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老莫
老莫认识高天明，但不知道徐现是谁。 近些年乐坛是一代不如一代，他已经很久没关注了。 徐现近期突然蹿红，还不上节目，又很少出镜，不是粉丝认不出来很正常。 老莫把高天明请到门卫室里，他这小区不像那种高端社区，门口还得有人站岗，平时挺悠闲的。 就是里面只有两个凳子，老莫请高天明坐下，徐现和童彤就只能站着。 本来空间就不大的门卫室一下子挤进了四个人，大动作都不敢做。 高天明先是和老莫寒暄了几句，就是久仰大名什么的，对他窝在这个小区做保安感到可惜。 “少走三十年弯路罢了。”老莫喝着自己保温杯里泡的养生茶，“等老了，弹不动吉他，又不想躺着等死，一样得找个工作熬日子。” “保安就挺好，不累，悠闲，贴地气，还有遇到很多趣事。” “做的久了，好多住户也都认识，挺自在的。” 高天明理解不了这种心态，但也不会对别人的生活方式指手画脚的，混娱乐圈，最应该懂的就是分寸。 他给老莫介绍徐现，说这是自己的师弟，想学吉他，请老莫教教他。 老莫拒绝了，“退了就是退了，就不想再接触圈里的人和事儿了。” 真实原因是，他看徐现那张脸，以为徐现是资本要捧的小鲜rou呢，到时候跟着他学两天做做样子，出去就吹嘘是自己的学生，那脸还不得给他丢光了。 高天明像是猜到了老莫的顾虑，拿出手机打开音乐平台，让老莫听一下徐现的作品。 还没听完，老莫就坐不住了，他站起来，让徐现坐下，“您都写出《春节序曲》这样的曲子了，怎么还往流行圈凑呢。”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玩音乐的就形成了一条鄙视链，流行音乐，也就比说唱等级高那么一点。 但不管怎么排，作曲绝对是鄙视链顶端的。 尤其是徐现的作品还那么优秀，就应该继续提升逼格，混什么娱乐圈啊。 徐现倒没觉得有什么，那些作品只是他凭本事抄来的，又不是创作出来的。 “谁不想让自己更优秀呢，在我心里，没有什么古典的就比其他高级，作曲就比唱歌的地位高这种想法。” “都是音乐从业者，何必分出个三六九等。” 老莫拍大腿，“就冲你这句话，你只要愿意学，我就教。” 徐现很高兴，说感谢莫老师。 老莫摆手，脸都憋红了，“使不得使不得，我才疏学浅，当不起老师这称呼。叫老莫更亲切。” 两人尴尬的商业互吹一波，老莫坚决不让徐现叫老师，徐现就叫老莫。 称呼不改，拜师宴总要吃的，不过现在还没到中午，就先学吉他。 高天明也告辞离开，事情已经办妥，他还得回去练《仙儿》和《耍猴儿》这两首歌呢。 徐现让童彤把吉他给他，然后让她回保姆车休息。 童彤有点不情愿，自己老板在学习，她去休息，这像什么话，传出去还以为徐现管教不严，手下人这么不懂规矩。 但门卫室实在狭小，只能不情不愿的出去了。 当进入教学状态后，老莫一改之前的谦虚，变得格外严格。 从徐现抱起吉他开始，就开始发飙，把徐现批的一无是处，让徐现怀疑自己的吉他技术真的那么差么。 “你有個屁的技术，连抱吉他的姿势都是错的，更别提什么指法，你那是指法吗，你那是乱弹琴！” 老莫问他以前跟谁学的。 徐现老老实实说是自己研究的，之前跟着视频学，把手指弹出泡了，才在女朋友的提醒下，需要找一个老师。 老莫无奈，“从基本功一点点开始练吧。” 老莫教徐现怎么压弦，击弦，勾弦，练习过程中，有小区的人从门口经过找老莫聊天，老莫说是亲戚来看他，孩子用功，不忘带着乐器来练习。 徐现至始至终也没有抬头，小区的住户也没人怀疑里面弹吉他的会是个大明星。 掌握正确练习方法就是不一样，练习一个小时，手指虽然还是疼，但起码没起泡。 中途休息的时候，童彤又跑过来给徐现手指按摩。 这双手可宝贵的很，要是受了伤或者生点关节病什么的，总裁不知道要多心疼，她一定要为总裁保护好。 老莫出去门口晃晃，他本职工作毕竟还是个保安，不能真的一直在门卫室里不出现。 老莫回来的时候，把送礼的小年轻领了回来。 小年轻垂头丧气的，手里还掂着他八十块钱两瓶的红酒。 礼没送出去，人事部部长没收，告诉小年轻，“好好干，下一次涨工资的时候他很有机会。” 小年轻知道部长在骗他，在他朴素的价值观里，部长没收礼，涨工资肯定没戏。 快到饭点了，徐现说请老莫吃饭，拜师宴。 小年轻听到这话满是不可置信，“莫叔你干个保安还收啥徒弟。” 徐现笑着解释，他不干保安，来和老莫学吉他。 小年轻拍拍胸口：“我就说嘛，你长的比电视上的明星还好看，来做什么保安。” 转而又疑惑起来，“莫叔还会吉他这么高级的玩意儿？” 他知道吉他，他们小区就有好多弹的，有的是年纪大的，有的是孩子，听说吉他老贵了，学费也很贵。 老莫不理这傻小子，不过确实到饭点了，等换班的人过来后，他叫上小年轻，说让他蹭一顿好吃的。 小年轻还有点不好意思，一顿饭挺贵的，不过他好久没改善生活了，老莫拉了几次，他就也跟着来了。 徐现让他把两瓶红酒带上，今天他拜师，怎么也得给老莫敬两杯。 “反正领导也不收，卖给我，这么贵的酒，敬老莫显得我上档次，懂礼貌。”徐现对小年轻说。 小年轻点点头，“你说的对，我们以前都是喝五块一斤的散白，今天也尝尝这高档酒。” “不过这钱不能让你掏，我能挣钱，不用你可怜。” 小年轻自尊心还挺强。 最终徐现以四十块钱买下了一瓶。 因为他确实要敬老莫酒，他又没带，有现成的，就不用童彤去买了。 老莫给他鄙视的眼神，四十块钱一瓶的红酒，真拿的出手。 小年轻说他知道一家很好吃的饭店，要两三个月才舍得吃一次。 等到了以后，发现是一家黄焖鸡米饭。 小年轻说这家的鸡rou很好吃，排骨的也好，就是比鸡rou贵，他干保安一年多，就生日的时候舍得吃一次。 徐现给他点了排骨的，小年轻连说不用。 徐现让他不要客气，对小年轻说，“你给我省了大钱了，按照以前的规矩，拜师宴吃这个怕不是要在师傅外面跪三天三夜。” 老莫冷哼。 要不是小年轻，今天中午必须宰徐现一顿不可。 他后来查徐现资料的时候吓了一跳，发现徐现的女朋友居然是首富女儿，现在已经是大唐娱乐的总裁。 大唐娱乐在他这类音乐人心里，基本就是华国音乐的掘墓人的形象，观感已经到不能再差的地步了。 小年轻确实给徐现省了不少钱，否则老莫得让徐现请顿帝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