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赏金跟府邸
当其他民夫，听县令吴德说，要将张斩提拔为通天大阵民夫副统领时，都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 尤其是老工头，又是惊讶，又是心中苦涩。 他在“工头”这个岗位上，已经干了好几年了，一把年纪，已经六十多的他，之所以还在通天大阵上整天卖力，就是想要再努力一把，从普通工头，升级成为大工头。 成为了大工头，手头上就会有一些安排人事的小权利，而通过这些权利，他不仅能给自家儿子，亲属，安排报酬更高，更轻松的岗位，更能通过这一份权柄，获得威望，为孙子一代的发展牟取机会。 年轻的张斩，只是跟县令大人第一次见面，就轻易地获得了超过见自己苦苦追求而不得之物十多倍的好处，老工头既惊讶，又羡慕，心中又是苦涩。 但他也明白，就单凭张斩在地基塌陷时，表现出的担当，便是千人万人中，得不见得能寻得一个的气概，可能这样的人，天生就不凡。 更何况，张斩表现出的，超凡的石匠工艺水平，更是让老工头心中直呼不可思议。 “希望张斩这孩子当了统领，跟其他人比，能够稍微宽容些，而不是年少得志，反而对我等民夫压榨更狠……” 活了一辈子，老工头很快平复了心中的波澜，知道自己跟张斩无法相比。 他唯一的期待，便是张斩升任工头后，会因为本身也在通天大阵干过活的原因，了解民间疾苦，对自己等人要求比前任稍微放松些，不那么严格。 要不，按照通天大阵上活计越来越重，要求越来越严，惩罚越来越狠的趋势，若是张斩这位新任统领一上来也跟其他人学，为了立威采取高压手段，那日子就真的过不下去了！ 位列于县衙大堂两旁的差以们，听县令大人将张斩升任民夫副统领，也都是羡慕不已，嫉妒张斩的好运气。 他们觉得，若不是张斩运气好，正好赶上了县令大人因为通天大阵施工头疼时，展示手段，赢得了县令大人的手段，放在平时，些许的石匠手段，算什么？ 大乾能干活的人，多了去了！ 干活的能耐再强，终究也不过是一辈子干苦干的命，怎么可能被县令大人看重，直接委任实权职位？ 不过羡慕归羡慕，这帮在衙门待了至少都是十几年的差役也清楚，张斩这职位，属于临危受命，干得好了可能会有一些奖励，但若干不好了，后果更严重！ 想到张斩即将承担的责任，跟失败的后果，这帮差役也就不是那么羡慕了。 “多谢大人提携，以后我必定尽全力，完成大人布置的任务！” 见吴德一直盯着自己看，张斩知道吴德是想观察自己的态度，便立刻不停地向吴德道谢。 张斩深知，向吴德这等官僚，对下面人最看中的，其实不是本身能力，而是手下的恭敬！ 本事再大，对其不恭敬，那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短暂的惊喜后，张斩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恢复了往常的理智思考。 他知道，县令吴德既然能一句话，就将自己从普通民夫，提拔为大阵的民夫副统领，对应的想要处罚自己，同样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故，就算对面子功夫极其抗拒，更不想去趋炎附势的张斩，为了减少以后的麻烦，也不得不装出对县令吴德感激涕零的样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同时，张斩对吴德刚才用惊堂木拦截捕头陆友飞石时，展现出的武力暗自心惊。 凭着光空间给身体带来的变异，张斩虽然能清楚地感知到陆友踢来的飞石，但因为没有修行过武道，不懂发力技术方法，现在除了用东西挡外，是做不到用投掷物拦截的。 但县令吴德，却能后发先至，在后动手的情况下，从容地拦住飞石，说明其武道水平，实际上还要更高出捕头陆友至少一等！ 见张斩一副激动得不能自已的模样，县令吴德满意地笑了。 作为县令，吴德其实反而不像衙门中其他差役那样，习惯性地看不起工匠，觉得只有在衙门当官才是人上人。 眼界开阔的他，深知以大乾如今的环境，一名技艺高超的工匠，有多大的价值。 在天地灵气复苏的大环境下，随着乾帝以举国之力不断兴建通天大阵，各地的豪门，旺族，大小的武道势力也都反应过来，开始争夺没有被朝廷掌握的地脉，灵脉，以壮大自身。 