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规划护城河
房屋盖好了,他们并没有停歇,围着小山包修上了围栅。都是到山上选碗口粗细的原木,砍下来并排沿着小山包围栅起来。这件事费了些功夫,十来天才算完工。鲜北和他三个哥哥围着围栅走了一圈儿,他问三个哥哥,“如果仇人要是放火烧围栅,怎么办?” 鲜南说,“咱也不能瞅着让他们烧啊!” 鲜东摇摇头说,“咱们说的,是敌众我寡的情形:我们几十个人如何抵制上百人,或是几百人的围攻?” 鲜北点点头,说,“我觉得大兄说得有道理。大兄依你怎么做,才能固若金汤?” “垒土墙。” 鲜北兴奋,他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垒土墙,就把咱们的城圈得大一点,把那一片都圈进来,为了今后的发展——要是这么大一个城能装多少人?” 鲜西说,“几百人没问题。” 鲜南说,“千人不止!” “好!”鲜北说,“得有千人的规模,要不,谁能瞧得起咱们?” 鲜东摸着下巴那寸许的胡须说,“那工程可大呀。入冬前怕是修筑不完。” 鲜北说,“入冬前修筑不完,明年开春再继续修筑。大兄,我的想法是在土墙的外围一丈开外取土,修好了墙,再把西边那条河的水引到取土沟里,形成护城河,那咱们不是又多了一层屏障?” 鲜东、西、南同时大喊,“可也!!!” 鲜北还未尽兴,他环指四周说,“隔一箭地修一座箭楼,在楼上放箭可以射杀围攻者。” 鲜南笑了,说,“大王说的,好像仇人就攻来了似的。” 鲜北说,“未雨绸缪,我们要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建造我们的城堡。” 鲜东问,“谁移山哪?” “愚公,这个寓言你们应该知道,是同期人列御寇所作。你们有所耳闻才是。” 三个兄长都摇摇头,说,“不知,愿闻其详。” 鲜北说: “那好,我就给你们背诵一遍《愚公移山》: “太行、王屋二山,方七百里,高万仞,本在冀州之南,河阳之北。 “北山愚公者,年且九十,面山而居。惩山北之塞,出入之迂也,聚室而谋曰:‘吾与汝毕力平险,指通豫南,达于汉阴,可乎?’杂然相许。 “其妻献疑曰:‘以君之力,曾不能损魁父之丘,如太行、王屋何?且焉置土石?’杂曰:‘投诸渤海之尾,隐土之北。’ “遂率子孙荷担者三夫,叩石垦壤,箕畚运于渤海之尾。 “邻人京城氏之孀妻有遗男,始龀,跳往助之。寒暑易节,始一返焉。 “河曲智叟笑而止之曰:‘甚矣,汝之不惠!以残年余力,曾不能毁山之一毛,其如土石何?’北山愚公长息曰:‘汝心之固,固不可彻,曾不若孀妻弱子。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 “河曲智叟亡以应。 “cao蛇之神闻之,惧其不已也,告之于帝。帝感其诚,命夸娥氏二子负二山,一厝朔东,一厝雍南。自此,冀之南,汉之阴,无陇断焉。” 鲜北几乎是一口气背下来的,背完了,看看三位兄长,他们犹如鸭子听雷样的。鲜北说,“没懂?” 三个人摇头。 鲜北说,“那好,我给你们翻成白话文,说: “太行、王屋两座山,方圆七百里,高七八千丈,本来在冀州南边,黄河北岸的北边。 “北山下面有个名叫愚公的人,年纪快到九十岁了,在山的正对面居住。他苦于山区北部的阻塞,出来进去都要绕道,就召集全家人商量说,‘我跟你们尽力挖平险峻的大山,使道路一直通到豫州南部,到达汉水南岸,好吗?’大家纷纷表示赞同。 “他的妻子提出疑问说,‘凭你的力气,连魁父这座小山都不能削平,能把太行、王屋怎么样呢?再说,往哪儿搁挖下来的土和石头?’众人说,‘把它扔到渤海的边上,隐土的北边。’ “于是愚公率领儿孙中能挑担子的三个人上了山,凿石头,挖土,用箕畚运到渤海边上。邻居京城氏的寡妇有个孤儿,刚七八岁,蹦蹦跳跳地去帮助他。冬夏换季,才能往返一次。
“河湾上的智叟讥笑愚公,阻止他干这件事,说,‘你简直太愚蠢了!就凭你残余的岁月,剩下的力气连山上的一棵草都动不了,又能把泥土石头怎么样呢?’ “愚公长叹一口气,说,‘你的心真顽固,顽固得没法开窍,连孤儿寡妇都比不上。即使我死了,还有儿子在呀?儿子又生孙子,孙子又生儿子;儿子又有儿子,儿子又有孙子;子子孙孙无穷无尽,可是山却不会增高加大,还怕挖不平吗?’ “河曲智叟无话可答。 “握着蛇的山神听说了这件事,怕他没完没了地挖下去,向天帝报告了。天帝被愚公的诚心感动,命令大力神夸娥氏的两个儿子背走了那两座山,一座放在朔方的东部,一座放在雍州的南部。从这时开始,冀州的南部直到汉水南岸,再也没有高山阻隔了。” 哥仨听后,笑了,说,“咱们也去感动天帝?” 鲜北也笑着说,“区区一条护城河,还不至于等同太行、王屋二山,这则寓言说的意思是,踏石留印、水滴石穿、久久为功,就算是两座大山一样把它搬走,况乎一条护城河?” 哥三个被鲜北说得感动了,纷纷摩拳擦掌,誓与护城河共存亡的样子。 鲜北远远看去,说,“西边那条河,地势比我们这里高,我们再往东挖出一段,让水付诸东流,这样,我们的护城河的水就变成了活水,引一小流到城区里,饮用、盥洗的问题就解决了。” 鲜东说,“大王真是高瞻远瞩啊!” 说了就做,鲜东、西、南哥仨就用锹挖动工的地段,鲜北看到,说,“是不是太大了?” 鲜东说,“大什么大?咱们牧群你没有考虑进去,真要发生争斗,咱们的牧群放到哪里,像现在一样放到外边?那不用攻打,围困我们十天,我们就因没有吃的而招降了。” 鲜北一想,可也是。