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四摄如意
安心院真本想坐车直接去大里组的产业，结果路上枪间美乃实看见一家最近Line上比较火热的罗马rou夹馍（ItalianBeef）店，提出想要吃。 反正也没那么急，不如三个人买了再去好了。 罗马rou夹馍确实无愧于这个名号，哪怕用的是牛rou，里面也要淦他X的塞爆，而且也会加汤汁增加rou的味道和口感。 只能说，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技巧都是殊途同归的。 当然，事实跟安心院真想的还是有一定出入。罗马rou夹馍用的是两片切开的厚面包，结果就是必须要用盘子接着吃，不能拿着一边走一边吃——安心院真也不知道那帮罗马人为什么这么死心眼，就不能留上一点不切开。 安心院真和枪间美乃实都吃完了各自的分量，秋月朔夜则只吃了一半。据她说，这么一只罗马rou夹馍足足有五千大卡，真正的淑女是不应该吃的，而且吃完后一定要燃烧热量。 ……安心院真倒是没什么意见，剩下的路横竖没多少，不如就走着去好了。 结果他就看见有人的身后缠着一只奇形怪状的荒魂。 说是一只，但是那个荒魂足足有三个头，两男一女，还都是老人。它的身子看起来像一条蛇，但是安心院真仔细看后才发现，那应该是这三个人的身体和脖子上的绳子相缠而成的。 尽管被荒魂缠上的是一個一头黄毛、流里流气的人，但是安心院真又不是风纪委员。他作为修行者，祓除荒魂是本分。 不过就在他准备上前的时候，顺着黄毛的目光，他看到了一名正在向人磕头要钱的中年男人，这让他不由得改变了想法。 于是他先询问了中年男人，随后又设法将混混叫了过来。虽然他很想跟荒魂认真交流下，但是他发现这是不可能的。 就像四魂理论说的那样，荒魂代表的是战斗、破坏、愤怒的冲动。这只荒魂只会来回念叨“一万五千円借款”“一万五千円利息”“杀了你”之类的关键词，事情的真相完全是安心院真拼凑出来的。 不过嘛，混混既然都亲口承认了，那就比什么都强。 正好安心院真刚拿到新的装备，干脆就在混混身上实验一下好了。 这件法宝的名字叫做【四摄如意】，外形像是一根按摩……短鞭，顶头是只鱼钩，末端是只铃铛，乃是正牌高野山出品的法宝。 安心院真看了下说明书，实际上短鞭的每一节在真言宗的名称是【金刚锁】，顶头的是【金刚钩】，末端铃铛为【金刚铃】。而要是把金刚锁用法力拉开，中间的柔性材料就会延展开，也就是所谓的【金刚索】。 ——金刚钩、金刚索、金刚锁、金刚铃，这四件法器分别代表的是召请、引持、坚留、欢喜，合称“四摄”。 ——“如意”则是形容它的功能。哪怕纯当做武器使用，也能变化成短鞭、长棍、鞭索、锁镰等多种武器。 更不要说【四摄如意】本身还具有威能。 就拿其中的金刚索来说，安心院真的【降三世明王催破金刚索】可以压制比自己修为低的人。 上村裕一虽然有第四地的实力，但那是身为武者的等级。第四地的武者最显著的特点就是“脱胎换骨”和“初步领悟剑意”，纯看精神方面，其实跟第一地的修行者差不多。 所以他在被枪间美乃实吸引了注意力后，才能被安心院真压制住剑意。 而根据橘玛利亚的说法，如果他是第五地【难胜地】的武者，不要说安心院真根本不会有机会，就算使用了金刚索，也根本压制不住。 但是安心院真有了【四摄如意】后，情况就又不一样了。只要能用金刚索束缚住对方，安心院真在短时间内应该还是可以压制住他的剑意的。 简单来说，这根【四摄如意】可以将安心院真的【金刚索】等相关的法术提高差不多半个境界！ 再对比一下猫工坊出品的蜻蜓切一四式，安心院真觉得，幸德井春香自称的“威力有限”确实很有限了。 《金刚顶经》在入门后，首先要求观想的正是降三世明王，安心院胜为他准备这么一件法宝倒是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考虑到安心院胜对高野山的畏惧，居然还肯为了他与高野山打交道，只能说确实非常宠爱他了。 于是安心院真毫不犹豫甩出金刚索，将混混吊在了路灯上——至于看着他死就没有必要了，毕竟吊死的人一定会括约肌松弛，大小便失禁，很恶心的。 和站立不动的枪间美乃实不同，秋月朔夜一直在朝巷子里探头探脑。