地赫斯特式早餐，土豆泥，炸鱼薯条，炖豆子，香肠。 路德维格顾不得烫，在时钟的滴答声以及强烈的饥饿感驱使下，囫囵地吃完自己的早餐便匆匆走向训练室。 琥珀川已经站在场地中央。 “今天早上是和我的实战训练。上来，不要耽误时间。” 路德维格从刀架上取下自己昨天用过的长刀，站在了琥珀川对面。 慢慢推开刀柄，刀刃泛出冷光。 抽出刀刃的路德维格展开架势，将刀高举在自己右肩上方。 看见路德维格的架势，琥珀川眼神微动。 “【蜻蜓·八相】，上段持刀，萨摩示现流吗？很奇怪，应该是巧合。” 看着有些走神的琥珀川，路德维格谨慎地踏步向琥珀川，身形蜻蜓振翅般有节奏地上下。 两人距离不断拉近，琥珀川很快就进入了路德维格的攻击范围。 路德维格爆喝一声蹬地加速，连续挥刃向琥珀川，状若疯魔，刀法重逾高山。 “【气杀】、【立木打】，还有袈裟斩，这小子是怎么会萨摩示现流的刀法的。” 琥珀川一边格挡路德维格犀利的攻势，一边眼神复杂地看着路德维格。 昨天还被训练机器人揍得死去活来的普通人，今天就变成了精通某一剑术流派的剑术达人，且刀刀致命刁钻如久经沙场的老兵。 “又是一位天才吗？” 琥珀川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