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自然大道
“师弟，过去多年，你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啊…” 李玄泽走过一旁，目光垂落在拙峰上的花草树木，此峰，一如过去，与别的主峰大不相同，葛草丛生，花木伴身，老藤伴枯树，断壁残垣，一片荒凉的景象。 “太上无为，自然大道，不靠机缘，不靠历练，就简简单单靠一个字，悟。”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师弟，这本《道德经》应该会很适合你……” 李玄泽笑了笑，手中出现一本古书，普普通通，封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道德经》，里面却是暗藏玄机。 “道兄……这…还是太贵重了。” 李若愚当即眉头微皱，以他的眼界来看，都能发现其中的奥妙，太上无为，自然大道，只需悟道，便可直上云霄。 可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像李若愚这样的大坚毅之人？ 明明资质平平，拙峰当中的一个小老头，修行岁月漫长，实力却极其低微。 原本早就应该大道之路断绝，却在领悟了自然大道之后，修行可谓是扶摇直上，硬生生地跻身当世最强者的几人之一！ 他身体微颤，与李玄泽手中《道德经》产生了共鸣。 “不必与我客气。” 李玄泽温和的笑了笑，将手中古书交给了他，旋即又出现一杯茶，里面“道”的气息深邃，天地间构成的“道”变得异常活跃，这杯茶赫然就是悟道茶。 “喝下吧。” 李若愚点点头，喝下这杯悟道茶，“道”的气息直冲苦海内处，浑浊的目子变得透亮，以前对“道”不理解的地方，现在却是一目了然，玄奥的“道”异常简单起来，大道至简，这不禁让他心中骇然。 “嗯……” “闭眼，感受大道的感悟。” 听到自己师兄的声音，李若愚微微沉吟了一会，才点着头，闭上了双目，周身被道芒包裹，整个人如同化石般，盘坐在那里，与九层天梯对立。 《道德经》光华大放，浮沉而起，流转出“道”与“法”所交织的光芒，与对立的李若愚相共鸣，大道和鸣，自然无道，心中有道。 拙峰之巅，微微摇晃，在其上空出现一片虚空，轰隆一声，“道”与“理”仿佛在交织，神秘纹路连接天地，勾动乾坤大势，似乎要引出拙峰的传承般，九只黑鸦阴叫一声，连成一团，隐隐约约，竟是构成了一把虚幻的黑色古弓。 腐朽，古老，神秘的气息越发澎湃，这把黑漆漆的弓，出现在拙峰之巅，沉沉浮浮，仿佛是诸神的黄昏，又仿佛是一切洞穿之物，隐隐发出的波动让天穹都有些扭曲。 所残留的波动在空中弥漫，令不少弟子战战兢兢，面色惨白，而这异常的迹象，很快引起守门弟子的注意，连忙报告给了太玄门各个山峰的长老。 “这……” 有长老匆匆赶来，在感受到拙峰上的那片虚空后，心中一惊，这片虚空里面所蕴含的“道”与“理”已经达到连他都不能理解的程度。 “没想到啊，时隔多年，拙峰的传承居然要被李若愚所领悟了……” 星峰之巅，漫天星河横断天地，勾动天地星辰，无尽星辉凝聚，散着极致的星辰之力。 一片破败的星河中，裂纹闪闪，星海缥缈，震动不止，一位苍苍白发的老人摆弄着手中古书，如果是星峰上的弟子在，定能认出，心中肯定也会激动万分，因为那里站着星峰最为强大的人。 星峰之主。 “云飞……” 听到老人的轻声呼唤，星河不远处，一位丰神如玉的少年动了动身躯，一身蓝衣，轻轻飘舞，若水波流动，他长身而起，空灵若仙，超尘脱俗。 “我愿前往……” “嗯……” 二人的声音缓缓落了下去。 拙峰之巅，极度的虚空，深笃静谧，山峰的演变，越发的恐怖，像是一片世界的演变。 万物皆和，万物皆灭，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初始繁华似锦，生机勃勃，最终同归枯萎凋零，回归到他们的根本，衍于自然，湮于自然，有生自有死，这是自然之道的奥秘。 李若愚缓缓升起，进入其宫阙间，“道”“法”“理”“德”勾动拙峰之巅的九阶天梯，上面琼楼玉宇，云霞缭绕，朦朦胧胧。 天地间仿若有莫名的轨迹，形成繁复深奥的规则与秩序，衍生出神秘的纹路与图案。 签到拙峰传承，奖励神药根基，奖励去往神话时代机会一次。 “神话时代……” 李玄泽低语着，瞟到上空的李若愚，眸光流转，叹息着：“过段时间再去吧。” “九秘已出其一，李若愚终将洗净铅华，蜕变成其他人都要望而止步的存在，拙峰也将照耀太玄，光辉冲天。” “势已去矣，九秘现世，将遭众人忌惮与觊觎……如果李玄泽师兄现在还在的话……亦不如此” 太玄门掌教微微沉吟，手指盖上有玄黄地气溢出，身躯垂朽，目光顿时黯然了下去，手持着的拂尘明灭不定。 其他人皆是心神狂震，看着已经合一的拙弓和飘忽不定的九只黑色箭矢，目生垂涎，拙弓，拙峰的镇山至宝，其威力亦是不俗。 断绝传承五百年的拙峰，玄法再现，道门再开，妙谛纷呈，没有地涌金莲，没有天降神瑞，只是一种朴实的传承，一种道韵在流转。 九秘，集合神话时代最强的秘法，由神话九大古天尊创造，每一秘皆是瑰丽绝世，拙峰的传承并不是仙术传承，而是他们最为根本的心法。 这恐怖而又普通的现世，引起东荒的万层激浪，李若愚，并不愚钝，勤能补拙，归于自然。 拙峰上的演变过程亦是精彩，也亦是普通，万物枯萎，草木凋零，化成泥土，回归本根，由动而静，返回本性，像是一种永恒的法则在演变。 李若愚眉头皱起，天地间莫名的纹路在逐渐散去，身上那杯悟道茶的时间已到，正在逐渐散去极致的悟道之力，天地间的“道”在他眼里逐渐变得玄奥起来。 这令他难以在进一步，悟出自然大道的奥秘与那十二字真言。 “一草，一木，皆是自然，大道无形，万物皆“道”，心中有道，走路是道，呼吸是道，睡觉是道，自然存与心中，一木一草一花，皆于是自然大道。” 李玄泽笑了笑，拾起一草，尽管普通，枝叶翠绿，嫩绿枝身，他注视着，在这株草里，实打实的有着自然大道的真意，他们亦是被自然大道所感悟，可能在不久后，会孕育出意识，修炼成人。 李若愚眉头归于横静，面色平静，像是抽丝剥茧般，逐渐感悟李玄泽口中所出的道言，将道言纳于心海，心境归于自然，道心种于土地，期待那一天的破土而出。 “拙峰……也是好久没回来了，都有些陌生了…” 李玄泽抬起头来，双目神光湛湛，他笑了笑，隔望着这片枯寂宇宙，卸掉这所谓的古之大帝的面子，平躺在这片绿茵的土地中。 “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