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句话的作用
“口说无凭。” “县尊大人，请允许我用些石块，向您当面一边演示一边说明，这样就能说得更清楚。” 见吴德发问，张斩顺势提出要求，想要当着吴德的面演示。 在挖掘通道逃生时，张斩就已经发现，自己的大地之力在建造方面，有超乎常人想象的神奇效果。 挖掘通道的同时，张斩就一直在想，等自己出来后，被县令吴德追问，应该如何解释。 现在，正是最佳的机会。 而且，张斩主动提出要求，看似谦恭，实际上也是在试探吴德，看看吴德会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 按照张斩对吴德的了解，若是这县令大人愿意看自己演示，那么就恰恰说明，对放对通天大阵的建造很是上心。 那么自己正好趁机演示能力，正好借此抓住这个机会，摆脱“民夫”的身份！ “好！你要什么，我这就叫人给你取来” 果然，吴德一口答应下张斩的要求。 张斩心中大喜，道：“大人，我需要的东西不多，只要一些普通的砖石，便可演示。” 吴德一挥手，便有差役从衙门的后院取来了几大筐的砖石，供张斩使用。 其实，以吴德向来的性子，他哪有功夫看张斩区区一个平民，演示什么砖石之术。 只不过在眼下，吴德其实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 在他想来，既然张斩能从通天大阵的地基下挖掘出一条生路，干出如此不可思议之事，指不定真有些特殊之处。 张斩若真的有特殊的本领，自己把张斩这个人能用好了，也许能解决一些问题。 见吴德盯着自己看，张斩也不多废话耽误时间，直接取去几块砖石，就摆弄起来。 之前，张斩就已经想好了，自己大地之力的神通本身，是绝不可能给别人展示的。 觉醒神通的时候，张斩就意识到了，“神通”这种东西，恐怕是人体本身就具备的潜力，但若是没有光空间的存在，常人想拥有神通，恐怕需要极苛刻的条件，自己若是贸然将拥有神通的事情暴露了，在没摸清情况之前，恐怕是祸不是福。 所以，张斩早就给自己展示的内容编造好了借口，掩盖背后神通的本质。 吴德只见张斩取出了一叠青砖，也不摆平，就那么随意，不规则的一块摞一块，将十多块砖头歪七扭八地摞成了高高一叠。 “嗯？” 吴德眼睛一眯，一时间没弄清楚，张斩想要展示什么。 站在一旁的捕头陆友，早在吴德允许张斩展示之事，就暗中着急，但畏惧县令大人的威严，一直憋着没敢吭声。 以陆友对吴德的了解，只要张斩此次能在其面前展示出真正的才能，多半会得到吴德的重视，被吴德任用。 可陆友深知，自己在见张斩第一面时就表现出了杀意，更是将张斩重击，早已经把张斩得罪死了。 以张斩表现出的天赋，若是得到机会，被吴德任用有，有机会接触武道，必然会迅速强大起来。 现在不毁了张斩，难不成等张斩过几年强大起来，来找自己算账报仇不成？ 于是，捕头陆友在吴德轻咦一声的时候，便立刻动手。 他用脚踩碎了地面的青砖，用脚踢出一块碎石，将张斩歪歪斜斜摞起来的一堆砖头击倒，同时故做气愤，呵斥张斩道：“大胆！当着县令大人的面，竟然玩这种街头把戏，你是何居心！” 说完话后，见县令吴德脸跟黑了，陆友得意极了。 有时候，人需要千难万难才能获取一个在上位者面前展示才能的机会，但旁人只要小小地动一下手脚，说几句谗言，就能随随便便将这机会给破坏掉。 他觉得，自己毁了张斩展示才能的机会。 张斩见县令吴德沉着脸不说话，被陆友这么一闹，心里也咯噔一下，慌道：“我还没说清楚，就被这陆捕头戴了个‘弄把戏’的帽子，不会让他真的把县令给骗住了吧……” 这次展示，赢了自然能获得机会，但输了的结果更可怕，直接就会送命！ 张斩摸不投吴德的想法，心中也有惶恐之情，也顾不上跟陆友争执，立刻又取出几块青砖，搭成了一个立体的三角形，道：“县尊大人……” 还未等张斩说完，陆友就又踢出一块石头，要将张斩搭的三角形击散，同时道：“住嘴，衙门之上，哪有你妖言惑众的份！” “你！……” 屡次被陆友破坏，张斩也是大怒，反口想骂回去，但终极是顾忌此处是衙门大堂之上，而自己又身份地位，贸然跟陆捕头争执，说不定反而会惹怒县令吴德，才强行憋住了这股气。 咣！ 被张斩搭成三角形的青砖，被陆友踢出的飞石砸中后倒下了。 但青砖却没有因为倒下而散架，反而作为一个整体，在地上连着滚了几圈。 