她看着被卡在路灯上的混混，忍不住向安心院真问道：“这个人都做了什么坏事啊？” 安心院真将他看到的事说了一遍，听得枪间美乃实直皱眉头，秋月朔夜更是干脆啐了一口：“活该！” “放高利贷的做出这种事，我并不感到奇怪，但是为什么警察也不管呢？”安心院真疑惑地问道，“这样高的利息，应该是违法的吧？” 秋月朔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什么？”安心院真被她的反问弄得摸不着头脑。 “那个大叔不是说了吗？警察会说‘那你干嘛要借高利贷’，多数人就都是这么想的啦。” 安心院真费解的摇了摇头。在他看来，警察维护法律，就像他要驱逐荒魂一样，属于职业道德。怎么能因为一己好恶，就连职业道德都没有了呢？ 关键是，这么想的还不是一个人，而是几乎全部……这就更奇怪了吧？ 安心院真将他的疑惑说了出口，换来的却是秋月朔夜怜悯的目光：“警察不就是这样无能喽……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不过不是人人都是好人的。”说着，她还老气横秋的拍了拍安心院真的肩膀。 “其实根据我的了解，像那个大叔那样借高利贷的人，情况都差不多，都是需要一笔小钱急用。因为他们本身没多少身家，银行也就不会向他们发放贷款。他们更不可能开口向朋友借钱，毕竟这样以后在社交圈里会很难混的。 “几项条件综合下来，也就只有借高利贷救急一条路了。高利贷公司的人也基本上不借十万円以上的数额，这样警察就算找他们，也根本够不上判刑。警察也是清楚这个情况，但对高利贷公司没什么办法，干脆也就装聋作哑了。” 安心院真摇了摇头，装聋是有，作哑他可没看见。哪怕真的对高利贷公司无可奈何，“借高利贷是你自己不对”这种话是人该说的吗？ 就像中年男人和自杀的老奶奶，他们属于压根就没搞明白高利贷的性质，还以为就是正常的商业借贷。这种事看起来很蠢，但其实再正常不过了。 因为有句话叫“隔行如隔山”。 都不用说别人，安心院真穿越前就见过几位大老板，个个都是X大代表，商界巨子，论起商业手段和眼界比他强出十倍甚至九倍不止。 结果那天，这群大老板被安心院真晃点的找不着北。一群人恨不得把他捧成王国维、顾颉刚一样的大师——他什么水平自己心里清楚，真有这本事还会来做这个？ 原因仅仅只是这群大老板没有相关技能点而已。 平时识人无数的大老板尚且如此，没什么知识储备的人被专业的高利贷团伙欺骗，难道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吗？ 而且就像秋月朔夜说的那样，警察仅仅只是无能而已。瀛洲奇怪的社会习俗且先不论，最应该救急的政府拒绝对有需要的人伸出援手，聚集了民众资金的银行也不愿意借钱支援民众，这又算什么呢？ “原来如此。” 安心院真的身边忽的卷起一圈气旋，朝着四面八方散开。地上的灰尘都像是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纷纷为他让开道路。 枪间美乃实和秋月朔夜同时睁大双眼，眼中神色全是骇然。自体清净，离垢不染，这样的异象显然是修行者突破第二地【离垢地】的表现。 但是……哪个突破境界的人不是精心准备许久，安心闭关修行才能突破的？这样跟人说上两句话大摇大摆走路就能突破的，谁见过？ “我本来觉得，这种奇怪的情况，责任在政府、在银行、在警察，不过现在我想通了。”安心院真站在一家夜总会的门前，朝里面迈开了脚步，“假如瀛洲政府和警察有用的话，还要我做什么呢？” 夜总会门口站着的保安看见安心院真要进门，便下意识的阻拦：“小孩，要玩到别处玩去，这样的地方不是你……” 安心院真张开五指，一巴掌朝他脸上扇去。保安下意识想躲，却被四摄如意的金刚钩立刻勾住衣领，唰的一下丢出七八米远，重重地摔在墙上。 其余的保安眼看有人挑事，纷纷冲了上来，却被枪间美乃实和秋月朔夜接二连三放倒在地，为安心院真清开道路。 安心院真将四摄如意展成一根一米二左右的短棍，一棍就将夜总会里隔音门敲了个粉碎。他对着大厅里觥筹交错的男男女女大声说道：“朋友们，派对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