工匠，尤其是才能超人的工匠，是比武者更抢手，更稀缺的宝贵资源！ 吴德清楚，若是张斩的才能，在郡城被人发觉，那愿意开超过自己给出待遇十倍，二十倍的家族，也大有人在！ 对张斩的态度满意非常，吴德为了继续笼络张斩，故做关心状，道：“张斩，既然本官任用你为民夫副统领，那相应的待遇也要跟上来。” “本官将衙门尾那间府邸划分给你使用，同时每月在副统领三金的基础上，多给你发一倍薪酬，以后你每月在衙门领六金！” “另外，这次你挖掘开地基，救了这么多人，给衙门解决了大问题，本官做主，再额外赏你二十金！” 这次张斩是真正的惊喜到了。 就算知道，县令吴德给自己这样高的待遇，必然是有所图谋，但张斩依旧喜不自胜。 这些钱，对于现在没有资金，每天辛苦劳作，干常人几倍的活，但收入却始终在“铜钱”这个单位上挣扎的张斩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放在水蓝星上，相当于一个月入二千的人，突然间薪水被提升到每月十万，而且还一次发了几十万奖金！ 有了这笔钱，张斩就不用再发愁如何赚钱，可以光明正大拿钱去武馆学武了。 为了让县令大人满意，张斩面子上自然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旁边的捕头陆友见张斩受到县令大人的重用，黑着脸不敢吭声。 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对张斩动手太草率太鲁莽。 要是能料到这泥腿子，到了衙门不仅没有被县令大人重罚，反而被重用，掌握了不小的实权，他怎么着也要提前给张斩处好关系。 可既然已经得罪张斩了，陆友也不期望能给张斩处好了。 有县令大人的看重，他不敢对公然对张斩下手，但通天大阵上的利益，却绝不能丢。 看着向吴德千恩万谢的张斩，捕头陆友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在通天大阵的事情上给张斩挖坑，同时把一些问题栽赃给张斩，把自己给摘出去了。 任用完张斩后，吴德又好言好语鼓励了张斩一阵，说了些让张斩以后好好为朝廷效力之类的话，便失去了耐心，下堂会府邸休息去了。 其他人也从衙门离开，各干各事。 而张斩则是跟着一名衙门的官员，在衙门等级名录，领取吴德承诺的奖金。 “不公平，凭什么大家都是在地基下卖命冒险，县令大人的好处却都让张斩那小子一个人给拿了！” 离开大堂的路上，张斩还远远听到，隔了百米外远离的其他民夫，有人在愤愤不平地跟其他人抱怨。 “闭嘴，什么叫‘那小子？”别人已经是副统领了，你敢议论他，想死就自己去死，让人听到，还以为我们对都他不满，全部被他报复！” 听其他人这么一说，几名抱怨的汉子不禁打了个哆嗦，立刻闭嘴。 唯有老工头劝说道：“你们啊，真是不知好歹……这次没有张斩，咱们全都得死在地下！别人救了你们的命，凭自己的本事拿的好处，你们还有什么可嫉妒的？” “人活着，心要放宽些，更要分得清是非！” 几名抱怨的汉子被老工头这么一说，有些恼怒，但又因为确实不占理，哼哼几声，也没反驳。 但心中，他们始终是带着嫉妒的。 凭什么，大家都是一样的民夫，一样的冒险，最后功劳全都给张斩一个人占了，自己却一点好处都没落上？ 远远听到其他民夫的对话，张斩无奈地摇摇头，连跟他们生气的心思都没有。 这等人，着实不少，若是遇着了就要计较一番，张斩估计自己每天其他事情也不用做了。 计较，是计较不过来的。 他们爱抱怨，就放他们抱怨去吧，没有真正碍事，此等人，张斩都懒得理会。 在衙门中，跟着一名官员，办理了名录登记的手续，拿到了二十金的赏金，跟这个月六金的薪酬后，张斩又继续在另一名官员的带领下，去办理府邸交接的手续。 吴德允诺给张斩使用的府邸，位于青石镇最中心，衙门所在这条街的尾巴上，产权归朝廷所有。 离这间府邸再远一些，周围一圈的民宅，都是镇上的名门望族所有。 不过因为朝廷的威严，就算镇上的名门望族再有钱，在本地的势力在大，在规模上也不敢逾越，就算间几套府邸之间的墙打通的使用，单间宅子的大小，也不敢超越朝廷的。 官员领着张斩，到了县令吴德允诺的府邸中，便有管家来迎接张斩，一口一个“老爷”叫着，将张斩迎进府邸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