捕头陆友脸色立变，他当然知道自己踢飞石头的力度。 张斩搭的三角形没有倒塌，说明这张斩是有真本事的！ 于是，陆友又迅速踢飞一块石头，还特意加大了力度，想要直接将被张斩搭起来的青砖给砸碎。 嘭！ 是有东西碎了，但碎的却不是青砖，而是被县令吴德掷出的惊堂木！ 原来，是县令吴德终于看出了张斩看似平常的动作中，蕴含的高超技艺，所以出手阻拦陆友，将惊堂木丢出，正中陆友的飞石。 陆友大惊。 他万万没想到，平时一向以文人自居的县令大人，竟然有一手如此惊人的功夫！ 生怕自己的私心被县令大人看破，陆友急忙解释道：“县令大人，我……” “陆捕头不必多言，你的想法，本县晓得。” 打断陆友发言后，县令吴德笑眯眯看向张斩道：“好手艺！据本县所观，你是用某种手段，将这些砖石结合成了一体，所以它们才如此坚固吧。” “大人好眼力！” 张斩称赞了吴德一句后，又将青砖搭成的三角形拿起来，在地上摔了两下。 这些，旁边的其他差役，也看出来张斩手段的神奇之处了。 明明是被随意搭成的砖石三角，却像是被胶死死沾住了一样，就算被张斩拿起来，由高处落下，也是纹丝不动，宛如一个整体般坚固。 “大人，这便是我祖传的石匠手艺。” 张斩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道：“万物都有个重心，只要能控制好它们的重心，将其搭建在一起，让它们互相借力，这些青砖就能宛如一体，不用其他材料，光凭其本身，便可被搭建得极其坚固……” 张斩嘴上说着这是手艺，实则它是大地之力神通的一种应用。 在挖掘通道求生时，张斩就发现，自己可以控制物体之间存在的大地之力，让建筑中的砖石等物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而且，这种由大地之力神通开发出的“粘合力”，消耗极低，还没有大地之力神通给张斩本身加持的恢复多，几乎可以忽略不记。 同样的，张斩逆转这种“粘合力”，也能让原本坚固的建筑构架，在瞬间变得松散。 同样是拆除一块巨石，旁人需要费大力气，将其砸毁，而张斩只需要控制大地之力，逆用巨石跟建筑主体间的“粘合力”，便可让其自动脱落！ 这也是张斩为什么能一个人短时间内，就挖掘出几十人连夜干个把月的才能挖掘出的通道的原因。 在劳作方式上，张斩跟其他人，有根本性质上的不同，所以才能达到常人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 简短地解释过后，张斩又继续向吴德展示了大地之力神通对“粘合力”的逆应用，让县令吴德看得双眼发亮。 “好！” “好，好啊！” 就算张斩展示出来对“粘合力”正逆的应用，只是大地之力的一小部分作用，但也让县令吴德足够惊喜。 一直来，最为困扰吴德最多的，就是他取走通天大阵中的好材料，以次充好后对大阵质量产生的隐患。 可见到张斩展示出的能力，吴德立刻兴奋了！ 甚至，吴德在短短时间内，都想到了好几种开发张斩这种才能价值的方法。 “如果能将这个张斩好好使用，我不仅能从通天大阵上获取更多的材料，说不定反而能将大阵的质量建得更好！” “到时候，任谁都挑不出我的毛病了！” 于是，县令吴德笑眯眯对张斩道：“张斩，你有如此大才，本县现在才发现，没让你早给朝廷效力，实是本县之过！” “从今之后，本县要重用你！” “鉴于你还年轻，本县先任用你为通天大阵民夫副统领，以后有好的表现，再继续提拔！” 县令吴德一句话，就让张斩瞬间从一名普普通通的民夫，成为整个通天大阵工地上，百姓之中仅此于衙门派出那名统领官员的“副统领”！ 张斩立刻向吴德大声道：“谢谢大人！” 这种跨越，是张斩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通天大阵上，衙门的官员，明面上挂得职位高，但实际上因为不懂施工，其实只是监督，但不具体管事。 被吴强安排成为了“副统领”，张斩知道，以后通天大阵上具体事项，包括施工的安排，如何干活之类的，自己如果愿意指挥，那其他大小工头，都必须得听自己的。 等于说，张斩在县衙大堂之上，瞬间就摇身一变，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民夫，成为了通天大阵工地上实质的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