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娜古丽上祖的故事

    可能一个“你们”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鲜北只好说，“我的确不是你们猃狁人，我是鲜北人，我的名字就叫‘鲜北’。”

    娜古丽紧追不放，“那你为什么说你是我们猃狁人？”

    “你舅和我对暗号，你也听到了，他说‘xianyun可也？’过后，我问你，你舅说的什么意思？你说，我舅问你是不是猃狁人，我问你，我该怎么答，你告诉我怎么答，还说，要不那么答，就有生命之虞，我敢不说我是猃狁人吗？”

    娜古丽眨了眨眼睛，又说，“那你说我舅的那些话，不是真的了？”

    “当然不是真的，是你告诉我那么说的，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

    娜古丽还是眨着眼睛看着鲜北。她现在虽然还不知道自己“一体双身”，但她的时间接乎不上。像昨晚，整整一宿不知自己所踪，鲜北说什么，她不就得听什么？

    娜古丽的小眉头蹙蹙着，心里骂自己：我这是咋地啦？

    鲜北不容她想下去，他仍旧问她，“你们和周朝是什么关系？周幽王的爱妃，怎么成了你的上祖？”

    娜古丽不想说，但是，不说还说不过去，就只好说：

    “上天不佐幽王，他继位时，关中一带发生大地震，加以连年旱灾，民众饥寒交迫、流离失所，政局不稳，国力衰竭。可幽王不思挽救周朝于危亡，反而重用佞臣虢石父，又对外攻伐西戎而大败。

    “周幽王攻打褒国，褒国兵败，献出褒姒乞降。周幽王得到褒姒后，对她很是宠爱，从此就一味过起荒yin奢侈的生活。我上祖褒姒虽然生得艳如桃李，但不赞誉他的为人，所以，进宫之后，对他就冷若冰霜，没有笑过一次，幽王竟然悬赏求计，谁能引得褒姒一笑，赏金千两。

    “后来佞臣虢石父献上了烽火戏诸侯一计。当时，西周为了防备犬戎侵扰，在镐京附近的骊山一带修筑了二十多座烽火台。一旦犬戎有进袭，首先发现的哨兵立刻在台上点燃烽火，邻近烽火台也相继点火，向附近的诸侯报警。

    “诸侯见了烽火，知道京城告急，天子有难，必须起兵勤王，赶来救驾。虢石父献计令烽火台平白无故点起烽火，招引诸侯前来白跑一趟，以此逗引我上祖褒姒一笑。

    “昏庸的幽王采纳了虢石父的建议，马上带着我上祖登上骊山烽火台，命令守兵点燃烽火。诸侯一见警报，果然带领本部兵马急速赶来。

    “可是到了骊山脚下，却不见有半个犬戎兵，只见幽王和我上祖褒姒高坐台上饮酒作乐。幽王派人对诸侯说没有什么事，要大家回去。诸侯们始知被戏弄，怀怨而回。

    “上祖见千军万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好玩得很，禁不住嫣然一笑。幽王大喜，立刻赏虢石父千金。

    “不久，幽王干脆废黜王后申氏和太子宜臼，改立我上祖为后，上祖生的儿子伯服为太子。下令废去宜臼舅舅申侯的爵位，还准备出兵攻伐他。

    “申侯被逼无奈，联合犬戎，先发制人，大举进攻镐京。

    “幽王急忙命令烽火台点燃烽火告急。

    “诸侯们因上次受了愚弄，还以为幽王只是在玩玩，就都没带兵救驾。镐京守兵本就怨恨幽王昏庸，不满将领经常克扣粮饷，这时也都不愿效命，在勉强招架了一阵以后，一哄而散。

    “犬戎兵蜂拥入城，幽王带着褒姒、伯服，仓皇从后门逃出，奔往骊山。途中，他再次命令点燃烽火。烽烟虽直透九霄，还是不见诸侯救兵前来。

    “犬戎兵紧紧追逼，幽王的左右在路上也纷纷逃散，只剩下一百余余人逃进了骊宫。幽王采纳臣下的意见，命令放火焚烧前宫门，以迷惑犬戎兵，自己则从后宫门逃走。

    “逃不多远，犬戎兵又追了上来，一阵乱杀，只剩下幽王、褒姒和伯服三人。他们早已被吓得瘫痪在车中。犬戎兵见幽王穿戴着天子的服饰，知道就是周天子，就当场将他砍死。又从我上祖手中抢过太子伯服，一刀将他杀死，只留下上祖褒姒一人做了俘虏。至此，西周宣告灭亡。”

    鲜北点着头说，“这段历史我知道，史书都这么写的，可是，褒姒做了犬戎的俘虏，那怎么跑到你们猃狁那里，做了你的上祖？”

    “你好不糊涂，”娜古丽竟然伸出尖尖指，戳了鲜北的额头一下，说，“‘犬戎’不就是我们猃狁吗？‘戎’是对我们的蔑称，实际我们叫猃狁，”

    娜古丽继续说，“我们猃狁，古居于陕、甘一带，都城位于威戎。这几年，我们的一支

    北迁到这里，成为游牧民族。我们的祖神是两个白狼，我们供奉白狼。他们叫狼，实际不是狼，就叫猃狁。因此你看我们，不论男女，都是一身白装。你也是一身的白，我舅才以为你是来接头的。”

    “等等，等等，有点儿扯远了，”鲜北说，“你们杀了周幽王和他的儿子，留下了褒姒，那么，褒姒怎么就成为你的上祖了？你们的王没把她留下？”

    “没有，”娜古丽说，“我们的首领怕触了褒姒的霉头，没留下她，而是把她赏给了我们寺庙的守饲人。”

    “什么人什么人？”鲜北问，“守饲是什么人？”

    “守饲人，”娜古丽说，“就是专门饲候猃狁的，他们说白狼，因此我们管这些人就叫饲狼人

    “饲狼人？”鲜北喃喃地说。

    “对，”娜古丽说，“我的祖上就跟饲狼人一起生活，有了下一代，有了我。我们家有我祖上的画像，我，长得最像我的祖上。”

    鲜北扳着娜古丽的头说，“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昨天晚上黑，没怎么看清，今天又这么匆忙，把脸转正道的，我看看我看看，华夏第一位倾国倾城的美女长得什么样？”

    娜古丽配合着鲜北，把脸转向他。

    这样，就需要调正身子，她的头就拐到驳的脖子上，驳感到很不舒服，就一拐脖子，娜古丽一下就滑下去，亏得鲜北手疾眼快，一把把她抱住。

    娜古丽说，“卧槽，咋地啦？”

    听了这话，鲜北明白：刚才那一吓，又把巧儿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