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拙峰
东荒，热度top榜第一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地域，疑似大帝出世，先天道图等消息，更是广为人知。 “听说了吗？” “三个月前疑似大帝的那位存在，可能是假的。” “道痕都已经消失了。” 东荒，酒馆处。 李玄泽眠着酒水，惬意品读几本古籍，眼神瞟到一边，那是几位年轻人在交谈，他一脸淡然，这三个月中，他通过不断传播此消息是虚假的，还真让不少人仔细回想起当时的细节。 这也确实让他们察觉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说： 人族大帝为什么要接受来自宇宙的劫难？ 人族大帝为何不出来保护众生？ 人族大帝究竟是谁？ “那时啊……天昏地暗，仿佛整个宇宙都被那道身影所掩盖，他护众生，他与天齐，他与地争，我人族大帝，不弱于人！” 酒馆处，有说书人侃侃而谈，一本泛黄的古书在他的手中挥舞着，一时间显得威风凛凛。 李玄泽好奇的循着声音望去，顿时亚麻呆住了，放眼望去，那竟是一位满面红光的胖道士，挥舞着古书，正在侃侃而谈。 “曹雨生……” 李玄泽当他看清胖道士的面容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 “我曾经见过这位古之大帝，他的名号虽罕有人知，但其中知道其名号的人，我就是其中一位，他号称保安大帝，护众生于身后，保人族于危难，救生灵于黑暗…” “人族大帝，一生不弱于人，想必……保安大帝…也是如此吧…” 酒馆内，众多人围观着胖道士的讲述，心都被提了起来，对于他的讲述，有人潸然落泪，有人仰望星空，也有人在心中忏悔。 人族大帝，护众生，背负使命，一生将生命交给了人族，宇宙有无敌者，他为人族帝者！ 他们又有什么资格沾染大帝的坟冢？忏悔、激动、悲哀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们终究是……没能……保住人族大帝最后的尊严！ 这又是何等的霸气？ 仙路尽头谁为峰，一见无始道成空。 天道无始亦无终，宝镜虚空镇苍穹。 一株青莲惊万古，九圣凌霄保太平。 太阴太阳孰弱强，混化太极证帝王。 荒古之前帝尊天，世界化鼎欲成仙。 阿弥陀佛慧慈苦，道胎天证西皇出。 狠人横扫三千界，轮回尽头见老疯。 酒馆内，众多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眼前的这个胖道士，颇有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令人也难以相信这是个骗子，至于他所说的保安大帝，心中不免得期待起来。 “保安大帝他究竟怎么了……” 有人激动的问道。 胖道士说着说着，眉头皱了皱，脸色微变，紧接着他悲叹一声，道：“保安大帝，他已仙去！” “自一场与一个叫叶凡的至尊决战宇宙之巅，血战三天三夜，最终同归于尽……” 胖道士悲叹一口，背对着酒馆众人，缓步踏出，面色愁苦，嘴中还在念念有词。 “保安大帝……不弱于人啊……不弱于人啊。” 酒馆众人被彻底感动，有人在诵念保安大帝的道号，也有人在忏悔以往的行为，保安大帝他自大世而出，为人族，同至尊，战巅峰，陨星空，无人知，又何妨？ 这是何等意气风发的古之大帝？想必这名为叶凡的至尊，自斩前的实力恐怕不弱…… 虽然这样的故事很可能是假的，但联系到之前妖帝坟冢那件事，却意外的相似。 保安大帝，他绝不弱于人！ 此时此刻的李玄泽一脸茫然，莫名的感应到，冥冥之中有一股信仰洪流，灌倒他的头顶，涌入他的丹田，充斥着全身。 “…………” 李玄泽叹了口气，目光深沉。 “是时候，该回家了……应该算是家吧…” 一处山脉深处，蛮兽吼声动天，如天雷般在震动，地动山摇，山林中，枯败的落叶随风飘去，落入林间，纷飞不止。 突然，枯败的林间响起一阵阵脚步声与肃杀声，腾雨驾雾般，雾气蒙蒙，缭绕林间，紧接着不远处还有蛮兽的吼叫与人的交谈声。 “这小子……真能跑……” “姜逸晨你踏马给我等着，我叶凡定要将你斩杀！纵然你是荒古姜家的子弟又如何？” 一处隐蔽的山洞中，传来叶凡震怒的声音，这三个月中，姜逸晨不断派出姜家骑士追杀他，至此，他踏上了逃亡之路。 期间发生的危险，不用多说，被姜家骑士发现多次踪迹，甚至险些被他们发现，几乎都是在生死线上徘徊。 东荒，太玄门。 这里地域辽阔，仙雾弥漫，朦朦胧胧间，隐约可见一百零八座山峰坐落此地，代表着一百零八道传承，拙峰便是其一，这里常年冷清，少人居住，但要是提起那段辉煌时刻，连太玄门都要视为骄傲。 拙峰，如其名，无瑰丽景致，无雄伟壮景，也无灵秀仙根，没有任何出奇之处。 它普普通通，几乎荒凉，像是一片野地，枯藤老树昏鸦，血色夕阳西下，一派暮气沉沉，不似仙门主峰，却似已落幕的山门。 拙峰上断壁残垣，瓦数无尽，蒿草丛生，荆棘遍地，一条几乎不见的山路，映入眼帘。 在这个辉煌到极致的大世，一个个璀璨诸天寰宇的绝代天骄，绽放出独属于自己的光芒，照耀天上地下，在其中，亦是有着其余不同的光芒。 拙峰上，一个老人穿着灰衣，神色平静，普普通通，没有世外高人的出尘之姿，与仙风道骨也相去甚远。 初看朴素如老农，再看大巧若拙，沛然若仙。 “道兄，许久未见啊……” 灰衣老人温和的笑了笑，原本黯然的目光变得明亮，浑浊的眼目逐渐变得透彻，缓步走到九阶天梯处。 签到太玄门，奖励《度人经》，奖励完美融合混沌体机会一次（可转赠）。 拙峰之巅，遍地瓦烁，一处开阔地，那里有九阶玉石铺成的台阶，玄妙繁复的“道纹”贯穿天梯，附着浮空，经过岁月的流逝，时光的转变，光雾朦胧之间，也是为这九阶台阶蒙上一层岁月的沙灰。 “好久不见……师弟……” 九阶台阶下，传来李玄泽的声音，夹杂着诸多柔和的情感，甚至有着一丝惭愧。 “道兄……不必如此。” 灰衣老人摆摆手，语气平淡。 李玄泽双目中，亦是流转出淡淡的神辉，灰衣老人的话，尽管如此，但他依然还能清楚的感受到一股不易察觉的疏离感。 最终，他苦笑一声，身子轻掠过天梯，横渡九阶台阶，期间虽有压力涌现，但在他足以压裂宇宙的目光下，几乎尽数粉碎，只留下残留的玄奥繁复的“道纹”。 “道兄…你…” “师弟……多年过去，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拙峰上，二人的身影如镜花水月般虚幻，漫天星辉缭绕，洁白透亮，星辰如衣，光辉如水，披在二人的身体表面，荡起道道涟漪，仿佛这一切又回归到了拙峰以往的岁月般。 李若愚目光垂了下去，逐渐黯然下去，身子微微轻摇，似在不断的回忆以往，那段岁月中，拙峰上，曾经有过一位…师兄。 他几乎是太玄门实力最强的天骄，天资逆天，实力之强，足以碾压一众圣地世家的弟子，即使是提起复苏的古天骄，也都败于他手中，悟性更是有人传闻，比肩古之大帝，未来几乎不可限量。 可是在他以为的李玄泽师兄，将会传承拙峰，带领太玄门，成为一方古之大教，永垂不朽，传承百世。 而这样的想法也几乎是所有人认为的，即使是当时的太玄门掌教亦是如此，可就是所有人认为的时候，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某日，他悄然的离开了。 只留下，在洞府中刻下的十二个古字，莹莹生辉，如今亦是刻留其中，这十二个字，古老玄奥，复杂交汇，至今的他也都不明白其中的蕴含的真意。 “大成若缺，大盈若冲，大小若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